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早年便混跡于社會的江湖兒女,孫澤一直以為自己身上的江湖氣息是自己橫行于社會的制勝法寶。
但是今天,孫澤的世界觀開始逐漸崩塌。
原來有錢人身上的土豪氣息,才更是橫行于社會的制勝法寶啊。
“敢問朋友貴姓?”
孫澤想了想,決定還是詢問一下對方的來路。
畢竟能不為金錢所動搖,甚至還想給自己一百萬讓自己快點滾蛋的人,看起來就不太好惹。
此時的劉芒并不知道孫澤心中的想法。
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孫澤,劉芒這才自報家門。
“我姓劉,我叫劉芒?!?p> 孫澤驚了。
幸好自己沒有貿(mào)然裝逼,瞧瞧眼前這位。
姓劉,名叫劉芒。
一聽就知道是江湖兒女,而且是江湖兒女中的頂級稱號。
沉默了幾秒之后,孫澤決定端正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
“那個劉老板……你看這地……”
還沒等孫澤說完,劉芒便輕輕的搖了搖頭。
“說了不賣,就真的不賣。也別給我出高價,我就是喜歡這個地方?!?p> 聽到劉芒的話,孫澤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周圍。
狹長的小巷被周圍的高樓大廈圍攏,此時正是中午,卻依舊看不到絲毫的陽光。
而在不遠處,而不遠處的一小片空地上則擺放著幾個破破爛爛的垃圾桶,無數(shù)只蒼蠅此時似乎正在舉行著一場聚會。
輕輕的咽了咽吐沫,孫澤一臉尷尬的對著劉芒笑道。
“劉老板,不要開玩笑了。您怎么會喜歡這種地方呢?”
劉芒卻笑著搖了搖頭。
“別白費功夫了,這地方我們真的不賣。”
見劉芒還是拒絕,孫康臉上的表情掙扎了一陣。
“一百五十萬,劉老板,不少了!”
嗯?自己不是說了不賣了嗎?怎么還要加價?
沒有絲毫的猶豫,劉芒再次搖了搖頭。
“真的不賣,別費勁了。”
眼見劉芒再次拒絕了自己,孫澤的額頭上不知為何出現(xiàn)了一層細汗。
孫澤沉默了。
半晌,這才對著劉芒恭敬的說道。
“劉老板稍等,我打個電話?!?p> 一百五十萬的價格已經(jīng)是孫澤能夠做主的極限。超過這個價位,孫澤就需要向自己的領導匯報了。
孫澤的領導是査氏集團旗下一家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名叫史泰龍。
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單兵作戰(zhàn)能力極強,但是現(xiàn)實中的史泰龍確實一名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瘦弱男子。
此時的史泰龍正在辦公室里招待著自己的貴客——査氏集團的太子近臣,騰輝物業(yè)的劉經(jīng)理。
眼見著手下孫澤給自己打了電話,史泰龍有些抱歉的朝著劉經(jīng)理笑了笑,這才接起了電話。
“事情辦得怎么樣?”
“……”
“什么不賣?一百五十萬也不賣?對方什么來頭?”
“……”
“劉芒?你特么不也是流氓嗎?你怕他?”
“……”
“最多一百八十萬。要是還不賣的話就用你自己的辦法,出了什么事我給你兜著,就這樣?!?p> 掛斷電話,史泰龍朝著坐在對面的劉經(jīng)理笑了笑。
“手底下的人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劉經(jīng)理見笑了?!?p> 而劉經(jīng)理顯然對電話里的內(nèi)容上了心。
“史總剛才電話里似乎說起過劉芒這個名字?”
史泰龍聞言一愣,心中卻在琢磨著這個劉芒會不會與劉經(jīng)理有什么關系?
畢竟兩個人都姓劉。
想了想,史泰龍還是決定如實將事情告訴面前這位劉經(jīng)理。
在聽完史泰龍的講述之后,劉經(jīng)理心中便有了想法。
沉吟了一陣,劉經(jīng)理這才語重心長的對著史泰龍說道。
“史總,我個人建議對待這位劉芒一定要慎重。”
慎重?難道這個劉芒有什么大來頭不成?
史泰龍的心中腹誹著。
劉經(jīng)理似乎看穿了史泰龍的心思,輕聲的笑了笑,這才繼續(xù)說道。
“我倒是也認識一個劉芒,一樣的不為錢所動。咱們那位太子爺想要給他免一個季度十幾萬的租金都被他拒絕了。”
說著,劉經(jīng)理起身湊到了史泰龍的面前,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而且我從咱們那位太子爺?shù)脑捓锫牫隽它c別的意思。這位劉芒很可能是與銀士頓集團有瓜葛的富二代,咱們這種小體格可惹不起人家?!?p> 劉經(jīng)理的話讓史泰龍的心中一驚。
銀士頓集團?那可是比査氏集團要龐大無數(shù)倍的跨國巨鱷。
如果說査氏集團是行業(yè)內(nèi)的一匹狼的話,那么銀士頓集團的體量就是哥斯拉怪獸那個級別的。
二者根本不是活在一個維度上的東西。
沒有絲毫的猶豫,史泰龍立刻撥通了孫澤的電話。
此時的孫澤還正一臉囂張的在繼續(xù)跟劉芒討價還價。
“劉老板,我們領導愿意出一百六十萬。就您這地方,一百六十萬可真的不少了。畢竟兄弟在街面上也跑了這么些年了,您可得考慮清楚啊?!?p> 似乎是有自家領導撐腰,孫澤的底氣頓時足了不少。
畢竟在華夏這個國家,誰還不給査氏集團三分薄面呢?
而劉芒面對孫澤的威脅,卻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投資賺錢這種事情對于劉芒來說,并不能讓他感到快樂。
相比百萬級別的盈利而言,劉芒更加希望的是自己能夠產(chǎn)生百萬級別的虧損。
畢竟一萬和十萬,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有本事你就半夜偷偷摸摸的來把這網(wǎng)吧拆了,到時候我劉芒不僅不怪你,我還得給你送錦旗,感謝你八輩祖宗。
正當劉芒還在心中盤算著要怎么將自己的想法透露給孫澤的時候,孫澤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史總。我這兒正聊著呢。放心,絕對給您辦妥?!?p> “……”
“什么?不聊了?可我這都聊的差不多了,這次他沒拒絕。”
“……”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p> 說著,孫澤掛斷了電話。
一臉怪異的看了看劉芒,孫澤原本囂張的表情消失不見了。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孫澤此時的內(nèi)心活動的話,其實用三個字就能表達。
那就是——日了狗。
誰能想到剛才還耀武揚威的自家領導,僅僅幾分鐘之后就改變了態(tài)度。
甚至還要求自己一定要把態(tài)度放好點,千萬不能惹面前這位生氣。
有那么一瞬間,孫澤覺得自家史總可能以前在川渝地區(qū)混跡過。
這變臉的速度,一般人真的趕不上。
尷尬的朝著劉芒笑了笑,孫澤這才恭敬的對著劉芒說道。
“劉老板,我領導喊我回家吃飯,我就先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