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敗的修道院
這里是巴黎,利爾克曾說過的,“巴黎是一座無與倫比的城市?!卑屠瑁≒aris),一個夢幻的地方,一個浪漫小資的城市,一個時尚之都,是值得一生多來幾次的地方,沒錯這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如果能夠試著放慢腳步,在街頭喝喝咖啡,懶懶的曬曬太陽,感受這里的藝術氛圍,那無疑能夠撫慰心靈。
在開往這條街的七號線地鐵車廂里,一亞裔面孔的年輕男子面頰紅潤,五官明朗,狹長的眼睛四處游走,滿臉藏不住的內(nèi)心的好奇和陽光氣質(zhì)。男子名叫劉巖,是剛來法國不久的中國留學生。為了更好地融入到法國人的生活中,報名參加了一個華人同鄉(xiāng)會組織的活動。他們需要在這一天,探尋位于樹林中的一座老式古堡(不要問為什么這種活動會體驗生活,因為男主也是被騙來的)。
從巴黎出發(fā)大概一個多小時,就可到達華麗的法國盧瓦爾河香波堡,香波堡是盧瓦爾河谷所有城堡中最宏偉也是最大的一個,已經(jīng)有五百多年的歷史。文藝復興時期至高無上的顯赫君主弗朗索瓦一世,他從意大利請來了藝術大師達·芬奇等人,不遺余力地把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輝煌藝術和建筑風格移植到法國,香波堡被法國人視為國寶,1981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名錄。當然這座世界聞名的古堡并不是男主的探索目標,而是要在這與華人同鄉(xiāng)會的成員會和。
“劉,這里這里”看著人群中努力揮手的肥碩人影,劉巖滿心滿腦都是驚嘆,自己昔日英俊帥氣的好友怎么變成這樣了,“成墨,你這幾年經(jīng)歷了什么?被甩了太過絕望想增肥自殺嗎?”劉巖面漏擔心的說著。“少在這裝!你這愛演的毛病還沒改,告訴你,哥這叫幸福肥,大家還等著你呢,邊走邊聊”從成墨這里得知,這次探險活動是由幾個華人大學生自己組織的,其中鬧的最歡的就是成墨現(xiàn)在的女朋友,聽說是看了前一段時間的新聞報道,認準了這一帶有吸血鬼出沒,成墨作為愛妻人士,當然要積極響應了,劉巖作為這廝為數(shù)不多的國人好友,也是被邀之一。
“噯,對了,要是真有什么危險的話,咱們這兩個男生可要沖在前面”成墨習慣性的危言聳聽。眼一瞟,劉巖送出數(shù)記冷眼,而后才以更冷更沉的聲音道:“大哥,當初你可是說有不少妹子,古堡是聯(lián)誼的幌子我才來的,結(jié)果就兩個大老爺們加上你女朋友和未來小姨子,還想讓我擋刀,臉呢?”“嘖,何必這么無情嘛,大家都是兄弟”劉巖露出不滿神情,但卻沒有機會發(fā)難,因為剛提到的兩個女孩子就在這時現(xiàn)了身。
“這個帥哥就是你在中國的鐵哥們?”被兩個女孩子這樣盯著,劉巖只好靦腆的點頭微笑,順便在心理又重新把自己的好友罵了一遍?!皶r候不早了啊,咱們趕緊出發(fā)”
由成墨領頭,我們才能夠從熱鬧的人群中逐漸脫離開,沿著破舊的山間野路行走,成墨的女友是一個健談的姑娘,這也讓原本無聊的路途增添了樂趣,直到太陽下落,眾人才到達目的地,站在老式旋轉(zhuǎn)樓梯下仰望面前這座破敗的古堡,放眼望去,那里只有已經(jīng)在久遠歲月中石膏漸漸剝離而落的班駁高墻,那種法國特有的古舊墻壁。即使這里是一個修道院,那些墻壁還是因為潮濕的空氣變得那樣昏暗,在這樣的地方,高墻原本厚重的肌理和材質(zhì)都已經(jīng)因為酷暑與濕冷的冬季變得柔和了。
“吸血鬼從來都樂于將那些邪惡而恐怖的事情當成熱身運動。對一些在這里由諸多非凡事物牽引著,徘徊在這個境地邊緣的冷酷異類生物而言,能殺死其它的凡人將是很能讓他們享受的娛樂?!钡统恋穆曇魪纳砗髠鱽?,我打了個冷戰(zhàn),是那個一直沒說過話的女孩子,她的聲音帶有一點點嘶啞,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癕eizu也許只是想營造一點恐怖的氛圍”她的姐姐開口解釋,但是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不接受的。
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們各自打開了手里的手電筒,我和成墨緩緩推開了修道院的大門,眾人依稀可以窺見修道院的內(nèi)部。這里和外面一樣,是死一般的寂靜,墨綠色的月光透過修道院頂部的窗戶灑進來,依稀照耀著大廳內(nèi)部的幾塊地方。“你們到底是從哪找到的這個地方?”成墨和她的女友沒有說話,回頭看了看那個叫Meizu的女孩,我明白了,一定是她帶我們來到這的,但是既然人都在這了,我想那些答案已經(jīng)不重要了,靜靜修道院的地板上,滿是墨綠的青苔,加上一些老舊的印記,顯現(xiàn)出干涸的血跡模樣,仿佛拖動的尸體痕跡,橫七豎八的印在地板上。
修道院內(nèi)部,用于做禮拜的長條椅早已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許多椅子甚至被壓垮,折斷,露出半截木頭,眾人小心翼翼的向修道院內(nèi)部前行,四周寂靜無聲,只有甲蟲偶爾爬過發(fā)出的窸窣聲。在修道院盡頭,是一尊慈悲女神的雕像,它早已損毀大半,腰部以上的部位被毀掉,只留下兩條頗具美感的大長腿……但是,在這種令人窒息的黑暗下,再多的美感也蕩然無存了。
然而,在小心翼翼的搜尋一圈后,修道院里空空如也。“我覺得我們大驚小怪了,這里沒有亡靈,更沒有吸血鬼,如果有,他們早該出來了。”聽了我的話成墨整個人都松弛了下來,他收起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來充當武器的十字架,整個人坐在了三樓的地板上,發(fā)出鐺的一聲響,聲音回蕩在空曠的修道院內(nèi)部,反倒增添了幾分幽暗恐怖的氣氛。我們商量好休息一下就離開,趁著休息的功夫,我仔細看看了周圍,不知什么原因,修道院里面的家具和擺設都已經(jīng)被搬空了,猜測應該是原來的主人搬離了這里。這只不過是一座廢棄的建筑,整個修道院有四層,周圍是成長多年繁茂的樹木,一些根莖囂張的打破院墻占領了修道院的院子,院子四周和中間有一些建筑和雕像,因為天色很暗,比較難分辨圖案和花樣。
“這要是在中國,這么一大間房子得多少錢啊”我用余光瞥了成墨一眼,搖了搖頭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Meizu坐下來的地方正好是被月光直射的地方,墨綠色的月光將光線投射在修道院內(nèi)部那尊雕像的基石上,而眼尖的成墨女友則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那塊石頭的不同。她徑直走到這塊光斑前,蹲下去仔細查看這怪異的磚石。它和其他構成底座的磚石不同,這塊石頭是微微凹陷的,材質(zhì)也和周圍的磚石不同,是帶著孔雀石般的青綠色,而周圍的石塊都是白色的。在銹跡的涂抹下看不出差別,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卻顯示出了明顯的不同。
“喂,寶貝你看什么呢?”成墨見狀大聲質(zhì)問著,然而,Meizu則示意他安靜,保持坐姿……
我看了看面前幾個人,在女孩們的示意下蹲在這塊特殊的青石前,將手電遞給身邊的同伴,而后騰出雙手,輕輕觸碰磚石,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但是可以肯定,在這座慈悲女神的雕像下,一定隱藏著秘密。謹慎的敲了敲磚石,毫無反應之后試著推動它。果然,漸漸加大力度之后,石塊松動了,片刻之后,腳底的地板開始開裂,劇烈的震動伴隨著巨大的響聲,揚起的塵埃之后,一個幽深而漆黑的地穴入口展現(xiàn)在了面前……
“我去,咱們下嗎?”久久沒有得到回復,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匆忙的回頭,周圍哪里還有人,整個修道院只有我自己,“成墨,你丫的別鬧”空曠的院落中我突然意識到這種大聲的喧嘩是多么愚蠢,看著腳下的入口,咽了下生理性口水??此莆kU的地方,通常都是安全的。握緊手電慢慢向下。
洞口很開闊,不需要彎腰就能夠下去,短短的過道似乎走了很久很久才抵達終點,當隧道停止延伸的時候,一個地下巢穴也展現(xiàn)在了面前。似乎站在一個蟲巢的節(jié)點上,從這個位置看去,無數(shù)隧道四通八達,宛若地下迷宮,令人震顫不已。劉巖一邊走著,一邊給地下構造下定論。他可以看到那些潮濕的墻壁已經(jīng)帶有被植物滲透的痕跡,而一般來說,長久的建筑都有被植被滲透的痕跡,比如古老的城墻之間一般有苔蘚生長,而一些年代久遠的神廟下方一般都有大樹的根須。內(nèi)部裝修盡其奢華,整個裝修充滿了哥特式氣氛。長長的南北長廊設計巧妙,在長廊中間豎立著八角形大廳,這是支撐上層高塔所設。我站在樓梯上。這座富麗堂皇的樓梯,是屬于那種莊嚴、造作、充滿艷紅和金黃色彩的富麗堂皇老式樓梯。從這里可以看到整個地下的中心大廳,手電的照射范圍有限,依稀能夠辨認,大廳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精致盒子。對,盒子,不過如果聯(lián)想到吸血鬼,也許應該稱它為棺材。正在思考應該上去還是下去的時候,從下方傳來了木頭摩擦的聲音,低沉厚重,隨后我一直不敢離開視線的棺材動了,或者說它在打開,從里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