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從男孩口中得到一些線索了。
秦清扛著棕櫚葉往回走,顧不得心情郁悶,她要時刻注意腳下,還要觀察有無可食的野菜,但大多植物她都不認識,無意中看到了幾竿竹子,秦清雙眼一亮,
記得領(lǐng)隊說過,竹子也可以積水,竹筍更是可以進食。
秦清帶的那半瓶水快喝完了,太陽正中,烤得她直冒金花。
秦清放下棕櫚葉拿著刀,開始敲打竹子,一節(jié)一節(jié),若有積水,必定聲音是不同的,試了幾次,終于讓她找到了,于是秦清將整竹砍下,再取有積水的竹節(jié),雖然她的刀鋒利,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與時間,然后將竹節(jié)塞進背包,又開始挖竹筍,竹筍一年四季皆有,唯有春筍、冬筍味道最佳,現(xiàn)在是夏季,她也只有湊合了。
也不知忙了多久,秦清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己是下午2點了,又是饑腸轆轆,趕緊抗著大包小包折返。
到了臨時住地,但見男孩睡在了墊子外,難道是醒了?
趕緊上前,將男孩扶起,“喂,喂,醒醒。”
見男孩的睫毛動了動,秦清一喜,“你醒了?”
然而接下來,男孩只是微微睜開了眼,瞬間又睡了過去,或是暈了過去。
秦清摸了摸男孩的額頭,沒有發(fā)熱,于是將他再次拖回墊子上,將僅剩的水喂給了他,男孩下意識的張著嘴,像是渴了,喝得很急,“別急,還有呢。”秦清安慰道,男孩喝了水,再無動靜。
秦清暗忖,他太弱了。
秦清又開始拾柴升火,沒有多余的水來清洗蛇,便不洗了,找?guī)字渲ο骷?,將蛇穿上然后放在火里烤,不停的翻轉(zhuǎn),聽著嗞嗞聲,秦清饞得咽了咽口水,很快蛇烤得差不多了,她迫不及待的撒下一塊肉,試著放在嘴里嚼了爵,沒有記憶里的美味,無鹽,吃起來帶著點點土腥味,秦清將蛇切成幾塊,留一半,煮一半,將肉扯下來,連著骨頭一起放在罐頭里,再剝了一根竹筍切片,拿出竹節(jié),用刀挖了一個眼,將竹節(jié)里的水也倒入罐頭里,來個“大鍋燴”,不一會兒水便沸騰了,秦清也不敢煮久了,若將罐頭煮壞了,可是麻煩事。
然后拿兩根樹枝當筷子,迫不及待的吃起來,也不怕燙著嘴,實在太餓了,吃了兩口,似想到什么,干脆面里有佐料包,放一些在湯里,不就有味了嗎?
秦清心里一陣高興,伴好湯后,吸吸呼呼的吃完了,連骨頭都咬碎了吞進肚子里。
實在不夠吃呀,看著剩下的一半蛇肉,她還是忍了忍,從昨夜到現(xiàn)在,男孩只喝了幾口水,再不吃東西,不病死也怕會餓死了。
秦清想著他應(yīng)該快醒了,于是把那一半蛇肉,按著剛才的方法一起煮了,然后放在一旁,等著男孩蘇醒,接下來,該做什么呢?自然是搭棚子了。
秦清起身,四下看了看,又比劃了一番,首先要找到合適的樹干做棚架,她在附近找了片刻,扛回幾根約拳頭粗,與她身高相當?shù)哪绢^回來,找到合適的位置,用刀挖了四個深坑,將四根木頭堅起,用泥土石頭固定好,再按著“田”字形狀用約細的木頭搭好邊架,用藤條緊緊系住。
木棚不及她的身高,是為了方便操作,僅是搭架也花了她不少時間,汗水把衣衫打濕了,貼在身上黏糊糊的,秦清現(xiàn)在十分佩服自己的體力,別人都說她是“女漢子”,沒錯,否則,她在這里連一天也呆不下去。
接下來,該是編制棕櫚葉了,秦清將背包鋪平,盤坐在上面,要將兩張棕櫚葉編在一起,就如爺爺編制的竹席一樣,當然不如竹席的密度細了,秦清將手套取下,開始認真的編起來,這是一項細仔活,她有些笨手笨腳,雖然慢,但總有成效。
一邊編著一邊著摸著一些事,明天該吃些什么?后天該吃些什么?這林子里到底有野獸?遇上了又怎么辦?怎樣才能走出這片林子?太多太多的事情,想到腦殼痛,無意中抬起頭來,卻見那男孩己經(jīng)醒了,正睜大著眼睛看著她。
秦清一怔,一喜,忙放下手里的活。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男孩只是愣愣的看著她。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會到這里?”
“你認得路嗎?知道怎么出去嗎?”
“你還有沒有同伴?”
秦清一連問了好多,但男孩子只是看著她,不言語,秦清從男孩的眼中看到一片迷茫,是了,他剛醒來,還沒有回過神呢?
秦清立即把罐頭端來,湊近他的嘴邊,“你一定餓了,先吃點東西,吃好了再慢慢告訴我。”
男孩的目光落在罐頭上,卻向后躲了躲,明顯的拒絕,還有些害怕,秦清不解,又將罐頭湊近,“你吃呀?!?p> 男孩再避了避,將頭偏向一邊,秦清聞了聞,“呀,涼了有些腥,你等等,我把它加熱你再吃?!?p> 秦清很快升起火,將罐頭熱了熱,然后放了一點佐料,“你嘗嘗,不腥了?!?p> 見男孩還是不接受好意,秦清自己喝了口,“你看,真的不腥了,我也最怕有腥味的食物,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只能如此了,你再不吃東西,會餓死的?!?p> 男孩見秦清喝了,才慢騰騰的伸出手,秦清趕緊將罐頭遞到他手里,男孩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又抬頭看秦清一眼,秦清送他一個大大的微笑,男孩嘗試著喝了一口,緊接著,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很快湯喝完了,余下的肉,骨頭貼在罐頭上,倒不出來,男孩對秦清說了幾句話,秦清一臉懵,“你說什么?”
男孩又重復(fù),秦清還是不懂,男孩似乎有些生氣了,聲音變大了些,還比劃一番,秦清懂了,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副“筷子”遞給他。
男孩有些嫌棄,這個神色秦清看明白了,笑道,“別講究了,要不,你用手抓?!?p> 男孩還果真用手抓起肉與骨頭來,三兩下就吃完了,看得秦清一愣一愣。
男孩將空罐頭遞給秦清,又說了一句秦清聽不懂的話,但秦清知道了他的意思,“沒有了。”
男孩不懂,又遞,秦清擺擺手,又搖搖頭,“真的沒有了?!?p> 男孩生氣,居然將罐頭一扔,瞪著秦清。
秦清徹底愣住,看他樣子像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她并沒有生氣,而是感概,加同情,加難受。
秦清將罐頭拾起來,用袖子拭拭上面的泥土,“扔了,以后我們怎么做飯吃。”她將罐頭放好,然后挨著男孩坐下,“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但現(xiàn)實就是這樣,我們被困在了這個林子里,我不知道出路,你知道嗎?你是怎么到這林子里的?你的家人呢?”
秦清看向男孩,男孩也看著她,二人目光相視,秦清從男孩眼中看到一種探究,還有警惕。
“你怎么不說話,好歹應(yīng)我一聲?!?p> “難不成,你是啞巴?!?p> “不對,不對,你剛才說了話的,你說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p> 秦清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不對,又將男孩一陣打量,長長的頭發(fā),穿著漢服,說著怪話,秦清心里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外國人?”
“韓國的?日本的?華橋?”
“少數(shù)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