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了徐靜的電話,沈星瞳看著屏幕發(fā)呆,屏幕上滿滿的未接電話,都是王宇文的?;_聊天軟件,看著王宇文的聊天框,上面顯示數(shù)百條的留言。之前沈星瞳怕自己會心軟,所以根本沒有看過,這幾天她的心似乎平靜了些,沈星瞳猶豫著點開了聊天框。
‘你在哪兒?告訴我好不好?’
‘你就算要離開,也總要給我個解釋的機(jī)會吧?’
‘我去過你家了,你不在家,你到底去了哪兒?’
……
一條條的翻看著,沈星瞳感到胸口悶悶的,僅從文字上沈星瞳就能感覺出王宇文的急切,可他卻仍是沒有跟她解釋關(guān)于那個女孩的事情,只是焦急的想要找到她。沈星瞳有些失望的關(guān)上了聊天框,雖然她很介意那個女孩的貿(mào)然出現(xiàn),可只要王宇文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是騙騙她,她都不會選擇放棄。哪怕是欺騙,至少也能證明他在乎她,可是王宇文連欺騙都沒有給她,一個字都沒有。再次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沈星瞳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上,看著窗外大理的夜色。
大理有許多別具風(fēng)格的酒吧,那里幾乎夜夜笙歌,或許這也是大理成為療傷圣地的一個因素。酒和心靈上的傷痛,似乎總有著某種說不清的聯(lián)系。沈星瞳所住的民宿附近也有著一間酒吧,只是沈星瞳的性子多少有些孤僻,她不喜歡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待著,所以她每晚都會叫上那里的特色酒,讓他們送到自己所在的民宿。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大理的夜色喝著酒,連著數(shù)天,她都是醉醺醺的入睡。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睡著。
那天,沈星瞳再次點了酒,坐在陽臺上等著人送上來,只是這次來的人,讓她有些意外。那間酒吧并不大,沈星瞳去過一次,那里的員工也只有兩個,而每次給她送酒的人,都是兩人中那個看上去年輕一些的小伙子。一來二去的,臉盲如沈星瞳這樣的人,也記住了那小伙子的容貌,可今天來的卻是個陌生人。
沈星瞳上下打量著男人,白皙的皮膚,有些肉嘟嘟的臉上鑲嵌著一雙烏黑的大眼。單從外形上來看,倒是有幾分不羈的帥氣,沈星瞳疑惑的看著門前的男人說:“請問,你找誰?”
男人的臉上有些許失望閃過,他尷尬的說:“哦,我是給您來送酒的?!?p> 沈星瞳有些詫異,因為男人的手上并沒有托盤,前幾次那個小伙子來送酒的時候,都是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她點的小吃和酒??赡腥说氖稚现皇橇嗔藗€不銹鋼的桶,看那造型好像是用來裝水的水桶,桶上面還蓋了一條大大的毛巾。沈星瞳眨巴了下眼睛,遲疑的說:“額……那我點的東西呢?”
男人舔了舔唇,尷尬的抬了抬手上的桶說:“今天預(yù)調(diào)的酒沒了,我?guī)е鴸|西來給您現(xiàn)調(diào)。您點的小吃也都在里面,您看方便我進(jìn)去么?”
沈星瞳有些傻眼,她雖然沒怎么去過酒吧,可這上門調(diào)酒的服務(wù),怎么想也有點太‘周到’了。兩個人站在門口,神色都有些尷尬,這大晚上的一個獨(dú)身女人放一個大男人進(jìn)房間,怎么想都不太好??扇思襾矶紒砹耍偛缓米屗驹陂T口調(diào)酒吧?思來想去,沈星瞳最終嘆了口氣,側(cè)過身說:“請進(jìn)吧?!?p> 男人道了聲謝,提著桶走進(jìn)了房間。沈星瞳租住的房間是單人房,面積并不大,男人提著桶看了一圈,適合調(diào)酒的地方也就只有陽臺了?!懊琅以谀莾赫{(diào)酒,你看行么?”
順著男人的手看去,沈星瞳點了點頭說:“行,就那兒吧。”她快步走到陽臺上,把桌子上的電腦放到了腳邊,騰出地方來讓男人調(diào)酒。
沈星瞳在很多電影上看過調(diào)酒師調(diào)酒的模樣,那時候她就覺得調(diào)酒師特別酷,可她并沒有親眼見誰調(diào)過酒,這次也算是她的初體驗吧。她把藤椅搬得離桌子遠(yuǎn)一些,然后就瞪大眼睛盯著男人,看的男人眉頭都皺起來了,要不是看出她的視線并沒有鎖定在他的臉上,男人都要以為他遇到女色狼了。
夜色下,兩人一站一坐,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民宿內(nèi),只有悅耳的調(diào)酒聲??粗永锇字袔{(lán)的酒,沈星瞳對男人說了聲謝謝,等到男人收拾好東西,沈星瞳站起來送他到門口。正當(dāng)沈星瞳想關(guān)門的時候,男人突然轉(zhuǎn)頭對沈星瞳說:“你是作家么?”
沈星瞳詫異的看向男人,轉(zhuǎn)頭看了眼陽臺上的筆記本,男人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窺探你的隱私,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p> 沈星瞳笑了笑說:“沒什么可窺探的,我也不算什么作家,只是個寫小說的?!?p> 男人沒有再說什么,跟沈星瞳說了句再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