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正在播報昨天樂氏集團新項目簽約儀式的新聞,許愿清楚地看到樂明溪的身影,一時間有一股無名火沖上她的心頭。樂明溪回來了?他竟然沒有通知自己!許愿氣憤地關(guān)掉電視,將遙控器摔在沙發(fā)上。
但,許愿畢竟是理智的,她很快就平復(fù)了情緒。樂明溪沒有告訴自己提前回國的消息一定有他的理由。這幾年自己都熬過來了,現(xiàn)在他人回來了,難道自己連這點都忍不了了嗎?聰明的女人不會想著時時刻刻把控她的男人,所以,只有聰明的女人才會得到幸福。許愿暗暗想著。
由于從小身邊就有一個高大帥氣的哥哥守護,導(dǎo)致后來許愿難免會拿她身邊的男生和哥哥相比,可他們似乎都沒有哥哥帥氣,沒有哥哥體貼,沒有哥哥聰明,總之哥哥在她心中樹立起的男人形象很難有人超越,直到她遇到樂明溪。
對于門當(dāng)戶對的聯(lián)姻許愿起初是反感的,但當(dāng)她第一次在雜志上看到有關(guān)樂少的報道時,她之前的所有認知都被顛覆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比哥哥更加帥氣,也更加優(yōu)秀的男人。從那一刻起,她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抓住這個男人。
“許愿,你忘記自己發(fā)過的誓言了嗎?像樂明溪這樣的男人只有你才能配得上,你必須抓住他!所以,收起你的小脾氣吧,你要做樂少身邊無可替代的女人就必須有風(fēng)度并且充滿智慧?!痹S愿如此對自己說道,不由微微一笑。
這時門開了,助理捧著一束玫瑰走了進來,“總監(jiān),你的花?!敝砜粗S愿曖昧地微笑了一下,把花放下就離開了。
許愿微微一愣,她抽出花間的卡片,只是一瞥便不禁笑逐顏開地站起身來,透過玻璃窗朝外面望去,就見樂明溪正帥氣地站在一輛機車前。
許愿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她趕緊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補了一個色彩亮麗的口紅。
許愿告誡自己要矜持,她故意放緩了步子,用一種極盡優(yōu)雅的儀態(tài)出現(xiàn)在樂明溪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不是下周才回來嗎?”許愿故做驚訝的樣子。
面對許久不見的許愿,樂明溪溫和地笑了,“怎么,給你一個驚喜不好嗎?”
許愿不會做出夸張的舉動,即使再欣喜若狂她也會克制自己的情緒?!澳牵@一次回來——”
“我已經(jīng)辭掉了美國那邊的工作,這一次回來就不走了?!?p> 聽到樂明溪親口說出這句話,許愿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給他一個擁抱。但她只是望著他嬌媚地笑了。
“一起吃午飯?”
“好啊!”
“那——走吧!”樂明溪說著將頭盔遞給許愿。
許愿看著頭盔不由皺了下鼻子。
“哦,”樂明溪意識到趕緊解釋說,“我剛回來,家里那些車都太難看了,實在不想開。而且,我也的確想念我這老兄弟了,不想試一試嗎?”
但許愿卻輕輕搖了搖頭,“可是,我今天不方便——”說著她低下頭去,“要不,還是開我的車吧!”
樂明溪看了眼許愿的一步裙,意識到自己的失算,只好應(yīng)了句:“也好!”
姜天宇把唐晴帶到最繁華的商業(yè)街,“怎么樣,這里和記憶中有什么不一樣嗎?”
“五年了,變化太大了?!碧魄鐟?yīng)道。
姜天宇笑笑,“昨天回來肯定沒好好吃東西吧?來吧,歐巴請你吃大餐,想吃什么?”
唐晴四下張望了一下,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對面的茶餐廳,落地窗下一男一女,那對身影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唐晴于是轉(zhuǎn)過頭,用手一指對面,“就那家吧!”
“啊?”對于唐晴的選擇姜天宇顯得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嘴饞火鍋、水煮魚之類的?”
“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不怎么能吃辣的了?!碧魄缯f著拉起姜天宇就奔了過去。
這讓本來就不能吃辣的姜天宇大大地松了口氣。
唐晴挑了樂明溪背后的位置坐下,她聽著隔壁二人的聊天聲,樂少禮貌溫和,許愿優(yōu)雅端莊,氣氛很融洽,但唐晴卻感到他們之間好像缺了點什么。
這時,樂明溪的電話響了,是肖戈。
“樂少,航空公司已經(jīng)確認了那只行李箱的主人,不過登記的電話是國外的號碼,始終無法接通,而且也沒有人聯(lián)系報失行李。我猜,她可能還在倒時差,說不定都還沒發(fā)現(xiàn)拿錯了行李?!?p> 肖戈還想噼里啪啦繼續(xù)下去,樂明溪趕緊說道:“回去再說。”便掛斷了電話。
樂明溪不想把拿錯行李這樣的小事跟許愿講,自然也沒有告訴她丟失的行李里有帶給她的禮物。而許愿的自我修養(yǎng)也要求她對于男人的電話和公事不去打聽,所以她只是沖著樂明溪微微一笑,很自然地聊起別的。
唐晴看著樂少和許愿用餐完畢一同離開,她暗暗覺得這場游戲一旦開始,也許會比她想的更容易通關(guān)。
話說姜天宇長這么大第一次陪女生逛街,看著唐晴一次次從試衣間走出,一件件美衣在她身上都仿佛量身定制一般,他不禁想起記憶中小晴梳著兩把刷子那青澀的模樣。
姜天宇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小晴長大后的樣子,她那長發(fā)披肩,裙擺搖曳的身影會美得宛若出塵的仙子。而今,看著眼前的唐晴,他的心里卻是另一種滋味。
褪去運動裝換上長裙的唐晴,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她看著若有所思的姜天宇,似乎從他的眼神中能夠猜測到他此時的心情,當(dāng)然,那些其實與她無關(guān)。雖然她打從心底希望姜天宇開心,但有些事畢竟是她無能為力的?;蛟S,只是五年太短了,如果再久一些,時間總還是能撫平傷痕的。
樂明溪回到家中,肖戈的電話又來了:
“樂少,行李的主人還是沒有聯(lián)系上。航空公司的記錄顯示,訂機票所用的護照是本地簽發(fā),名字叫做唐晴。我有嘗試給她網(wǎng)上訂票時預(yù)留的郵箱發(fā)郵件,可是被退信了。如果她聯(lián)系航空公司,對方會及時告知我們的。不過,你說她會不會根本不想換回箱子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可以選擇報警!”
樂明溪倒覺得事情不會有那么嚴重,于是說道:“行了,先等等。像你說的,她說不定一回來就蒙頭大睡還沒發(fā)現(xiàn)箱子拿錯了?!?p> 但是掛掉電話轉(zhuǎn)念一想,他也止不住開始懷疑了。自己箱子里的東西不乏名家精品和限量版,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單單要送給許愿的首飾就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那些東西的價值。而自己拿錯的那只箱子呢,里面好像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想到這里,樂明溪再次打開唐晴的行李箱翻看了起來。
所有衣服都被疊得整整齊齊,那是一些色澤淡雅,摸上去柔軟卻并不昂貴的衣服。從尺碼來看,那個叫唐晴的女生應(yīng)該有著高挑的身材。
箱子里只有兩雙鞋,一雙帆布鞋的鞋底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磨損,還有一雙平底小皮鞋,用無紡布袋小心地包裝著。一個簡樸而涉世未深的學(xué)生妹,他如此想著。
樂明溪的手不經(jīng)意地碰到一只粉色收納包,他好奇地打開一看不禁有些害羞起來。那是一只內(nèi)衣收納包,里面平整地放著幾件內(nèi)衣。和她的外衣一樣,它們無一例外有著淡淡的顏色和簡單的款式。不過,單看尺碼就能想到她的主人的確有著令人驕傲的身材。
樂明溪為自己突然閃現(xiàn)在腦海里的畫面而感到羞愧,他迅速冷靜了一下,想繼續(xù)看看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然而,箱子里的其它空間除了一些日用品,就是幾本金融證券方面的書籍,每本上面都用娟秀的筆跡寫著“CoCo”。
“她叫CoCo,是學(xué)金融的?”樂明溪嘟囔著,在那些專業(yè)書籍中竟然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本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還挺有情調(diào)的,他隨手翻了幾下,在扉頁上看到了書店的圖章。那枚漂亮的印章樂明溪有印象,是國王學(xué)院旁邊的一家書店所有。
樂明溪又翻開那本他早上看過的速寫本,這一次他一頁一頁看得很仔細,基本上都是劍橋的風(fēng)景,學(xué)院、教堂、集市,她畫了很多,看來她的確在劍橋生活過,她是劍橋大學(xué)的學(xué)生?還挺多才多藝的嘛!
畫冊中也有幾幅人物,她畫的人物也像風(fēng)景一樣,靜靜的,恬淡的,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特別意味。即使一名本該活力四射的橄欖球運動員,在她的筆下竟然也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在她的視野里是不是世界本該如此安靜呢?
這時,早晨曾吸引他注目的那張照片再次映入樂明溪的眼簾。她應(yīng)該很喜歡這張照片吧,因為整個行李箱里就似乎只有這一張照片。不對,也許她本來就不太喜歡拍照,這一張只是隨手夾進畫本里了而已。
只是一張照片,為什么會讓自己聯(lián)想到那么多?樂明溪將照片舉在眼前,只是一個背影,為什么自己會從里面看到一絲憂傷,但同時仿佛還包裹著希望?
自己這是怎么了?難道說這張照片被施了魔法嗎?透過光亮,樂明溪隱約看到照片后面有字跡。他把照片翻轉(zhuǎn),果然看到上面寫著“For Sunshine, For Love, For CoCo.”落款是一個叫威廉的男生。
這張照片是這個叫威廉的家伙拍的,男朋友嗎?樂明溪心里想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趕緊又打開那本畫冊,翻到橄欖球男生的那張。我說這個人怎么看著那么眼熟呢?
想到這里,樂明溪隨手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