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王迎的答復,魏舒謹滿意的笑了笑道:“很好,即是這樣,本宮今日就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天色已晚,太子殿下早日安歇,下官就先行告退?!?p> 拜別了魏舒謹,王迎快步出了東宮,騎馬到了京都西北的牧云閣。
牧云閣,京都兩大茶樓其中一家,既唱戲的就有聽曲兒的,不過這個茶樓,明著雖是文人墨客聚集之地,但實際上是太子操練死士的基地,茶樓高七丈,雖名為茶樓,但一樓是打尖兒的,二樓是雅間聽曲兒喝茶的,偏門過去是一個暗格,暗格外是一個小院子,可留百十來人訓練,比試。
王迎瞧著太子正在興頭,不敢將實情告訴他擾了他的興致,只好自己出面解決。
“您來了,今日可還是聽淮南春?”說話的是牧云閣閣主柳風。
王迎點了點頭道:“是啊,老樣子。”
“這邊請,怕是聽不了綠婉姑娘的曲了,她今日告了假,說是老家的嫂嫂生產,回了去?!?p> “無妨。”
過了暗格,就是訓練的地方。
將王迎帶了進來,柳風俯身道:“小人告退。”
“您今日怎么來了?是有什么事情嗎?”說話的是一個大概二十多歲的男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但仔細一看,額頭處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疤痕。
“柳春,今日來的確有一事,今日朝堂之上一名為李覃的人,下了朝,派過去送他一家老小回鄉(xiāng)的隨從都被殺害,我需要你速速派人找到他一家的下落,找到了就殺。”
柳春看著王迎眼里露出的殺意,不便多問原因,只得應聲道:“是,小的明白了?!?p> 王迎瞧著如今的柳春柳風二人,甚是欣慰,也不枉當年做局救了他們兄弟二人。
四年前,江家因有謀逆之心,被滿門抄斬,江家兩個同胞兄弟因與太子是年少好友,又有一身好本領,太子同王迎做局貍貓換太子將二人救下,后太子暗地里買下牧云閣,江氏兄弟二人改名換姓為柳春柳風進入牧云閣,為太子效力。
夜半院子里靜悄悄的,院子后邊是白湖,被風吹得泠泠作響。
京都西南角的宸王府,一只白色的,長毛的小貓趴在床榻上。瞧著小貓上了自己王爺?shù)拇?,宗科瞪著眼睛看著毛球,誰知毛球像是知道有人瞪著它,舔了舔爪子上的毛,探著小腦袋望了望著宗科,宗科一激靈,手里的茶盞摔了下去。
雖然京都人都知道宸王是個瘸子,病秧子,但卻不知自家王爺什么都不喜歡,獨獨喜歡這只粘人的貓,吃茶帶著,聽書帶著。
瞧著小貓瞪了回來,宗科極不樂意的沖著魏舒白道“王爺,你看毛球,它瞪我。”
“你活該,讓你欺負它,你以為我不知道么,不按時給它梳毛,不按時給它洗澡?!币娮诳茮_著自己告毛球的狀,魏舒白斥著宗科。
見主子偏袒毛球,自己只好順勢求求王爺,道:“小貓洗澡次數(shù)太多會受風寒的,王爺,至于梳毛,小的是幾次忘了。可是王爺,小的實在是沒有時間啊,王爺,還是另覓人選伺候它吧,您從前在邊境都是讓梨兒伺貓主子的,為什么不把梨兒調回來呢?”
“不讓她來王府自有我的原因,怎么?你想知道?”
“小的不想,小的這就帶毛球下去洗澡?!币娢菏姘灼策^來的警告的眼神,自己只好閉嘴,乖乖做事。
“不必了,今日就讓我親自伺候它,去打盆水來。”
宗科這樣一問,魏舒白想起了邊境時,母妃過世,自己就被皇上送到邊境,雖是伺候和照顧自己的人一堆,但自己信得過的就只有宗科梨兒,宗科是自己的小廝,從小便整日追著自己,梨兒是照顧自己的宮女的女兒,也算是同自己一塊長大的,前兩年在邊境偶然得了一只小貓,見樣子可愛,就養(yǎng)了它,取名毛球,以前都是梨兒照顧它的,宗科這毛毛躁躁的性子,讓他照顧毛球也是難為他了。
至于梨兒,從邊境回來前,自己就以梨兒的名義買下了繡春樓,又為梨兒改名為樸靈兒,送到繡春樓當了掌柜的,自己剛回京都,可靠的人少之又少,自己只能多加盤算,提前半年將梨兒安插在京都,也是好的。
正想著,就看見宗科端著一小桶水,栽栽歪歪的走了進來,吃力的將水桶放在地上,見上面飄著一個水瓢。
“你呀,一個男人拎桶水都這副模樣,以后還能不能娶親都兩說。”見著宗科吃力的樣子,魏舒白撇了撇嘴說著。
看見自家王爺嘲弄著自己,宗科連忙打斷了魏舒白的話,道:“王爺你可別打趣小的了,我們給毛球洗澡吧,只是王爺,毛球它是不喜歡洗澡的,每次都撲騰個不停?!?p> 聽著這話,魏舒白不信邪的笑了笑,道:“毛球是我的貓,在我這,他自然會乖的?!?p> 說著起身就要去抱毛球,抱了毛球,就放進了木桶里,只露著一個小腦袋,見身上浸濕了,就開始抹皂角,一會的功夫,毛球身上都是泡沫,拿著水瓢沖掉了泡沫,將濕漉漉的毛球拎了出來,放在事先準備好的絹子上,裹了起來。
“果真像王爺說的那樣呢,真乖,從前都是爪子剛剛沾到水就開始不樂意的撲騰,到了王爺這里就如此的乖巧。”眼前的這場面宗科是從沒有見到過的,自從梨兒被提前送回京都,自己接手毛球的起居,給它洗澡從來都是像宰貓似的,一次都沒有像這樣乖過。
魏舒白拿著絹子擦拭著毛球身上的毛,道:“好了,你先把這里收拾了再愣神兒。”
“好的,王爺?!弊诳茟菏姘椎脑?,心想著,自家王爺不只是愛貓,還愛干凈,從小到大,自己跟在王爺身邊,王爺身上從來都是干干凈凈,沒有一絲污垢,住的屋子,也是一塵不染,不許有灰塵。
拿著抹布擦著地上的水漬,想起了魏舒白的囑咐,道:“對了王爺,您讓小的辦的事情,宗科都辦妥了,都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