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姜圓回到家,卻發(fā)現(xiàn)家中空無一人。
她打電話給姜媽:“媽,你們?nèi)ツ牧耍吭趺醇依镆粋€人都沒呀?!?p> “別說了,你妹妹昨天吃壞了東西,半夜上吐下瀉的,我現(xiàn)在帶她在醫(yī)院呢,你回家有什么事嗎?!苯獘屨卺t(yī)院陪姜可可掛水,可憐的可可小朋友,此時正小臉蒼白的倚在姜媽的懷里昏昏欲睡。
“吃壞肚子了?可可沒事吧?”姜圓有些擔心,可能是太早起,她此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她接著道:“我沒什么事,就是她今天和同學約好了去游樂園,要我?guī)ザ?,可可嚴重嗎,我現(xiàn)在來醫(yī)院吧?!?p> “她現(xiàn)在好多了,你不用來醫(yī)院,自己去玩吧,不用太擔心?!苯獘屨f著,把電話掛了。
姜圓看著屏幕逐漸暗下來的手機,默默離開家門,走到了小區(qū)門口。
這時,安陸言的電話打了進來:“你們在哪,我已經(jīng)到麗江景園了?!?p> “內(nèi)個.....”姜圓不知道怎么開口。
“怎么了?”
“我妹妹可能來不了了,她昨晚病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呢?!苯獔A有些不好意思。
“.......病得嚴重嗎?”安陸言頓了頓,又說,“你先再上車說吧?!?p> 安陸言的車停在路邊,她坐上副駕駛,發(fā)現(xiàn)車內(nèi)只有安陸言一人。
她好奇,問:“安諾呢?”
安陸言沉默了一瞬,回答:“被我爸媽帶去參加同學聚會了?!?p> “??”姜圓滿臉疑惑,他們倆似乎是同時被兩個小鬼放鴿子,悲慘又凄涼。
“本來可以帶著你和你妹妹去的,沒想到你妹妹也去不成了?!卑碴懷悦鎸Υ丝淌虑榈淖呦?,心情有些復雜。
他轉(zhuǎn)過頭,問姜圓:“你有什么打算?”
姜圓撇撇嘴,搖了搖頭,隨著這個動作,她的頭更昏了,她強撐著說:“我們倆去游樂園也太奇怪了吧,我還是先去醫(yī)院看看我妹妹吧?!闭f著,她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安陸言伸手,把她按回了座位:“我送你去。”
“好吧,謝謝你。”姜圓順從地回到座位,任由安陸言給自己扣上安全帶。安陸言身上帶著幾分煙草的氣味,他的氣息瞬間籠罩住了姜圓。
姜圓腦袋暈沉沉的,二人距離瞬間拉近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她低垂著眼眸,細密的睫毛在她眼瞼處灑下一片陰影。
安陸言啟動車子,他轉(zhuǎn)頭看向姜圓,發(fā)現(xiàn)姜圓臉色不大對勁,他出聲:“你的臉怎么那么紅?”
姜圓現(xiàn)在頭暈的有些離譜,她心里想著,前幾天好像就有點著涼感冒,幾天的時間就這么嚴重了,她開口,發(fā)現(xiàn)嗓子嘶?。骸拔铱赡芨忻傲恕!?p> 安陸言皺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fā)現(xiàn)溫度燙人:“你發(fā)燒了,很嚴重,現(xiàn)在就得去醫(yī)院?!?p> “我就知道.....”姜圓嘟囔著,說著,開始在包里摸出眼鏡盒之類的。
安陸言看她翻翻找找,問:“你在找什么?”
“我想把隱形眼鏡摘了,我一會保準要睡,帶著隱形眼鏡睡覺不舒服?!苯獔A聲音低低的,嗓子不舒服,說幾句話就有些疼。
安陸言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無語,感冒發(fā)燒了還在惦記著睡覺舒不舒服,他語氣有些不善:“連自己生病都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不帶腦子活到現(xiàn)在的?!?p> “干嘛罵我.....”姜圓摘掉隱形眼鏡,世界開始變得模糊。
“喝點水?!卑碴懷源蜷_車上的一瓶礦泉水,遞給姜圓。
姜圓乖巧的接過,喝了幾口。
車子行駛到了醫(yī)院,安陸言開得很快。姜圓下車的時候,頭很重,思緒不清楚。
安陸言替她打開了車門,姜圓下車。安陸言看她已經(jīng)快燒糊涂了,嘆了口氣,一把牽過姜圓的手往醫(yī)院里走。
姜圓的手很軟,她正在發(fā)燒,手心的溫度也有些燙人。
她一路上都沒什么反應,可等到了輸液室,模模糊糊地看見護士已經(jīng)在準備給她扎針了,她嚇得差點跳起來,尖叫著拒絕打針。
姜圓緊緊攥著一旁安陸言的手臂,安陸言看著她這幅樣子,有些頭疼,說:“你不會怕打針吧?”
姜圓眼眶噙著淚,點點頭:“我能不打么,我不嚴重的,吃兩天藥就好了?!?p> “不行!”安陸言嚴詞拒絕,“你都燒到39度了,還不嚴重?你想燒成傻子嗎?”
姜圓已經(jīng)清醒了,還是攥著安陸言的袖子不肯松手,她可憐巴巴的:“你怎么那么兇......”
安陸言嘆了口氣,語氣放緩了些,說:“打針不疼的,就那么一下,你忍一忍?!?p> “我不信!你們男人都這么說!”
一旁的小護士臉上泛著可疑的紅暈,她一直看著這兩人對話,沒忍住笑出了聲。
只見安陸言一手按住姜圓的手臂,一只手捂住了姜圓的雙眼,姜圓認命,沒再掙扎。
“可以了,”安陸言朝護士示意,“麻煩輕一點?!?p> 護士看了眼安陸言,點點頭:“好、好的?!?p> 安陸言雙手松開姜圓,給護士讓開了位置,護士開始手忙腳亂地在姜圓手背上消毒。
姜圓看著護士紅成一片的臉龐,暗自感嘆安陸言真是個紅顏禍水,幸虧自己早就形成了抗體.....
一陣刺痛攀上她的手背,姜圓下意識的縮了縮手,血液回流進輸液管里,針扎偏了......
姜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小護士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姐,太對不起了,我們重新扎吧?!?p> 一旁的安陸言太陽穴跳了跳,低聲向姜圓說:“你不要亂動?!?p> “我忍不住嘛.....”姜圓一面用棉簽按著手背,一面反駁。
安陸言接過姜圓的棉簽,替她按住手背。這時護士小姐換了一個新針管,針扎下去的那一瞬間,姜圓閉上了眼。
可這一針居然還是扎偏了,小護士臉色變得煞白。
安陸言皺了皺眉,看著姜圓兩只手都帶上了針孔,語氣有些不耐煩:“能換個會打針的來嗎?”
小護士等回過神,醫(yī)院換了個年紀比較大的護士長過來。
這回,護士長很利落地給姜圓扎上了針。姜圓抬頭看著頭頂掛著三瓶藥水,頓時覺得有些無望。
她昏昏欲睡,眼神轉(zhuǎn)向安陸言,發(fā)現(xiàn)他正坐在自己左手邊,用手機刷著新聞,她問:“你怎么還在這,你不走嗎?”
“等你掛完水?!卑碴懷灶^也沒抬。
“哦,好吧?!彼藭r沒腦子再來思考安陸言的行為,于是就隨他去了。
過了一會,姜圓感到無聊,但冰冷的藥水流過血管的時候,實在使她睡不著。
這時,她看向一旁的兒童輸液室,里面有個小朋友正喝著牛奶,她有些饞,嘟囔了句:“我也想喝牛奶?!?p> 安陸言聽見了,他轉(zhuǎn)頭看著姜圓,發(fā)現(xiàn)她正眼巴巴的看著不遠處小孩手里的牛奶,嘆了口氣,起身:“我去買?!?p> 姜圓還沒反應過來,安陸言就已經(jīng)走出了輸液室。她愣了愣,今天的安陸言對她真好。
她正這么想著,姜媽的電話進來了:“圓圓?你現(xiàn)在在哪呢?”
“啊.....媽,我在醫(yī)院呢?!?p> “不是讓你別來了嗎,可可已經(jīng)打完針準備走了?!苯獘屨f著。
“不是.....我發(fā)燒了,現(xiàn)在在打針呢.....”
姜媽沉默了一瞬,非常無奈:“我過來看看你吧?!?p> 姜圓掛了電話,直覺告訴她,她很有可能會挨一頓嘮叨,事實果然如此。
姜媽帶著姜可可很快就到了姜圓面前,只見姜媽插著腰,數(shù)落姜圓:“你看看你們姐妹,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你這么大人了,自己感冒發(fā)燒都不知道,還說要出去玩?你什么時候能對自己上點心啊,以后結(jié)婚談戀愛還這樣小心沒人要你!”
“行了媽!你少說幾句行嗎?”姜圓被她數(shù)落得頭疼。
姜媽卻仍然沒有停嘴的意思,正想繼續(xù)說,卻被安陸言打斷。
只見安陸言一手拿了盒牛奶,一手拿了杯熱飲,他不知什么時候到的,看著姜媽的架勢,默默地開口:“打擾一下......”
姜媽看向安陸言,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她剛想問些什么,又被姜可可打斷:“安叔叔!”
安陸言笑了笑,和姜可可打招呼。
姜圓看著姜媽有些愣住,向姜媽介紹安陸言:“這位是安陸言,他是我朋友,今天是他送我來醫(yī)院的?!?p> 說著,安陸言朝姜媽問好:“阿姨好?!?p> 姜媽還是愣愣地,她點點頭。姜圓看著自家媽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連忙讓姜媽回家。
姜媽看著一旁的安陸言,仍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