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嗎?當年你在議庭審判會上被剝奪的東西?!蹦聞P撒將布包打開,露出里面裝長劍。
那是一把非常精美的長劍,胡桃木雕刻的劍鞘,特制的黑色劍柄……林登迫不及待的將長劍出鞘,劍身上鑲嵌地三顆黑色星星隨著他的揮砍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帶著尾翼的劃痕,傳聞這把劍揮舞到極致時劍身上的星星便會在空中留下如同流星隕落一般的絢麗光彩。
“這樣做不會給議會留下什么把柄嗎?”
“把柄?”國王不屑的說道,“當初沒收你武器的人是他們,如今武器回來了,按律法他們是監(jiān)管不力,理論起來我甚至可以懷疑其中有貪污之人,嚴加調(diào)查他們,你覺得他們會主動提它嗎?”
林登摩挲著這位老朋友,感受著上面的粗糙和細膩,過去的記憶不斷地向他涌來——白木城大捷、雙石嶺戰(zhàn)敗、朋友身死在眼前的痛苦、四面受敵的絕望……那些美好與痛苦的回憶隨著這把陪伴自己多年的武器“黑星”再次歸來。
“你把它送過來是想我召集過去的軍隊嗎?”
“現(xiàn)在不行?!蹦聞P撒將一枚令牌遞給林登,那枚令牌入手極沉,應(yīng)該是由某種密度極好的金屬制成。
林登翻過令牌,上面赫然雕著三個大字——禁衛(wèi)軍。
“不是不行嗎?給我能調(diào)動禁衛(wèi)軍的令牌是為什么?”
“以防萬一?!蹦聞P撒掀開大衣露出一直藏身在腰間的長劍,“我這個月已經(jīng)被暗殺了三次了?!?p> 林登深深地皺起眉頭,假如國王在自己的宮殿里被接連暗殺三次,那么這個國家八成已經(jīng)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調(diào)查結(jié)果怎么樣?”
“我殺了五個刺客,全部都是沒有登記的生面孔,有兩個還是東方人?!?p> 莫德凱撒·亞瑟,完美的繼承了先祖亞瑟王的武力,傳說他可以徒手擊敗十五個全甲騎士,這當然只是傳聞而已,但假如他使用那柄此刻正掛在他腰間的神話武器“斷鋼劍”,林登毫不懷疑他父親能將這個傳聞變成真的,除非這十五個人全部都有加哈拉德那種水平。
“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林登不相信:“布洛登至少能給出點東西吧?”
“沒有,”莫德凱撒搖了搖頭,“對方顯然準備的很充分,派來的刺客一旦完成不了任務(wù)立刻便會自盡,根本沒有給布洛登審問的機會?!?p> 一個計劃周密,行動果斷的刺客組織活躍在倫頓城里,難怪國王要把武器給林登送回來。
“最近有個國家建國了,”莫德凱撒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就在我們的西邊?!?p> “我記得我們西邊是蘭開斯特王國,被滅國了?”林登很詫異,雖然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空頭銜的貴族,消息并不靈通,但一個王國被滅這種大事他還不至于連聽都沒聽過。
“國家還在,只不過國王換了?!?p> “內(nèi)戰(zhàn)還是繼承?”
“都不是,”莫德凱撒拿出一個銀色的十字架,“他們的新國王是圣光教的教皇?!?p> “圣光教的……教皇?”
“雖然明面上國王還是蘭開斯特家的,但實際上他們已經(jīng)淪為傀儡了。”
圣光教在各個王國都擁有信徒,包括亞瑟王國,林登清楚父親在擔心什么,如果教皇能夠讓蘭凱斯特國王成為他的提線木偶,那也能讓亞瑟王國成為他手中的玩偶。
“那些事你暫時碰不到,”莫德凱撒看著站著筆直的林登,突然想起些過去兩人的時光。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用一貫的嚴肅看著林登:
“你先暗中調(diào)查一下這個刺客組織?!?p> “我應(yīng)該沒辦法幫你這個忙了,議會只給了我三天調(diào)查時間。”
“這才過去多久,你就變得這么遲鈍了?”莫德凱撒沉聲道:“給你三天調(diào)查這句話是在給我一個下馬威,他們要是有實際證據(jù)你能回來?”
林登怔了一下,他竟然沒有想到這點,自己果然是變得遲鈍了。
林登以為是議會看在自己是莫德凱撒兒子的份上才給了他三天的時間,現(xiàn)在想想,不管我是誰的兒子,如果真的坐實知曉奏鳴曲的罪,他們不會這么輕松放我回來的,不……是根本回不來!
“我把‘黑星’給你帶來,想必你明白我的意思,”莫德凱撒停頓了一下,眼睛看向墻角一塵不染的那部分,“阿黛拉的東西,只有她擁有支配權(quán),其他任何想肆意染指它的東西,全部格殺勿論。”
不知不覺中,林登擺出了軍人的姿勢。他與自己的父親歷來不和,但對于自己母親這一點上他們的意見從來沒有分歧過。
雖然有時候林登不清楚他父親對于母親是愛意多一點還是欲望多一點,但他并不在意這點,因為愛有時候也是種欲望。
莫德凱撒很快便隱入黑暗之中離去,他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也安安靜靜,真不虧是打奇襲戰(zhàn)的好手。
送走自己的父親后,林登坐在椅子上平靜的想著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和對策。手里握著的“黑星”帶給他很久沒有的安全感,在不知不覺他睡著了……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林登從椅子上叫醒,他揉了揉眼睛,坐在椅子上睡著讓他此刻渾身酸疼。
噠噠噠——
聽著著急的敲門聲,林登不禁苦笑,最近幾天來找他的人比過去幾個月都多,這次又是誰?
他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整理了下皺褶滿布的衣服,自從舞廳事件后,他每次整理衣服都會想起那個侍者。呵呵,他無聲地笑了笑,沒想到現(xiàn)在的自己這么多愁善感了,當年冷血下令屠城的黑林登,如今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真不知道過去的那些敵人和朋友看到他這樣會怎么想。
噠噠噠——
敲門聲急促不停,似乎來者是個性格焦急的人。
林登將“黑星”固定在腰間,又簡單整理了下昨天被王宮護衛(wèi)隊翻亂的東西,這才打開了門。
門一開,一團柔軟的東西就將他擠向一旁:
“怎么這么久才開門?。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