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地上裝著緩沖的墊子,摔飛出去的余修平,還是發(fā)出了哎呦的慘叫聲。
“這招叫做過肩客,專門用來對付持械歹徒?!惫逅径紫律碜樱牧伺挠嘈奁?,笑道,“很不好受吧。”
余修平哼唧了兩聲,緩緩盤起身子。
“這還算輕的,要是摔在硬地上,輕則破皮咳血,重則斷骨昏迷?!?p> 郭清司踢了余修平屁股,讓他趕緊起來挨打。
余修平自是滿臉哀怨色,哪有人喜歡當(dāng)沙包的。
“那換你來試試?!惫逅九呐氖终f道。
“好啊?!庇嘈奁窖矍耙涣粒7鹿逅咎痣p臂,擺出了起手式。
確認(rèn)余修平準(zhǔn)備好了后,郭清司輕飄飄地?fù)]出拳頭。
余修平有樣學(xué)樣。
雖然動作有所偏差,但是將郭清司整個人摔出去的場景,還是讓他體會到了過肩客的強悍。
可郭清司卻在空中扭腰下沉,安穩(wěn)地站到墊子上,不像余修平摔得那么慘。
“過肩客乃是冒牌格殺術(shù)的門面,基本可以適應(yīng)各種類型的單兵作戰(zhàn)。接下來我教你第二招,它名字叫做天地崩?!?p> 聽到這中二的名字,余修平頓時愣在原地。
“過肩客是以守為攻,這天地崩是以攻為守,追求一招制敵。”
“我做靶子?”余修平發(fā)怵道。
“這倒不用,被打?qū)嵙巳菀资軅?,我就稍微示范下?!惫逅菊镜接嘈奁矫媲埃缓笄鹗直邸?p> “大多數(shù)人打架時,都是拳頭往對方胸腹、面龐等招呼,這其實是不對的?!?p> 余修平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即放下手臂,捂住自己的襠部,“郭隊所說的是猴子偷桃嗎?會不會太下作了點?!?p> “猴子偷桃的確是軍中格殺術(shù)里的一招,但我現(xiàn)在教的天地崩,并非你所想的那樣。”
“那還有啥?”
郭清司伸出手來,用拳套頂住余修平的下頜,將他輕輕往上托,“這就是天地崩,能夠讓人瞬間喪失戰(zhàn)斗力?!?p> 余修平小心翼翼地挪開腦袋,隨后才吞了吞唾液,“天地崩,很形象,也很強大?!?p> 郭清司收回手臂,呵呵一笑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
“郭隊,那第三招是什么?”余修平好奇道。
依他的邏輯來看,這過肩客、天地崩,一個以守為攻,一個以攻為守,那接下來的第三招,不就得攻守兼?zhèn)洳艑Α?p> 正當(dāng)余修平滿懷期待時,郭清司突然退到擂臺邊,雙手壓下繩索,撤出擂臺。
“需要換場地?”余修平試探性地問道。
“學(xué)過孫子兵法嗎?”郭清司呵呵一笑,“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yuǎn),遠(yuǎn)而示之近?!?p> “扮豬吃老虎?”余修平突然說了個很新穎的詞匯。
郭清司愣了下,思索半晌后才點點頭,“是有那么點像。
不過簡而言之,這第三招就是示敵以弱,然后再趁機下黑手。
千萬記住一點,遇著應(yīng)付不來的情況,首要目標(biāo)是保全性命,而不是想著蚍蜉撼樹?!?p> “郭隊,這招叫什么名字?”
“活下去?!?p> 余修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余修平拿著郭清司不知從哪弄來的病條,光明正大地翹掉晚自習(xí),每天按時來搏擊館報到。
就這樣,余修平與郭清司所在的擂臺,天天傳出殺豬般的叫聲。
其他會員也從驚詫到習(xí)以為常,有幾個自來熟的,還跑到擂臺旁邊來觀摩。
郭清司在操練完后,竟然讓余修平去給其他人陪練。
一開始,余修平被虐得很慘,每天回去都青一塊紫一塊。
奇怪的是,他每天歸家睡醒后,那些傷痕基本上恢復(fù)了七七八八。見到余修平這變態(tài)的恢復(fù)能力,郭清司眼睛閃過一絲異色,嘴里不禁嘖嘖稱奇。
在了解完余修平的飲食結(jié)構(gòu)后,郭清司給他寫了份營養(yǎng)膳食。
上面全都是余修平基本沒吃過的雞胸脯、西藍花等。
余修平身上并沒有多少錢,原想說算了,可郭清司卻遞來一張搏擊館隔壁快餐店的飯卡。
余修平本欲拒絕,但經(jīng)過郭清司一番說教,最終接受了這張卡。
之后,余修平的訓(xùn)練量隨即上升一個臺階。
過了幾天后,那些女學(xué)員已經(jīng)打不過余修平了,其他練了3、4個月的男學(xué)員,差不多能與余修平打個五五開。
看到余修平如此巨大的進步,那幾個湊熱鬧的人,紛紛流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坐在場下的郭清司,只是出神地想著事情,并未有什么反應(yīng)。
隨著時間的推移,郭清司不再每天過來,而是間隔數(shù)天才來一次。
他雖然極力保持平和,但余修平還發(fā)現(xiàn)了他眉宇間的愁容。
經(jīng)過這些天的接觸,余修平曉得郭清司絕對是一個大心臟,甚少會有讓他感到困擾的事。
詢問未果,余修平頓時心生駭意。
兩天后,郭清司不再出現(xiàn),只是托人帶話,讓余修平好生保重。
......
鐘羅衣最近有些糟心。
因為尋他麻煩的人里,出了一個名叫連遠(yuǎn)山的少年。
“黃財坤這死衰仔,竟然是連遠(yuǎn)山的拜把子兄弟。”站在鐘羅衣身側(cè)的男生,目光中透露著幾分惱意。
“鐘少,要不我去找下表哥,讓他過來鎮(zhèn)下場子?!绷硗饽敲f道。
鐘羅衣雙臂交疊于胸,一語不發(fā)地望著遠(yuǎn)方。
安北市的古武世家,比較上得了臺面的就五家。他們分別是鐘、連、胡、巫、郝家。
這五家里頭,鐘家與胡家商業(yè)上互有往來,連家與郝家共進退,巫家沒有明顯傾向任何一方。
而鐘家與連家,因為上一任家主的淵源,兩家關(guān)系比較緊張。
這五個古武世家,為了劃定各自的利益圈,以及古武傳承的延續(xù),每3年便會舉行一次比武切磋。
上一次,鐘羅衣便是對上了連遠(yuǎn)山,最終一招惜敗。
連遠(yuǎn)山與他是同一輩的,歲數(shù)也相仿。若是喊來鐘亦溫表哥的話,輩分與歲數(shù)就差了一輪,反倒給人家落了口實。
“別擅作主張?!辩娏_衣冷冷地說道。
“是。”那女生咬唇稱道。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男生忽然指著遠(yuǎn)處,驚奇道:“鐘少,是那小子?!?p> 順著男生的指向,見到余修平走入搏擊館后,鐘羅衣眼睛閃過一絲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