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粼粼轉(zhuǎn)頭瞧了瞧那七名弟子比她更無奈的聳拉著臉,尷尬一笑。
規(guī)矩擺在那里,過去劍陣才能上山參選。
所以趁著幾人搖頭的功夫,她主動的出手!沒想到那七人卻突然拼命似的反擊。幸好她的身手靈敏,只是衣裳被挑了一道痕跡,身體并未受損。
風(fēng)粼粼沉痛的看著自己的衣裳……
好好的一件新衣,就這么糟了無妄之災(zāi)?這要是進(jìn)不了天華門,她豈不是太對不起凌神醫(yī)的贈衣之情了?
雖然凌神醫(yī)這人衣品不咋地,審美也不咋地,精挑細(xì)選的,卻給她買了這么一件不起眼的土灰色麻衫!以至于她收到衣服的第一反應(yīng),還以為是摳門凌為了敷衍她,特意跑去哪里撿回來的?
但這件衣服畢竟是凌神醫(yī)治好了六匹馬,五頭牛,好不容易才賺回來的呢!
雖然這丫是個獸醫(yī),那也是獸中神醫(yī),左右村子里可是大名鼎鼎。
……
眼前的姑娘從未出手,只是躲避周旋,似乎并不會什么武功招式,可她偏偏身手靈敏的出奇。守山的七名弟子已然花費了太多的精力,實在無奈才對其下了狠手,只希望她可以知難而退,放過他們!
誰知……
風(fēng)粼粼突然神情木訥的對著幾人身后喊道:“掌,掌門?”
聽到掌門尊呼,那七人立刻彎腰頷首,推手執(zhí)禮。
“拜見掌門?。 ?p> ……
一時沒有聲音回復(fù)。
他們謹(jǐn)慎的抬起頭時,七張陰郁發(fā)青的臉正對著空氣面面相覷。
“師,師兄?”
“人呢??”
……
“中計了……”
玄靈山上。
“稟掌使,今年報名人數(shù)有六十六位,可以開始了嗎?”
長須白發(fā)的老者瞇著眼,懶散的斜在木椅上,神秘的掐了幾番手指之后,祥和一笑:“還差一人,再等等吧!”
“是……”
孟清塵直起背彎,微聲應(yīng)了下來。
臨月掌使最善卜卦,從無空言,依他所說,必定還會有一人出現(xiàn)才對。
那便等吧!
華臺中間,圈了一眾男女。他們都是從各地趕來參加天華門三年一度的選招弟子大會的。有人甚至為了這個機會,披星戴月的在山下等了一夜。他們有的身著華服出身富貴,有的手持寒劍滿身俠氣,無論他們是想謀權(quán)勢建功業(yè),還是一心習(xí)武行俠仗義,此刻的各色容妝之下皆是一個心思!
通過那個三年才收一次,還丫賊難的弟子考核!
一群人好不容易熬到了時間,卻因為掌使的一卦,又徒等了半個時辰……
這期間,別說人了,鳥都沒有飛過一只!等待許久的人群中也有人失了耐心,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天華門三年才招更一次,多少人擠破了腦袋的想進(jìn)來!哪還有人敢遲到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架子??!”
“我們這一群人,就這樣干等那一人嗎?”
“這要等到什么時候呀?”
“就是,就是!”
……
“嗯嗯,咳咳??!”
耳邊的議論聲越發(fā)清晰了,孟清塵無奈清了清嗓子,左右立時鴉雀無聲。
大渝以武立國,天華門更是渝州之重,那些人即便有怨,身在此處,也斷然不敢再多言造次了。
孟清塵朝著臨月掌使看了看,掌使微瞇著眼,愜意的曬著太陽,對左右之事充耳不聞,儼然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仙人模樣。
他可慘了??!
天華門弟子有內(nèi)門外門之分,今日不過是外門弟子初試,這么多人如此枯等下去,得耽擱到什么時候?
師父難得派給他一個這么體面的差事,他說什么,也不能出現(xiàn)差池!丟了面子事小,連累了師父名譽可就罪過了!
天華門除掌門,掌使尊位外,還設(shè)有七司之位,七司皆為掌門親傳弟子,身份赫然。且七司座下的徒弟才是天華門內(nèi)門弟子,余下弟子只能為臨月掌使管轄的外門弟子。
孟清塵便是這七司之中,天璣司得意首徒,內(nèi)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也被寄予厚望。
想到此番選招弟子不可出現(xiàn)意外,更不能辜負(fù)了師父的一番信任,孟清塵不免憂忡了一下。
他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還有人嗎?”
“……還有沒有人報名?”
“呱……呱……”
終于飛了一只雁過,留了幾聲啞啼,落了幾滴米田共,再無其他回應(yīng)。
眾人:“……”
孟清塵尷尬的抿了抿唇,躬身對著旁邊勸道:“臨月掌使,時辰不早了,不如我們還是先開始,”
“等等!”
“我報名!”
“我……我要報名!”
一連串的破音,呼哧帶喘,刺激著耳廓,眾人紛紛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還真有一人來了!
咦?
……
剛才不是女聲嗎?
怎么會是一個男人?
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內(nèi)的男子魅顏近妖,滿身風(fēng)華!
女流群里瞬起一陣噪舌。
“哇……這個男人也太好看吧!”
“世間竟有如此妖孽,好想收了他呀……”
“他也是來參選天華門弟子的嗎?”
“能有這么好看的人做同門,看來我還真是沒有白來這玄靈山呀~”
這幾個女人也太夸張了吧!
一群男人面色難看。
……
眾人焦點,迎風(fēng)而立的男子一動未動,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一雙墨色的瞳眸仿佛沁了冰,淡淡的睨著身旁。
人群中有人認(rèn)出了他,語調(diào)泛起了醋味兒,“這不是蘇魘嗎,他怎么會來?”
“蘇魘?”
“他就是蘇魘?”
“真的嗎?真的是蘇魘嗎?”
“我竟然看到蘇魘了!天吶,竟讓我遇到了這么幸運的事情!”
幾朵癡花嘰嘰喳喳,聲音都快蓋過玄靈山上的鳥了。
……
渝洲城內(nèi)、但凡長了耳朵的,都聽過蘇魘的名字。但凡是個女人,都想親眼目睹一番他的風(fēng)采。但凡是個母的,看到他都會搖尾巴……
這就是蘇魘!
他是身份尊貴的齊國太子,也是齊國百姓口中避之不及的妖異不詳之人??伤?,卻是這渝洲城內(nèi)所有性別為女的閨夢情人!憑這廝的魅力……或許也有男的暗地里喜歡他?怕是不敢明目張膽,因為會被————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