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秋果果趁著沒課的空擋就去找郭鑲玉了,這次帶了一箱安慕希。
柏油路上還有昨夜的雨水積著。
剛站到病房門口,就看見昨天那個她見過的男人在給郭鑲玉擦嘴,那丫頭臉都紅了……
秋果果愣了三秒,回過神之后咳了兩聲,那兩個人才拉開距離。
“果果,你來了。”郭鑲玉倒是自然地打起招呼。
史詩長站好,拉開了一把椅子,對秋果果淡淡一笑,“進(jìn)來坐?!?p> 秋果果進(jìn)去,把酸奶放下,并坐下,說,“先生這么有空?”
“馬上就該走了,秋小姐以后叫我史詩長就好,不必見外?!?p> “名字是個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是否人如其名……”秋果果另有深意。
“果果,虧你記得我喜歡喝安慕希,我現(xiàn)在就想喝?!惫傆窆室獠黹_話題。
“你們聊,我先走了?!笔吩婇L禮貌告別。
看著史先生的背影,秋果果說,“鑲玉,你有沒有覺得,你現(xiàn)在像是一只被狼盯上的羊……”
“你又夸張了,我才不是綿羊,我是帶刺的玫瑰?!?p> 郭鑲玉說,眉眼彎彎。
“哦?你對他,有想法?”秋果果把拆開的安慕希遞過去。
郭鑲玉吸了一口,說,“他人還不錯。”
“得,那你離被蠱惑不遠(yuǎn)嘍!”秋果果半認(rèn)真地說。
“才沒有,只是有點好感,又不是喜歡。我的心不會輕易被征服?!?p> 秋果果沒有接她這話,靜靜地把何其芳散文拿出來。
郭鑲玉一看,也不說話了,接過去。
這一本書,藏著一段少年往事。
五年前,郭鑲玉十六歲,稚嫩而天真。
她認(rèn)識了一個十七歲的、愛讀書寫文章的男孩子。
他們不同校,回家時卻有一段路可以同行。
情竇初開,只需要一陣風(fēng),或者是一次對視……
是男生想結(jié)束這場曖昧,對她表了白。
她由于害怕早戀的結(jié)果逃不過分手,便拒絕了,自此再也沒有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過他。
在分別的前一天,他向她推薦一本書,就是何其芳散文集。
她忘不掉人,便記住了書。
這本散文集,她已經(jīng)看過好幾遍了,但是一點不覺得膩。
秋果果并不知道郭鑲玉為什么如此愛看這本書。
“鑲玉,你在想什么呢?”秋果果喊了一聲神游天外的郭鑲玉。
“啊……沒什么,想我媽了……”
人有一類秘密,不會跟任何人分享。
“有了這本書,可以打發(fā)一點時間,下回我再給你帶兩本別的書好吧?”秋果果問她。
郭鑲玉撫摸著書皮,點頭說好。
她心想,那個少年也該長大了,不知他身在何方,不知可有偶爾想起過她……
秋果果又坐了一會兒后要離開,說過兩天再來,這兩天課多。
“我一個人能應(yīng)付,這有護(hù)士和童媽,你安心上課就好了?!?p> “嗯?!?p> 秋果果這次在醫(yī)院門口搭了一輛白色出租車,車啟動了兩分鐘后,她從車窗看見了孟留然推著自行車走在路邊,他的旁邊有一個美女。
他們說著話,臉上都有笑意。
秋果果猜想著,那個長發(fā)飄飄的女孩,應(yīng)該就是孟留然喜歡的人吧。
秋果果把頭貼向車窗,閉著眼睛不想再看。
到校門口下車的時候,她不經(jīng)意一瞧,又發(fā)現(xiàn)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他戴著黑色鴨舌帽,見秋果果看過來,把身體轉(zhuǎn)了過去。
秋果果這個時候懶得想是不是又被跟蹤了,直接進(jìn)了教學(xué)樓。
校外那個帶黑色鴨舌帽的男人撥了一個號碼。
“老板,玉佩第一百零五次發(fā)亮,我們還要繼續(xù)跟蹤她嗎?”
那邊響起壓不住喜悅的男音,“不必了,以后暗中保護(hù)她就行,是否被發(fā)現(xiàn)沒有關(guān)系。酬勞三分鐘之后會打到你們的卡上?!?p> “謝謝老板!”
此時,在忘川集團(tuán)董事長辦公室里,一個俊美高貴的男人,手里把玩著一小塊和田玉,自言自語道,“秋果果……真有點迫不及待呢……”
有人敲了三下門,“水總,葉曉歌來了,說要見你?!?p> “告訴她我沒空?!蹦腥瞬换挪幻Φ匕延矜i進(jìn)辦公室的抽屜里,拿起桌上的文件。
“她說她可以等到你下班……”秘書皺著眉傳達(dá)。
“那就讓她等著,讓劉總監(jiān)過來一下。”
“好的?!泵貢s緊去叫人,黑亮黑亮的高跟鞋噠噠地響。
就這樣,金發(fā)集團(tuán)的千金葉曉歌足足喝了十杯咖啡,等了五個小時。
水總是最后一個出來的,對著這個女人的背露出譏諷的笑容。
“葉小姐還真是有耐心?!?p> 葉曉歌一聽,眼睛發(fā)亮,嗖地一下站起來,轉(zhuǎn)過身,“望川,你終于出來了?!?p> “讓葉小姐久等了。不過你可以叫我水總,我們,好像不熟?!?p> “不久不久,我等……水總多長時間都值……”葉曉歌一身黃衣,一臉癡迷的表情。
值?水望川心想,是覺得他的錢值得她等吧?
“葉小姐要是沒什么事,我要回家休息了。”水望川說著,揉了揉眉心,似乎很疲憊。
“有!我有事……我想請你吃晚飯……”葉曉歌緊張得攥著雙手。
“我沒時間,而且不是應(yīng)酬的話不習(xí)慣在外面吃飯。葉小姐,我還有事,再見!”
水望川面無表情地從女人身邊走過,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沁人心脾。
“哎……”葉曉歌一瞬間泄了氣,跺了跺腳,無奈地離開了。
晚上十點,水望川的私人別墅里。
“先生……”女傭小張低眉順眼地喚了雇主一聲。
“怎么了?”
水望川關(guān)掉液晶電視,坐直,認(rèn)真聽她往下說。
“我……能不能,預(yù)支三個月的工資……”女孩有點難以啟齒,不過不言不行。
“為什么,家里有難事?”
“是的……我爸心臟病犯了,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
女孩立馬紅了眼眶。
“你還差多少錢?”水望川喝了一口茶。
“……差五萬左右……”提到錢,女孩的淚珠落了下來。
“那你三個月的工資,根本不夠?!彼ㄕ玖似饋?,走近自己的女傭。
“我在想辦法湊……”
“這樣吧,我借你十萬,你拿去先給父親治病,這十萬,以后慢慢從你工資里扣,如何?”
女傭驚訝地抬起頭,明白過來的時候,給水望川磕了一個頭。
飄零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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