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內(nèi),“呦,范大人,這么忙啊。”魏天宜人沒進(jìn)門,聲音就已經(jīng)飄了進(jìn)來。
范意手一哆嗦,放下手中事物,心下想這小子一來準(zhǔn)沒好事兒,但礙于面子還是得上前迎接,“不知魏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p> 魏天宜瞧都沒瞧范意一眼徑直走向里屋,大堂正中央擺著范塵的棺材,一旁跪滿了人,范氏早已泣不成聲?!斑希诳掼涯亍!蔽禾煲苏伊艘惶幾?,聽著哀嚎聲,此起彼伏,一臉不屑,皺著眉頭,甚是心煩。
范意愁著如何把這尊大佛請走,“魏公子前來是有什么事兒要與我商量?”
魏天宜終于瞟了一眼范意,“怎么,范大人是覺得我在這兒礙事,想請我走了是吧?”
范意正要答話,田磘大步走了進(jìn)來,見到魏天宜似乎有點(diǎn)震驚也有點(diǎn)緊張,“魏公子?!?p> “這就是田磘?你身邊那一條最忠實(shí)的狗?”魏天宜看了一眼范意,又看了一眼田磘,田磘被魏天宜說成是狗,自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對他又無可奈何,只好默默忍下。
范意努力擠出一個(gè)微笑,“大廳嘈雜,魏公子若是有要事相商,還請移步書房?!?p> 魏天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田磘身邊,“沒什么大事,此來就是來要個(gè)人,聽聞田磘田侍衛(wèi)抓了小菊姑娘,還請?zhí)锸绦l(wèi)完璧歸趙?!?p> 田磘準(zhǔn)備張口,魏天宜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huì),“對了,田侍衛(wèi),我要活人,你可別丟給我這樣一個(gè)死人啊。”魏天宜邊說邊指著范塵的尸體。
范意被魏天宜的舉動(dòng)給刺激到了,“咳咳——”范意明白魏天宜此次前來就是立威,田磘見魏天宜已經(jīng)知道小菊死亡的消息,故意來刺激范意,便撲通——一聲跪在魏天宜面前,魏天宜皺眉,假裝不知所措,看著范意,笑著說道:“范大人,你家的狗不識主人了,連我也跪?!?p> 田磘強(qiáng)忍心中的怒火,“魏公子,是小的不好,沒有保護(hù)好小菊姑娘,才讓小菊姑娘慘遭毒手?!边@下魏天宜存了疑惑,這是鬧哪出?田磘見魏天宜安靜了下來,繼續(xù)說道:“小的昨日去風(fēng)香樓調(diào)查兇手,得知小菊姑娘與兇手打過照面,心想,兇手定會(huì)殺人滅口,就把小菊姑娘帶了回來,想保護(hù)起來,可誰知終是被兇手給害了性命,還打傷了我的幾個(gè)手下?!碧锎t說得振振有詞,若不是魏天宜剛從風(fēng)香樓過來,只怕是要被蒙了過去。
魏天宜挑眉看向田磘,“這么說我還得多謝田侍衛(wèi)?!闭f完,魏天宜踹了田磘一腳,田磘順勢倒在了一堆婦人之中,婦人們嚇得驚呼了一聲,紛紛往后挪動(dòng)身體,看著魏天宜鐵青的臉色都識相地閉上了嘴。
魏天宜拔出田磘腰間的佩劍,向田磘刺去,這下所有的婦人不顧形象閃躲了起來,都捂住眼睛。再次睜眼,大堂內(nèi)已是血跡模糊,范意若不是有身后的仆人攙扶著早就站不住了。田磘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就差分毫,魏天宜便宰了他,倒在血泊之中的無名丫鬟甚是凄慘,她應(yīng)該還不知道自己成了替死鬼。
魏天宜扔下刀劍,沖著范意說道:“一命換一命,范大人覺得我是不是很公平?”
范意的嘴已經(jīng)顫抖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用食指指著魏天宜,口中念叨:“你欺人太甚?!?p> 魏天宜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仰天大笑,離開了范府。范氏紅透的眼睛再次盛滿淚水,吩咐一旁的傭人,“快,快把這臟物清理出去?!狈兑庵荒苋斡晌禾煲说蒙秒x開,低人一等只能忍氣吞聲。
下人們趕緊將丫鬟的尸體搬了出去,都在暗中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管家邊嫌棄得捂住口鼻邊催促下人,“快,這一股子血腥味,聞著真是倒胃口?!?p> 其中一名下人,對著管家說道:“管家,咱家老爺是得罪魏相了嗎?他兒子竟然敢當(dāng)著老爺?shù)拿鏆⑷?。?p> 管家擺手不耐煩道:“啰里啰唆,不該你管的事兒,瞎操什么心?!?p> 正當(dāng)他們處理完尸體準(zhǔn)備回府時(shí),一名穿著樸素,步履蹣跚的老人從他們身旁經(jīng)過,“慢著?!崩先藢χ麄?nèi)苏f道。
管家不屑地回過頭,上下打量著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和常人沒什么不一樣,身邊還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這姑娘倒是吸引了他的興趣,管家眼睛色迷迷地看著那姑娘,嘴上的話卻是問老人的,“你叫我?”
老人深深地看了管家一眼,掐指一算,搖頭道:“甚是不妙?!惫芗易プ±先说母觳?,“什么意思?說話說一半就想走?”
老人緩緩解釋道:“先生周圍纏繞著不祥之氣,可是剛剛碰過什么東西,或者是最近一直呆在陰氣較重的地方?先生得多加小心,不然恐怕有血光之災(zāi)?!?p> 管家一聽,咒罵道:“你個(gè)老不死的竟敢咒我。”說完,舉起手掌準(zhǔn)備扇他一個(gè)耳光,卻被老人身旁妙齡女子抓住了手腕,“先生,我們是為你好。你竟如此不知好歹。”那名女子甩開管家的手臂,對著老人說道:“師傅,我們走?!?p> 管家摸著自己被抓紅的手腕,啐了他們一口唾沫,憤憤地說道:“真夠晦氣?!?p> 還沒走多遠(yuǎn),那一本正經(jīng)地老人突然松開眉頭,扭頭問身旁的女子,“怎么樣,我演得還可以吧。”
那女子露出滿意的笑容,“小山,你應(yīng)該去戲班子?!?p> 小山站直身子,摸了摸假發(fā),拍了拍自己的腿,“我這傷還沒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還真像一位弱不禁風(fēng)的人,一推就倒。不過,剛剛他揚(yáng)起手準(zhǔn)備打我,我都差點(diǎn)下意識的要踹他一腳。”
聆之佯裝感激道:“多謝小山帶傷演出,你這份情誼,聆之銘記于心?!?p> 小山又來了戲癮,“既然如此,那為師的中飯可是包在你身上了?!毙∩矫嗣亲?,調(diào)皮地看著沈聆之,而后說道:“接下來就看小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