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時一刻。
茫茫的戈壁上一只軍隊在黑夜中疾馳。
正是張延禮以及他帶領的三百名親衛(wèi)軍,為了這一天張延禮經過數(shù)天的鋪排準備,所有的人再出發(fā)前都不知道目的地。
同時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沖到遠在祁連山山麓的流沙溝,張延禮提前讓索嵐安排人以行商販馬的名義在沿途準備好了輪換的馬匹,得意于張延禮那荒淫無道的名聲,所以這一項原本會有些動靜的行動變的無人在意。
這也使得張延禮一路上可以讓馬狂奔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跑了80公里。
隊伍的最前端就是張延禮、狗奴以及帶路黨的喬阿陸。
“郎君,我看馬兒的耐力在下降了,前面就是干紅溝就有一處補給點!那里可以換馬。”
“嗯,喬阿陸,離流沙溝還有多遠?”
“我們現(xiàn)在只走到一半,而且剩下的山路不怎么好走,估摸著最快也要一個半時辰才能到流沙溝?!?p> “一個半時辰...那就是最快也要子啊寅時才能到?!?p> “差不多”
“時間有點緊,必須要在太陽出來前到達,不然今晚的行動就是白費心思!”
“狗奴!傳令下去!往死里趕!馬跑死了就跑死了!等下到了干紅溝!所有人不準休息,換馬就立刻趕路!必須在寅時前到達!否則全部軍法處置!斬首!”
“是!”
正所謂慈不掌兵,張延禮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退路可以選擇了,他折騰了這么多,不惜把自己的名聲搞得這么臭,還花了這么多的糖引,還弄了個宴會麻痹他們。
今晚要是拿不下流沙溝,那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而且還會讓蘭馨商會反應過來,到時候就會很被動,特別是自己如今算是暴露了自己掌握了白砂糖制作工藝,制糖廠這個顯眼的目標在。
若是今晚自己弄不下這流沙溝就會打草驚蛇,自己在明他們在暗什么時候被制糖廠被他們陰一把都說不準,但如果今天拿下了流沙溝也就能拔掉蘭馨商會最鋒利的牙齒。
最重要的蘭馨商會三番兩次的暗算自己,今天就是絕佳的機會可以讓自己一雪前恥,讓他們知道站在張延禮的對立面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想到這張延禮頓感壓力。
“全軍聽令!全速前進!都給我往死里鞭馬!”
“寅時前到,全員賞賜銅錢十貫!”
“沖!”
...
正當張延禮帶著人士氣如虹的沖向流沙溝時。
流沙溝內一個黑袍男子正騎著馬在幾個流寇的引導下緩緩進入戒備森嚴的寨子內,不一會便來到了一處窯洞前停下。
窯洞內一個瞎了一只眼的獨眼刀疤男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一下男子。
“來者何人?”
“沙州衙推曹元義,奉宋興潤大人之令前來拜見大當家?!?p> “印綬呢?”
“在此。”
曹元義拿出之前宋興潤交給他的印綬給刀疤男查看,在確定無誤之后刀疤男轉身朝身后點了點頭,然后才撩開厚重的簾子讓曹元義進入。
曹元義一進入窯洞就嚇了一跳,因為借著窯洞內的火光,曹元義清晰的看到刀疤男周圍竟然站著十幾個手持刀刃的兇悍男子,如果剛剛自己給的印綬有問題的話,這些人肯定立刻就會沖出來把自己亂刀砍死。
刀疤男見曹元義停在原地不走動便粗暴的拽著曹元義就往前走。
“愣著干嘛!走啊!大當家在等著你!”
“是,是”
曹元義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頓時感覺自己這一趟任務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的輕松,原以為這是在宋興潤面前表現(xiàn)的好機會,好給自己爭取更大的職位,沒想到這流沙溝卻是如此的危險,簡直就是步步驚心,一不小心沒準就把自己的命給交代在這。
忐忑間張延禮來到了一個小窯洞內里面的陳設十分的簡陋,只有一個土炕和一個火盆,火盆上還烤著一塊肉滋滋冒油的香味甚是誘人。
“大當家,這是敦煌來的曹元義,沙州衙推!”
“曹元義,這是咱們流沙溝的大當家,”
坐在土炕上的一個看著像是地里刨食的老農正抓著一個大骨頭啃著,看到曹元義進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骨頭上前用他那油膩膩的手十分親熱的招呼起來。
“唉喲,我的曹大人啊!久仰大名啊!”
“沒想到我們宋大人竟然安排您來了!是我招呼不周!”
“大當家客氣了,久聞大當家赫赫威名!若不是您,我們蘭馨商會每年的分紅怎么會如此豐厚!全都是仰仗大當家??!”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
二人在原地客氣了一番,曹元義之所以一直稱呼大當家不叫其名字,就是因為曹元義自己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來之前宋興潤就交代過他不需問大當家的名字,只需要稱呼其為大當家。
態(tài)度上也必須謙虛萬不可擺敦煌貴族的譜,否則得罪了大當家被他砍了,宋興潤也無法為他報仇,最多給點安家費。
正因為宋興潤的告誡讓曹元義一路上心情忐忑來到流沙溝時雖然心底里也看不上這破舊低矮的爛寨子,可外表上依舊表現(xiàn)得十分謙遜。
客套了一會之后曹元義不得不接過大當家遞過來的酒杯和肥肉,兩個人在土炕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看起來就是一幅多年未見的老友。
“元義賢弟!這次老宋是讓你給我?guī)Щ顏淼陌桑 ?p> “不瞞大當家,宋大人確實有一封密信讓我交給您”
說話間曹元義拿自己油膩膩的手往自己大袍內層里掏出一封封口處用了蜜蠟的信奉遞給了大當家。
大當家接過信封直接當著曹元義的面拆開看了半天,曹元義借著火光清晰的看到信奉上只有寥寥幾行字卻讓大當家看了這么久還眉目緊鎖,心中不自覺的嘀咕了起來。
“我的天,這密信里到底寫了啥?”
“什么事能讓大當家這么緊張的事情”
“總不會是張延禮那殺人狂打過來了吧?”
曹元義心中吐槽之時大當家嘆了口氣將信遞了過來
“這個老宋咋就記不住,我不識字?!老是給我送什么信!元義賢弟你幫我看一下!”
“....”
鬧了半天原來是大當家不識字所以才眉目緊鎖。
曹元義強忍笑意接過信便讀了起來
“大當家,已查明白色砂糖為張延禮所制,地點就在神沙鄉(xiāng)外,周圍兵力有張淮深給的牙兵和他自己的那些奴隸,總共能戰(zhàn)者不足三千人,可以一圖?!?p> “另,李亞已死,陰媛被張延禮所占,不知張延禮是否得知流沙溝存在,望大當家早做準備。”
“張延禮?這個就有點棘手了!”
曹元義越讀越心驚,這事情是他個小透明可以知道的嗎?
“大當家,信你收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要那信做甚?再說了我還能不信我元義賢弟嗎?”
“不要說這些客套話!”
“來!吃肉!”
“這肉今天剛殺的可新鮮了!”
“難怪這肉吃起來如此鮮美!”
“元義賢弟要是喜歡,等下去籠子里拉幾個回去!”
“都是從長安運來的兩腳羊,還不錯!”
曹元義突然怔住了呆滯的抬頭看著大當家。
“這是,兩腳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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