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話仿佛像要刺穿云暮雪已經(jīng)被刺得千穿百孔的心,“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如玉是我下毒害死的,想想你和野男人廝混的野種,我竟然容忍他存活了六個月,真是恨不得掐死你,不過我不會,我要讓你活著,我要讓你痛苦,我要讓你悔恨,你個毒婦,若蘭就是被你害死的,你一定不得善終?!?p> 離澈看著云暮雪的眼神充滿了嗜血,仿佛要將她撕裂成幾大片,也難消心頭之恨。
云暮雪笑了,聲音穿透整座屋子,無力而又空曠,眼淚不斷地從臉龐滾落,雖在笑,其中的痛苦怕是啃其肉,嗜其骨也難顯一二,她知道,她都知道,可是當(dāng)聽到這個男人當(dāng)眾承認(rèn),不可否認(rèn)還是撕心裂肺的痛。
離澈看著如此又笑又哭,仿佛陷入癲狂中的云暮雪,微不可聞的皺起眉頭,卻又在一瞬恢復(fù)成冷血的模樣,捏住云暮雪下巴的手更是加了幾分力道,似要將之碾碎,云暮雪不去掙扎,眼睛直直而又空洞的望向遠(yuǎn)方---那枯萎的曇花。
錦素掙扎著起身,一眼就看到少爺又在為難夫人,趔趄的站起身就要去推離澈,“放開夫人,夫人身子弱,禁不住這樣的折騰?!?p> “大膽賤婢,我和你家主子說話,竟然敢插嘴,看來你是膽子大了,是你家主子給你的狗膽嗎?既然如此,以后你就是府里的粗使丫鬟,你家主子我重新找人服侍,你走吧。”離澈眼中閃過幾分陰鷙。
“夫人……錦素不能離開你,少爺,夫人對你的心……”錦素慌了,對著離澈就想解釋,卻被云暮雪出聲制止,慌亂的眸子對上云暮雪無聲的搖頭,一切委屈只得埋藏于心,離澈的眸子微閃了閃。
“離澈,你非要做的如此絕嗎?”云暮雪神色淡淡,這些年受盡折磨,歲月已將她摧殘的無力反抗,認(rèn)了,閉眼間依稀能見那年花落花開,自己,若蘭還有離澈一起賞花的場景,那郎月清風(fēng),俊郎非凡之姿,也許那一看,便已芳心暗許。
可惜,歲月捉弄人,離澈愛上的卻是若蘭,尤記若蘭臨死前說的“不要恨她”,自己怎會恨,羨慕都來不及。
“是,我恨你殺了若蘭,還設(shè)計嫁給我,如此歹毒,你的命,你孩子的命永遠(yuǎn)不夠還,我要你永遠(yuǎn)沉浸在痛苦中?!彪x澈顯然被刺激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所有的怒火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灼傷雙眸。
“我再說最后一遍,不是我?!痹颇貉┮呀?jīng)沒了六年前與之分辯的心,只希望這最后一次他能信自己一回,云暮雪的目光如炬,帶著一絲希翼,似要從離澈的嘴中聽到來自心靈的最后一次希望。
“呵,相信你,永遠(yuǎn)不可能,你永遠(yuǎn)是---殺害若蘭的兇手?!彪x澈一字一頓,不帶任何猶豫,冷酷的眸子帶著厭惡。
云暮雪“啊啊啊”的尖叫著,似乎要將心中的不快都一一爆發(fā),叫罷,跪地抱頭,全身都陷入緊張的抖動中。
離澈看著此刻發(fā)瘋的云暮雪,眼中微有些不忍,隨后又理智的克制了,倒是錦素心疼的不行,摟著云暮雪,也是哭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