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陪著林小姐買完材料已經(jīng)很晚了。這種活就跟陪女孩逛街一樣,這家看了那家看,每買一種材料都要貨比三家。什么油漆、瓷磚、地板、門……長長的一串,一個下午逛下來,比打了N場球還累,腳又酸又痛,還沒好全的傷口又感覺隱隱作痛。?
終于選的差不多了,她陪著林小姐出了建材市場。
肖玉兒陪李美坐在公交車上,望著車窗外的街道,她影影約約的似乎看見了鄭海。
霓虹燈閃爍的光影下陪著他一起的是個女孩,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xì)再看,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心里頓時感覺說不出的滋味。
雖然鄭海和誰在一起跟自己沒啥關(guān)系,但還是感覺不舒服,這是吃醋了么?
鄭海陪著林小姐在等車,林小姐似乎還不太想走,她對鄭海說道,“真是辛苦你了,陪我逛了一下午,晚上我請你吃飯?!?p> “謝謝,不用了,我約了人,”鄭海隨便捏造了個理由拒絕了。
林小姐走后,他給肖玉兒發(fā)了微信:“有空嗎?一起吃飯?”
“沒空,我在約會?!?p> “那不打擾了,”鄭海簡單回復(fù)。
“你……,傻逼!”
“你對傻逼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想消除誤解嗎?來我家做道菜。”
“什么菜?”
“魚香肉絲,”
“等著,我馬上過來,”
鄭海彎起嘴角,心里暗自美的一筆。
鄭海趕到肖玉兒家時,桌子上已經(jīng)上滿了菜,爺爺和她倆已經(jīng)坐在桌前,看樣子就只等他一個人了。
一進(jìn)來,爺爺就叫了起來:“大海,快,來來來,菜都快涼了。”
“還需要做點(diǎn)什么菜嗎?”他看著肖玉兒等著她的回應(yīng)。
爺爺一把拉了他坐下,“不用,不用,都做好了,就等你過來吃飯呢,”說完給每人都倒了點(diǎn)紅酒。
“你來的這么晚,今天就算了,下次吧,”肖玉兒故作責(zé)備的白了他一眼。
“這位是?”他看了看李美,
“玉兒的同學(xué),李美,”李美自我介紹道。
鄭海也學(xué)著她的口氣介紹自己,“肖玉兒的同學(xué),鄭海。”
兩人握了握手。
爺爺高興的把酒舉了起來,“我這兒難得這么多人,來,一起干一杯?!?p> 幾個人于是端著酒杯站起,碰杯,干杯。
重新坐下來后,李美低聲在肖玉兒耳邊嘀咕:“不老實(shí),男朋友是吧?”
肖玉兒同樣嘀咕:“貌似是,但不確定?!?p> “長的挺帥,你不確定,我就確定了。”
“你試試,保證你活不過今晚?!?p> “魚香肉絲,應(yīng)該就是出自他手吧,”李美繼續(xù)追問。
“你怎么知道?”
李美用手指了指,“桌上那盤跟你發(fā)的圖片不是一個風(fēng)格?!?p> “……”
她倆就這樣一邊吃著,一邊嘀咕來,嘀咕去。
“大海,這幾天沒見你過來,忙什么呢?”爺爺突然問鄭海。
“剛接了個活,裝修一家鋪面,”鄭海邊說邊拿出了一些細(xì)長的鋼條,“您看這個用來做手指怎么樣?”
爺爺接過來看了看,“我看行,”
李美和肖玉兒一聽,都吃驚的望著鄭海。
爺爺?shù)故峭ψ匀?,看著她倆解釋,“這小子干裝修還行,小有名氣,這片兒的人都知道。”
肖玉兒只當(dāng)他是為了賺錢幫著別人打點(diǎn)零工,沒想到他還能接活?還小有名氣?
鄭海給爺爺滿了酒,“爺爺,您是大師,一會兒有個展架造型還得請教您一下?!?p> 爺爺一聽,來精神了,酒喝的也多了起來,話也跟著多了起來,什么材質(zhì),切割,顏色,打磨……。
鄭海一邊聽著,一邊應(yīng)著,偶爾也插一句,爺爺就一拍桌,“對,就是這個意思,來,再干一杯,”真是話一投機(jī)千杯少。
李美看著鄭海和爺爺嘴里嘀咕,“這才是親爺倆吧?”
肖玉兒:“……”
離開的時候,肖玉兒送鄭海到院門外,鄭海喝的有點(diǎn)多,臉上已經(jīng)有一片紅,他緊了緊衣服把衣領(lǐng)立了起來,對肖玉兒說道:“外面冷,你回去吧?!?p> “大?!毙び駜航辛艘宦暎杂种?,眼前這個人為了她,命都可以豁出去,心里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
她想說以后別再犯傻去爬什么天梯,又感覺這樣說顯得矯情又多余,再說,自己說這話的立場呢?是想告訴他自己有多擔(dān)心嗎?
“你就是個傻逼!”想了半天她又蹦出這么一句。
“這兩字還沒翻篇呢?”鄭海看著她,趁著酒勁,他拉過她的手捂在手心,“我說過要罩著你,總得說話算數(shù)吧?!?p> 肖玉兒咬著唇,“我不怕,頂多再廢了他另一條腿?!?p> “然后呢?他再報復(fù)你?一直這么糾纏下去?”鄭海靜靜的看著她,眼睛里漫著溫潤的光,肖玉兒心怦怦地跳著,也微微抬頭看著他。
只要他靜靜望著她,她就能亂了心智,荷爾蒙胡亂分泌起來,某些情動心思,像是春天里的芽兒,一個又一個地冒出枝頭,稍不留意就是春意滿樹梢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你跟刀疤不同,他是地痞流氓,有的是時間跟你斗,你若是屈服,他們就欺壓在你頭上,若是不服,他們就無休止的糾纏,就像蒼蠅,趕都趕不走。而你是優(yōu)秀三好學(xué)生,多少人心目中的榜樣,你的時間那么寶貴,有自己的目標(biāo)要去實(shí)現(xiàn),怎么能把精力浪費(fèi)在這種人身上。”
從來不曾有人這樣跟她說過話,從來不曾有人這么在意過她,就連父母也不曾,肖玉兒感覺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她有些犯暈,臉頰灼熱,情不自禁把頭靠在了鄭海肩頭,她喜歡這種被關(guān)愛的感覺,仿佛被溫暖包裹了全身。
鄭海不敢亂動,也舍不得動,生怕驚擾了沉醉中的她,嗅著她頭發(fā)里淡淡的清香,嘴角禁不住彎起了愉悅的笑容。
好一會兒她才醒過神來,忽地抽回手,“我可能喝多了,”她揉了一下額,“不早了,你回去吧。”
只見她頭也沒敢抬,自己先回屋去了,一定是臉紅了,說好的不談戀愛呢,這算怎么回事?
鄭海會心地笑了起來,一邊往后倒退著,一邊望著漸遠(yuǎn)的院門大聲喊著:“肖玉兒,你這個笨蛋,我喜歡你!”
只是不知道,走進(jìn)屋里的人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