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隊長微微挑眉,沒看錯的話,那女孩眼睛里一閃即逝的情緒是……
害怕?
他們兩人素未平生的,這小姑娘怎么會怕他?
難不成是他之前嚇唬過小姑娘,后來他忘了?
這么白凈的女孩子他應(yīng)該有印象才是。
在被調(diào)來警局前黑歷史重重的刑隊長不著邊際地想著。
刑隊長在病床的右前方便禮貌性停住了腳步,身后還跟著個做筆錄的小警員。
“溫蘿溫小姐是吧?”先和早就打過交道的溫泊招呼了一聲,刑隊長將視線移向溫蘿,“我是負責(zé)本次綁架案的隊長刑峰,方便的話可以詢問你幾個問題嗎?”
看著病床上這個嬌小精致的女孩,人高馬大的刑隊長不由放輕了聲音,絲毫不在乎身后小警員投來的詭異眼神。
溫蘿握著水杯的手指不著痕跡地緊了緊,她抿了下唇,沒有馬上回答刑峰,而是轉(zhuǎn)頭對溫泊說:“小泊,你可以幫我買點吃的嗎?我餓了?!?p> 看了眼放在旁邊柜子上裝著飯菜的保溫盒,溫泊看穿了溫蘿想要支開他的意圖,盯著溫蘿看了好一會兒,最后敗在溫蘿柔軟又帶著祈求的眼睛上,起身對著刑峰兩位警官示意后走了。
走出門前還撂下一句:“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待溫泊出去后,溫蘿才抬頭對上刑峰黑漆漆的眸子,不由微微一顫,而后才出聲道:“警官,有什么需要問的請說吧,我會配合的。”
聲音又軟又糯,讓兩位常年扎堆在大老爺們里面的警官的心驀地一軟。
“嗯,在此之前……”刑峰沉吟一下,“我看溫小姐好像很怕我,可以問一下我之前得罪過溫小姐嗎?”
嗬!
刑峰身后的小警員眼神瞬間變了。
我滴個刑哥嘞!你得罪人家小姑娘還這么直白地問人家!
你都給人整怕了你還裝不認識人家!
不怕人家給你當場表演個白虎亮爪撓你個滿臉花?!
然而耿直刑哥當真沒想這么多,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溫蘿,但那神色不像單純的疑問,反而像是在威脅耍狠。
能止小兒啼哭的那種!
“?。俊睖靥}聞言不由一愣,繼而反應(yīng)過來,有些難以啟齒,“不好意思警官,是……是這次綁架……然后我現(xiàn)在……有點怕陌生男性靠近……才……可能讓您誤會了……”
少女說得模糊,睫毛撲閃撲閃,肉肉的臉上掛上幾絲尷尬的紅暈,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噢天哪!怎么可以這么可愛!
刑峰面無表情抬手捂了下心口,面無表情放下手,面無表情開始詢問:“好的。那么溫小姐方便說一下事發(fā)經(jīng)過嗎?”
這個綁匪不抓到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以的?!睖靥}看了兩位穿著挺拔的黑色警服的警察一樣,似是在他們那里汲取到了安全感,垂下頭聲音糯糯地說:“二十五號傍晚,我在學(xué)校里做完醫(yī)藥實驗,想快點回去給阿泊做飯,就抄了近路,路過一個小巷……”
低低的聲音在病房里響起,兩位警官一臉嚴肅,隱隱還有發(fā)黑的趨勢,特別是邢峰。
無視法律綁人不說,竟然還想強迫少女!
禽獸不如!
而現(xiàn)在,那位‘禽獸不如’的‘綁匪’躲過了警察的搜查,通過一處暗道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一棟別致又不失氣派的別墅。
別墅中的管家聽到聲響迎出來,看見半張臉都是血的男人,差點給嚇撅過去。
“家主!”
可憐的中老年管家扶了扶脆弱的心臟,連忙將自家家主給扶了進去,然后叫來家庭醫(yī)生。
醫(yī)生小心地將男人臉和脖子上的血跡清理干凈,遂又檢查男人受傷的左眼,心驚膽戰(zhàn)。
管家問道:“怎么樣?”
醫(yī)生擦擦頭上的冷汗,喏喏了半天才出聲:“家主的眼睛被利器扎傷,傷口太深,并且真菌感染,沒有進行及時的治療……必須切除。”
最后四個字,醫(yī)生費了好大勁兒才吐出,冷汗已布滿額頭。
看得出來,醫(yī)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驚惶害怕到了極點。
而這懼意,便是現(xiàn)在正坐在沙發(fā)上微笑的男人所導(dǎo)致。
醫(yī)生仿佛從男人的微笑中窺到了自己的死期,整個人抖得跟篩子一樣。
就好像男人是什么兇煞厲鬼一般。
而‘兇煞厲鬼’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把玩著因半路奔跑而從眼睛掉落下來的圓珠筆,為了撿它男人還險些被警察抓住。
真是的,明明自己還特意把筆往里插了插,結(jié)果還是掉了。
男人有些郁悶,這可是兔兔親手插進去的……
算了,反正那個聒噪醫(yī)生說可以切除眼球,到時候就把眼睛保存起來送給兔兔好了。
想到少女收到眼睛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表情,男人不由勾唇淺笑。
一定會很可愛。
“什么!人跑了?”
剛剛踏出病房的刑峰被警員報告沒有抓到男人,不由大怒。
但他很快便壓住了音量,回頭看了一眼病房中坐在病床上對床邊人微笑的溫蘿和邊削蘋果邊說話的溫泊,見兩人沒注意到這邊,才轉(zhuǎn)頭和警員走遠一些。
到了一拐角處,刑峰開始發(fā)火:“你們那么多人搜捕,都抓不住一個?!”
警員冷汗連連,不敢說話,只能正面抗住刑峰的怒火,心里欲哭無淚。
另一邊,坐在車上做了簡單包扎準備去移除眼睛的男人坐在車上。
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相框,手指摩挲著框面。
車外細微的陽光照進來,映在框面上,仿佛給相片上的女孩渡了一層圣潔的金光。
相冊的另半面隱于暗處,隱約可見是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形與此時正拿著相框的男人有幾分相似。
男人的指尖在相片上女孩的臉頰處珍惜地扶了一遍又一遍,右眼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癡迷與灼熱。
兔兔……他的兔兔……
他買了一座小島,島上的別墅應(yīng)該就快建成了吧。
到時候就在里面放一座純金打造的籠子,用來關(guān)兔兔,一定美極了。
這樣,他也不用擔心他的兔兔再次逃跑了。
島上只會有他和她……
想象中的未來生活太美好,男人臉上情不自禁地掛上了扭曲的笑容。
他的兔兔啊。
青燈鎖糖
……坑品保證,質(zhì)量保證,恩……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