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詭雨
我想到了什么,扭頭去看小全,問他:“我記得你也是這附近的人吧?你所在的村子離長圳村遠嗎?”
小全語氣一緩,隨后才回答我:“這里地廣人稀,說是臨近的村子幾乎都隔了一座大山,還是挺遠的?!?p> 龍懸山在這附近可以說惡名昭彰,但是外來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就很奇怪了,好像有人刻意隱瞞了一樣。
而且還有一件事,龍懸山既然那么可怕,為什么這個叫長圳的村子還一直在龍懸山山腳下,長圳村村民難道不會害怕嗎?
真是奇怪!
小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低聲對我說:“長圳村在我們看來和龍懸山一樣詭異,他們村人很少,大概只有一百來個人,總共不過二三十戶。”
“而且那里的地不適合種莊稼,年年幾乎都顆粒無收,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也了然,畢竟這里這么落后,村與村之間交通也不方便,有點問題也是不可避免的。
但既然長圳村還是一個有活人居住的村子,那就不可能太過于妖魔化。除非整個村子都不是人!
我眼神一沉,顯然這也是不可能的。
與此同時容簡樹一行人也出來了,還有一個生面孔,看起來和小全有幾分相似,也是一樣的靦腆憨厚。
朱父也真是用心良苦,生怕我們打起來分配了兩個教練來跟隊。
小全一見到那人就笑起來,給我們介紹道:“他是我哥,你們叫他大全就行。”
大全朝我們點了點頭,我心想大全也挺苦的,容簡樹那些人個個都看不起普通人大全,想必大全在他們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
我搖了搖頭沒說什么,等待火車靠了站我就第一個下了車。
不得不說這地方是真的偏僻,就連火車站都小的嚇人,一出站臺只能看見一望無際的空地。
我陷入了沉默,這還是第一次見比爺爺住的大山還磕磣的地方。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朱畫之也很不習(xí)慣這種地方,深深地蹙起了眉頭,目露不悅。
我故意挖苦道:“看看,大小姐,這不是你非要跟來的嗎,怎么,后悔了?接下來的路可是更難走呢,要不你現(xiàn)在回去?”
朱畫之抿著小嘴不悅地看著我,跺了跺腳,“就不,我就不回去!”
我心想你現(xiàn)在還能發(fā)你的大小姐脾氣,等到了山上你再怎么發(fā)脾氣也不可能有人來把你送回去了。
“那你不回去就別嫌這嫌那的,”
我們?nèi)咳硕缄戧懤m(xù)續(xù)地上了大巴,這大巴也是又破又舊,里面還蔓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像是汽油和汗臭結(jié)合起來的味道。
大家全都皺著眉坐下來,司機師傅是個中年男人,一口地方話也聽不懂,只有大全小全可以和他交流。
不知道他們嘀嘀咕咕說了什么,大巴發(fā)動,我身邊坐著朱畫之,小全和李根生坐在了一起。
李根生一直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好像一個深閨怨婦,整的我拋棄了他一樣。
我一頭黑線,扭頭不去看他。
山路難走,大巴車搖搖晃晃的,吱呀吱呀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此時天也陰沉了下來,烏云密布,看起來好像是要下雨,叫人壓抑的很。
我深吸了一口氣,明明是大中午,天色黑的好像太陽下山了一樣。
朱父皺了皺眉,焦急地喃喃自語:“這是怎么回事,明明這邊顯示這幾天都不會有雨的,怎么會……”
容簡樹突然淡淡地出聲:“不用看了,只是有些東西不想讓我們來這里而已,不用管。”
我沒說話,而是看著窗外,心頭閃過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朱畫之突然湊近我身邊,她軟軟的身體貼近了我,我為之一振。
她挑了挑眉頭在我耳邊耳語:“那小子說的可是真的?”
我的耳朵被她呼出的熱氣弄的發(fā)癢,不露痕跡地躲避了一下,隨后才低聲同她說:“大概就是這樣?!?p> 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什么是大概?”
我嘆息了一聲:“意思就是他說的沒錯,的確有什么東西不想讓咱們過去,但事情又不止那么簡單,這雨來的蹊蹺,還是得多注意一點。”
我話說完沒一會兒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來,雨聲大的嚇人,聽起來就很煩。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閉上眼睛,我是個很討厭下雨的人,雨聲太吵。
因為雨太大了,山路十八彎本來就難走這下還變成泥路,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懸崖。
我們的目的地長圳村,還需要翻過兩座山才能到達!
司機猛地把車停下,一臉為難地嘰里咕嚕地和大全說了什么,大全面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他對所有人說:“雨太大了,路不好走,建議大家先在這里呆一會兒?!?p> 朱父急了,“那什么時候才能出發(fā)?”
我們也關(guān)心這個問題,再這里多停留的時間,就相當于女尸隨時隨地會變得更加危險。
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地盤,做出什么來都不奇怪。
我突然想到,所以我們該怎么確保女尸進了墓里就會安安靜靜躺下繼續(xù)當睡美人呢,萬一人家不樂意回去怎么辦?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也白搭,來都來了。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探尋這古墓和女尸的秘密。
司機又是一陣嘰里咕嚕,華國之大,可能隔兩個村的方言都不一樣,這司機的話我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大全無奈地告訴我們,這得等雨什么時候停,不停的話是不能上路的。
下雨的山路有多兇險我也知道,就算經(jīng)驗再豐富的司機都不敢冒然上路。
一直不說話的薛道長出聲了,他很煩躁的樣子,咄咄逼人道:“朱先生,你這找的是什么司機?這耽誤的時間誰來賠?不就下個雨么,怎么還不能上路了?”
我聽了覺得好笑,不知道薛老頭是真沒腦子還是假沒腦子,說的話一句也不中聽。
我皮笑肉不笑:“按薛道長這么說,那不如你來開車?”
薛道長猙獰地看著我,臉皮和枯樹干一樣,我這才發(fā)現(xiàn)遭到十二具血尸反噬的他更是老態(tài)龍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