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的人一飛沖天后,因為身份的變化,周遭環(huán)境的不同,眼界的提升,他也會出現(xiàn)疑惑。
疑惑一旦出現(xiàn),偏執(zhí)的人也更難走得出來,用佛門的話來說,就是放不下。
而一旦放下了,那就又是一次一飛沖天。
當(dāng)修為超過境界,就好像窮人乍富一樣,守不住這份財富,輕則傾家蕩產(chǎn),重則天臺排隊。
敖烈所說的風(fēng)險,套用到這上面,腳踏實地的修行,就好比是一點一滴的在累計財富,因為知道財富來之不易,所以心態(tài)就更加穩(wěn)定。
而吞服妖丹走捷徑,就好比是月薪三千的中了雙色球,猛地一下發(fā)財了,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子了。
這個例子并不太準(zhǔn)確,但意思也差不多。
喝和頭酒時,孫悟空說他不純粹了,也正是這個道理,他之前純粹得不要不要的,就是因為放不下,被佛祖一巴掌拍地上了。
通過大補湯的屬性加成,唐衫明白了這個問題,可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就是放下,很難。
唐衫深吸口氣,壓下體內(nèi)翻涌的真氣,既然放不下,那就只能先另辟蹊徑了。
要不追上去,把那幾只兔子精干掉,當(dāng)一個純粹的壞人,以后被菩薩鎮(zhèn)壓的時候,就說“都怪你,讓我失去了當(dāng)一個好人的機會……”
甩鍋技能MAX,但容易被捶死,要不得。
要不就此止殺,當(dāng)一個純粹的好……真氣因糾結(jié)猛然翻涌,硬生生打斷了散發(fā)的思緒。
好一會后,心態(tài)平和下來,唐衫也懶得糾結(jié)了,既然決定不了,找機會把過多的真氣消耗掉不就行了。
雖說治標(biāo)不治本,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嘍。
趁著大補湯的屬性還在,唐衫還偷摸著感悟了一下孫悟空,可惜修為差距還是太大了,啥有用的也悟不出來。
睜開眼,唐衫吐了口濁氣。
“師父你沒事了?”
“沒事了?!碧粕佬Φ溃骸皢柲慵??!?p> “什么?”
“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孫悟空眨了眨眼,“送你上西天呀?!?p> “……”
MMP,雖然這話沒毛病,可聽起來總是怪怪的。
唐衫無語道:“那我們到了西天之后呢?”
孫悟空撓了撓耳背道:“那我就功成身退了,回花果山當(dāng)我的山大王去?!?p> 這倒挺符合他的性子。
唐衫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回去吧,他們也應(yīng)該等急了。對了,為師這事,別跟他們說。”
“知道。”
孫悟空拽住唐衫的胳膊,一個跟斗就回到了山頂之上。
山頂上,不戒和敖烈已經(jīng)吃完了早飯,不過沒有熄火,把唐衫和孫悟空的早飯,都熱在鍋里。
“師父,大師兄?!卑搅曳滞庖笄诘挠似饋恚霸趺慈チ诉@么久,兔子精很厲害嗎?”
“不!”唐衫豎起一根指頭左右晃了晃,“兔子精并不厲害,也不是壞妖怪,只不過它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所以我就多問了幾句?!?p> “好消息?”敖烈狐疑道:“大師兄說方圓千里都沒什么妖氣了,難道是所有的妖怪都集中起來了?”
“差不多吧,但不是集中,而是跑掉了?!碧粕佬Φ溃骸半m然沒有根本性的解決問題,但我們把這一帶的妖怪,都攆走了,以后這一帶善良的生靈們,就可以安心生活。這是我們共同努力的成果,也是我們成功的一大步?!?p> 敖烈把馬頭揚得高高的,踩著踢踏的腳步好像在鼓掌一樣。
他似乎又明白了,師父這樣做,不僅僅是為了循序漸進(jìn)的度化大師兄,也是正兒八經(jīng)在幫助這一帶的無辜生靈。
本以為以暴制暴是沒有用的,沒想到才半個月的時間,這一帶的妖怪就都跑掉了。
平復(fù)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他拱開蒸屜道:“師父,這幾個是我包的。”
你包的?
居然浪費有限的化形時間來包包子?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灑家離開這會功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唐衫的眼神往不戒那邊一飄,不戒挑著眉頭一臉嘚瑟,雖然看不懂具體含義,但應(yīng)該是好事兒。
“師父你看,這幾個包子眼不眼熟?”敖烈偏了下馬頭,雖然是一張很長的馬臉,但卻很人性化的,透露出一種“快夸我快夸我”的神色。
唐衫狐疑的往蒸屜里一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豎起大拇指道:“好!造型獨特,匠心獨具,別出心裁,十分大膽呀。”
敖烈喜道:“師父你看出來了?”
“看出來什么呀?”孫悟空怪聲怪氣的指著其中一個道:“這個腦袋被開了瓢的,你別說是師父?!?p> “這是戒疤!”
“這戒疤也太深了點?!睂O悟空指向第二個,“不過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是什么樣的勇氣,讓你敢承認(rèn)這坨跟粑粑一樣的東西,是你自己?”
“……老子跟你拼了!”
看敖烈攆著悟空滿山跑,唐衫也不制止,兩棒槌日常斗嘴,這半個月早就習(xí)慣了。
拿了幾個正常的包子啃著,坐到不戒那邊一問,才知道敖烈為何突然反常。
看來這半個月的殺戮,并未影響他內(nèi)心向善的一面,難怪原著里當(dāng)馬當(dāng)?shù)萌蝿谌卧沟?,還勸過豬八戒不要散伙。
所以他是一心向佛的?
不對。
所以他是有原則的龍?
這個幾率還挺大。
對了!和頭酒那天他還說過,他父王上告天庭,是為了整個西海的龍族。有其父必有其子,難道他甘愿當(dāng)坐騎,也是為了整個西海龍族的榮譽?
唐衫搖了搖頭,三兩口啃掉這頓已經(jīng)快中午的早飯,休息了片刻,就讓孫悟空帶著大家,回到了最開始的市集。
說了要重新走,就得要重新走,在敖烈心里的形象剛高大起來,人設(shè)絕對不能崩。
市集這兒沒有了妖怪作祟,原本破敗的景象,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了新的生機,有一支小型的商隊,正從市集中走了出來。
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兒就會變得熱鬧起來。
說來也怪,人和妖怪,都是有智慧的生物,為何妖怪就沒有這種進(jìn)取心呢?
因為個體實力更強大?
還是因為光顧著去追求個體實力去了?
這兒已經(jīng)不是大唐境內(nèi),是有靈氣的地方,按理說人類應(yīng)該也可以修行才對,為什么又總是被妖怪欺負(fù)呢?
唐衫得避免糾結(jié),也沒往深想,一行沒有進(jìn)入市集,甚至沒有靠近打擾,遠(yuǎn)遠(yuǎn)的路過之后,當(dāng)晚就抵達(dá)了鷹愁澗。
連夜趕路又走了近百里地,黎明前夕看見前面有個營地,大大小小的帳篷不少,看起來像是個小型的突厥部落,只是安靜得有些過分。
……
PS:中午上架,求個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