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公元183年?冬
寒風呼嘯,位于會稽郡管轄的上虞縣,一眼望去,茫茫雪地。
“十六年了!”
白茫茫的大雪,模糊了陳義的視線,也模糊了大地,看不清路來路,望不見歸途,一切都變得模糊。
遠遠望去,陳義如同木人,一動不動看著他眼前的這片天空大地,只是不知是他看著這片大地,還是大地在注視著他,良久,陳義發(fā)出一聲很輕微的嘆息,有些遺憾,有些孤獨。
這嘆息仿佛引起大地的共鳴,發(fā)出一聲聲嘆息,透出一絲絲滄涼之意,一股十分強烈不安的壓力,像一座座大山,籠罩著陳義。
陳義好像只能呆在原地,一切都來得及,一切又像無能為力,看著前方的路,滿是曲折的羊腸。
不時,曲折的羊腸小道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三道身影,其中一人,一襲青袍威風凜凜,龍行虎步,一人,弓不離身,刀不離腰,舉重若輕;
另一人身穿灰袍,頭帶斗笠,腰配寶劍,健步如飛,三人一步步走來,猶如朱雀嘶鳴,青龍出海,虎嘯山林,那步伐看似緩慢,可當看清來人時,他們已經(jīng)近在眼前。
“來了!”
“公子!”
“公子!”
“公子!”
“走,進屋在說?!?p> 幾人拍了拍身上的雪,魚貫而入,分案幾而坐,陳義打了個手勢,片刻,四名仆人前來,為陳義等眾人斟酒。
“黃忠,關(guān)羽,高順,來!先喝杯熱酒,暖暖身子。”
陳義說罷,黃忠,關(guān)羽一飲而盡,高順舉著個杯子,微微一笑:“公子,在下不喜飲酒,不過公子既然有話,那自當小飲一杯。”
陳義看著高順,笑道:“對,就是這樣,保持微笑,別老板著臉,有時候還是需要放松放松?!?p> 黃忠聞言,故作調(diào)侃:“高順,汝臉甚方?!?p> 關(guān)羽則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很方,很方!”
眾人彼此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舉杯而飲,而陳義,他的笑容充滿不一樣的味道。
高順,175年時被陳義所派幾人尋到,高順拒絕,無奈只得原地逗留,企圖說服高順,奈何還是不肯,
兩年后高順母親病逝,高順身無余錢,幾人為其打理喪事,高順應(yīng)之。
至于關(guān)羽,關(guān)二哥就不一樣了,只對他說,有酒,有肉,有良馬,有架打,年僅11歲的關(guān)羽就這樣在懵懵懂懂狀態(tài)中,被陳義坑了過來。
陳義得知關(guān)二哥被坑過來后,哈哈大笑,興奮幾天都沒合眼,畢竟是后世武圣,這樣的收之麾下,著實有些兒戲。
而這八九年過去,這關(guān)羽受陳義的影響,性格居然在慢慢改變,陳義眼見不對,立馬一改在關(guān)羽面前的言行,他可不想看到一個逗哏的武圣。
眾人放下酒杯,隨后高順說道:“公子,順已查清,半月前發(fā)現(xiàn)的人馬乃是山越,一路跟隨探查,發(fā)現(xiàn)他們并無敵意?!?p> “既然山越并無惡意,那暫且不管,不過早做防備,雖說山越皆是與世隔絕,不喜官府,但也不得不防,早做對策。”
“公子所言極是,山越不得不防,萬一來攻擊義門,目前可是沒有多少防備之力?!备唔樢荒樥?。
黃忠聞言,若有所思,當初陳義拜他為師,黃忠覺得是雇傭關(guān)系,所以并沒有收陳義為徒,只是單純的教陳義武藝,留一手,未全教。
通過蛛絲馬跡發(fā)現(xiàn),陳義收養(yǎng)很多無家可歸的人,教他們讀書認字學武,種田等等,黃忠十分震撼,在他看來,陳義如此年幼,卻能做出此等事,真是仁義之極。
后來或許是陳義慢慢相信他,陳義就把成立義門之事說出,并告訴他部份計劃,他很是駭然的聽完陳義的計劃,有些言語他自是不信,
但隨著時間推移,陳義所言,一一成為事實,如陽明皇帝事件,曹操造五色棒等等,最終他選擇毫無保留并支持,所以他知道義門,對陳義和他意味著什么。
“公子,如今義門,青壯八百五十六,老弱四百三十二,不若秘密造些武器,武裝青壯,萬一山越圖謀不軌,我等也有一戰(zhàn)之力,如何?”黃忠話畢,目視陳義,似等待回應(yīng)。
“公子不可,私造武器,可是死罪,萬一走漏風聲,義門不保。”關(guān)羽說道。
高順站起身來,作輯道:“公子,義門如現(xiàn)于世,士族必定震動,恐有禍事,所以順覺得,造武器,保之,這山越土匪同樣見不得光?!?p> 陳義臉色沉重,拿著杯酒,輕輕晃動,一飲而下:“如今大漢時常有人餓死,流離失所,盜賊四起烽火不斷,朝廷無度,每思于此心痛至極!”
說到這陳義停頓片刻,拿起酒杯,繼續(xù)說道:
“想改變這天下,靠一個人難以成事,這就是義門建立的原因,我要讓天下人有書讀,有飯吃有錢花,義門只是第一個起點,也是第一步,若山越膽敢壞我大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話畢。陳義把酒杯奮力摔與地,口中念道:“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高順聞言,猶如觸電,直擊高順內(nèi)心深處,血脈蠢蠢欲動,‘好個雨打萍,朝廷動亂,百姓苦不堪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結(jié)合過去陳義的種種言行,黃忠驚呼震撼,他明白了,疑惑也隨之解開。
關(guān)羽來時才十一歲,在義門看春秋讀五經(jīng),習兵書練武藝,耳濡目染之下,對陳義可是沒有二話,此刻聽陳義說出心聲,露出無比佩服之色。
陳義見眾人若有所思,不在言語,待眾人回神,又繼續(xù)說道:
“諸位!可愿意隨我建功立業(yè),一起改變這天下!”
黃忠關(guān)羽高順三人,為之一振,自是明白陳義的意思,公子和主公一字之差,卻天壤之別。
三人雖跟隨陳義,如家將般,可一旦稱其主公,那就等于認主,若是他日自奔前程,便烙下叛主之賊。
在他們看來,陳義之弟陳業(yè)已經(jīng)官居縣丞,陳義卻因?qū)O氏等人刁難使壞,一直不得志。
陳義建立義門,成立商會,除了一顆胸懷天下的心,和很有錢,朝廷人脈資本一無所有。
陳義微不可查的嘆息,還是想的過于簡單,看來得打消他們的顧慮,攤牌。
正待陳義開口說話時,黃忠關(guān)羽高順三人起身而來,行幾步后單膝而下,扣擊大地,同時三人齊聲,兩者結(jié)合一起,顯得格外沉重。
“我等愿隨主公,建功立業(yè)!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