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已經(jīng)清點好人數(shù)了?!泵缃y(tǒng)領(lǐng)一臉嚴肅地看著郎居胥,他已經(jīng)意識到這一次他們要面對的絕非是刀槍劍戟之爭,而是一場與死亡角逐的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據(jù)統(tǒng)計,軍營中有數(shù)十人有重癥,百來人患有輕癥,另外,刺殺之日未出動的軍隊基本無礙?!?p> 郎居胥點點頭,看著手上的分布圖,吩咐道:“從現(xiàn)在起,以醫(yī)官駐扎地為中心,將軍營分為四個區(qū)域,一區(qū)收納病情嚴重的士兵,二區(qū)輕癥患者駐扎,三區(qū)為查驗區(qū),四區(qū)為無癥狀區(qū)?!?p>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泵缃y(tǒng)領(lǐng)剛準備出去,便被郎居胥叫住,“等一下,傳令下去,凡是有瞞報病情者,一律軍法處置。”
苗統(tǒng)領(lǐng)先是一愣,而后作揖,“是,屬下聽令?!?p> “這是一場早有預(yù)謀的戰(zhàn)爭?!标悓④娫谝慌哉f道。
“不管是什么戰(zhàn)爭,受傷最大的依然是百姓,希望這次能挺過去?!崩删玉銍@了一口氣,“對了,最近怎么沒看見楚為?”郎居胥有些疑惑地看著陳將軍。
“剛剛消息來報,楚為確是染上了瘟疫?!?p> 郎居胥皺眉,想了又想,“的確,楚為與他們有過近距離接觸,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陳將軍搖了搖頭,“情況不太好,雖然楚為身強體壯,但是這病太過兇猛,怕是.......”陳將軍頓了頓,“還是看他的命吧?!?p> “不論他身份如何,該救還是得救,畢竟目前為止他未曾傷害過我?!?p> “是,我會按照將軍的意思安排的。”
皇城內(nèi)
“聽說邊城發(fā)生瘟疫,死了不少人了?!睙熢瓶蜅?nèi)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
“可不是,聽說那尸體都來不及運出去,要么直接扔在大街上,要么就地火化?!?p> “火化?都不能入土為安,真是可憐?!?p> “百靈鳥,發(fā)什么楞呢?這種事情你最積極了,今兒個咋啦?”
百靈鳥回過頭來,“沒事,只是覺得那一桌人氣質(zhì)不凡多瞧了幾眼?!北话凫`鳥這么一說,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去,果然在客棧的小角落里,確是坐了兩個人,不過其中一人帶著面紗,看不清臉,但是瞧他那端坐的姿勢,不用猜一定不是普通人。
不過,這可不是今天話題的重點,大家圍著百靈鳥,想要從他口中得知邊城的確切消息。
“等等等......你們圍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卑凫`鳥從人群中探出個腦袋,想吸一口新鮮空氣,“其實也沒有那么夸張,沒有說死人堆在路上,亂成一鍋粥倒是真的,確實很嚴重?!?p> “不是說皇上派人前去支援了嗎?應(yīng)該會有所緩解。”不知誰在一旁說了一句,引來了百靈鳥的一記白眼。“真是天真?!?p> 人群中也有人譏諷地嘲笑了一聲,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識相地咽在肚子里,就像百靈鳥現(xiàn)在也是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邊城染上了瘟疫,因為一旦傳開,他就是妖言惑眾,散布流言的第一人,所以有些話還是爛在肚子里比較好。
百靈鳥邊拿了個花生扔進嘴里,邊不自覺得又朝剛剛那個角落看去,哪知那倆人早就不見了蹤影。不知為何,百靈鳥總覺得那人有股魔力,雖然相隔甚遠,也能感覺到他的氣勢。
“公子,看來邊城是要被魏相棄之不用。”
那被喚公子的男人不說話,只是向前走著。手下似乎看出了公子的心事,疾步上前說道:“公子,不必擔(dān)心,總會有辦法解決的?!?p> 公子突然停下來,看著手下,“皇城有多少我們的人馬?”
手下有些著急,“公子,如今的情形切不可輕舉妄動。”
“我再問你一遍,皇城有多少我們的人?”
手下意識到自己有所冒犯,垂下頭回答,“大概百來人?!笔窒抡f完,一咬牙又繼續(xù)補充道:“這些都是周......周老先生留給您的親兵親衛(wèi),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啟用他們。公子,您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好不容易過了魏相那一關(guān),不能為了一個小小的邊城而暴露了你的行蹤?!笔窒驴嗫谄判?,希望周念祥能放棄心中的想法,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們付出了太多,怎能眼看著他重蹈覆轍!
其實他說的周念祥心中都明白,一旦啟用,意味著前功盡棄,魏相一定會起疑,而現(xiàn)在并不是扳倒魏相的最佳時機。周念祥糾結(jié)不已,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或許他能幫上忙。
宋府
宋成急匆匆來到書房,進入暗室,宋衛(wèi)城站起身,“可是有太子的消息?!彼纬牲c點頭,掏出一張紙條,“今日我從宮內(nèi)返回途中,遇見一位摔倒的婦人,將她攙扶起來時,她暗中遞給我一張紙條,等到無人時我打開一看,竟是太子來信,約你明日在寺廟一見?!?p> 宋衛(wèi)城收起紙條,“太子果然沒事?!?p> 宋成皺著眉頭,“這會不會是魏仁的計謀?近日宋府里外都進了魏仁的暗探,莫不要正中他的下懷。”
“不管真假,我們都得試一試,萬一真的是太子,他定是陷入兩難的境地才會不顧危險與我相見?!?p> “那好,我這就去安排?!?p> 翌日清晨,“就這破玩意兒你拿給我喝,宋府是缺錢了嗎?”
“砰——”地一聲,宋夫人將下人手中的碗摔得稀碎,“今日罰你不許吃飯,去廚房給我生火去。”宋夫人越想越生氣,挺著個大肚子走出屋子透透氣。
“夫人,你身懷有孕,不可走動?!彼纬煞鲋畏蛉?,生怕她跌倒。
“我都說了,心情煩悶想出去走走,再說,我是去祈福,又不是去登山騎馬,你擔(dān)心個啥?你把我關(guān)在屋子里,遲早悶出病來。”宋夫人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下人們皆識相地往后退一步。宋夫人平時大大咧咧,有一說一,對下人們也是極好,就是一懷孕吧,這脾氣變得古怪起來,動不動就發(fā)脾氣,這可不,還望宋成自求多福。
“行行行,都聽你的,都聽你的,別動氣,小心動了胎氣?!彼纬赊D(zhuǎn)頭,“還不去安排。”
“是?!?p> “那人我發(fā)配到廚房了,可還行?”宋夫人見下人們都散去,準備出去的事宜,小聲地在宋成耳邊說道。
宋成點點頭,“辛苦夫人了?!?p> 宋夫人一聽丈夫表揚他,一開心,嗓門又大了起來,“這有啥的!”突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反差,趕緊咳嗽掩飾了過去。宋成對自己妻子的表現(xiàn)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