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這樣待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要我進去看看?”躲在暗處的張準,出聲問自家小姐。
姚凌江思索片刻道:“好吧,千萬別暴露目標,否則和里面的人說不清楚了?!?p> 張準點頭道:“小姐請放心?!?p> 說完,便是朝著玄劍門飛奔而去。
來到上官問情,先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翻過的三米高的院墻處。
原地一個旱地拔蔥,噌的一下,雙腳離地足有兩米,雙手輕松搭在墻頭上,輕松翻過了院墻。
那房頂?shù)奶K慕煙,看到張準翻進了院墻,目光一閃,定在了那還躲在暗處的姚凌江身上,臉上露出了冷笑。
張準剛翻進玄劍門的院里,院中滿地死尸和頭顱的場景,也讓張準皺了下眉頭。
暗道:“這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呀?!?p> “??!爹!娘!…”
一陣悲痛欲絕的哭喊聲,從院內的一個方向傳來,張準快步朝那個方向走去。
張準來到那正房門前,聽著里面上官問情的哭聲,想了想沒有冒然進入。
正房的臥房處,上官問情正跪在兩具尸體旁,悲痛欲絕的哭著。
那兩具尸體,赫然是頭顱爆碎的母親李小芙,以及整個下巴連同后頸被貫穿一個大洞,頭顱殘缺不全的父親上官云。
上官問情跪在父母的尸體旁,泣不成聲…
“爹…娘…”
門派被滅,父母雙雙被人用殘忍的手段殺害,上官問情已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和對殺人者的憤怒,悲恨交加。
他趴在母親李小芙的尸體旁,不住抽泣著。
他想起了小時候,他不好好練功,被父親打,娘總是護著自己,拼命阻攔父親的那一幕。
他想起了夏天時,屋里很熱,自己睡覺時,娘一夜未睡,拿著扇子坐在一旁,為自己扇風的一幕。
…
那一幕幕,在上官問情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著,娘的笑容,娘對自己的諄諄教誨,都化作了上官問情此刻的后悔和悲傷。
沾滿淚花的視野又朝父親上官云的尸體看去。
這是一個表面對自己嚴厲、內心很愛自己,不會用行動和語言表達對自己愛的父親。
自己每次因為不練功被父親打,到了晚上自己睡著的時候,都會偷偷摸摸的拿著藥跑到自己房間來,輕手輕腳的為自己抹傷藥。
一邊為自己抹藥,一邊苦口婆心的說著自己恨鐵不成鋼,打在兒身痛在爹心這種肉麻的話,讓每一次假睡的自己心里,總是暖乎乎的。
為這,上官問情還正兒八經(jīng)的好好練了一陣。
但其筋骨與悟性實在太差,練武的事情最終還是擱淺了。
父親和母親所有的好,此刻都只能成為上官問情腦海中的記憶了。
一夜之間,一家三口已經(jīng)是天人兩隔。
上官問情的淚水如泉涌。
這里飽含著悔恨、他悔恨父母在世的時候,沒聽父母的話,風流成性,不學無數(shù)。
他悔恨父母在世時,沒能為父母做點什么,比如給父母洗腳、用前世的記憶做些小玩意,送給父母,不讓他們操心等等。
他更后悔的是,沒能在成人之后,選擇多陪陪父母,而是選擇了酒、和女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只是當時已惘然。
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所有的后悔和不甘,都只能用悲傷的淚水洗滌,顯得那么蒼白,那么無力。
“爹、娘,孩兒發(fā)誓!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要找到兇手,為你們報仇。”上官問情擦干臉上的淚水,跪在父母的尸體前道。
“爹,孩兒聽您的話,從今以后好好練功,再也不去花天酒地了。”
“娘,孩兒聽您的話,去和飛虎門的那丫頭成親,您二老生前沒看到我成親,希望您二老英靈有知,在天上能看到我成婚的那天?!?p> 在上官問情心中,自己的父母就是應該上天堂,因為他們慈祥、和藹、把所有的愛都有形和無形的給了自己,他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說完,跪在地上的上官問情,深深的向父母扣了個首,緩緩的站起身,目光在房內掃視,仿佛是在尋找著什么。
他在尋找父母的貼身之物,被父親上官云和母親李小芙每日佩戴在身上的那兩把寶劍。
那兩把寶劍是父母的貼身之物,帶上它們就如父母陪伴在自己身邊,以寄托上官問情對父母的相思之情。
可天不遂人愿,他在房間中尋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上官問情來到父母的尸體前,看到了母親手上戴著的白玉鐲。
搖頭喃喃:“母親生前最愛美了,我要是把這玉鐲拿走,她老在天上還不得埋怨我…”
上官問情想了想,看了看臥房內滿地的狼藉,目光定格在了那把桃形的竹扇上。
上官問情快步走了過去,拾起了那把扇面已經(jīng)被人踐踏出鞋印,竹枝有些破碎的竹扇。
這把竹扇,就是每到夏日的夜晚時,母親李小芙都會來到自己的房間,為自己扇風納涼所用的那把竹扇。
相比于母親身上的那把寶劍,這把破舊的竹扇更能勾起他對母親的思念。
他拿著那把竹扇,然后找了兩塊白布,將父母的尸體蓋住,
又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下,撕扯了一些白布,走出了臥房,來到了正廳,推開了門。
便是看見,姚凌江的隨從,張準正站在門外的幾丈處,復雜的看著自己。
…
“張準在搞什么鬼?怎么還沒出來。”
姚凌江在玄劍門幾十丈外的位置,焦急的來回踱步,時不時朝緊閉的玄劍門大門望去。
“可能你的隨從,已經(jīng)死在里面了?!?p> 蘇慕煙的聲音,突兀的從姚凌江背后傳出。
還不待姚凌江有任何反應,蘇慕煙纖細的手成爪形,就抵在了姚凌江的脖頸上。
“別亂動!”
姚凌江剛要有動作,蘇慕煙抵住自己脖頸的手緊了緊,令的姚凌江的呼吸有些困難。
“我警告你,我現(xiàn)在不管你是不是朝廷中人,你若是再敢亂動,我就立刻捏斷你的脖子!”
姚凌江感到,這次身后的蘇慕煙,真的怒了。
“我不動,我不動,你冷靜點。”姚凌江勸說著,一動不動。
“去門口敲門,別?;?,不然我立刻要了你的命?!?p> 姚凌江輕輕點頭,被身后的蘇慕煙抵著脖子,緩步向玄劍門的大門處走去。
“哼,一個小小的玄劍門弟子,也敢調戲本姑娘!上官問情,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蘇慕煙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