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奈……”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將手從她的腰間挪開,捂住了她的額頭,強制性的讓她仰起臉來,重新直起了身子。
我將她按在我的懷里,向前環(huán)住了她的肩膀,手腕碰到她清瘦的鎖骨,卻只覺得單薄。我不得不擔憂起她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到底承受著多少壓力:“你只是缺少一些實戰(zhàn)經(jīng)驗而已。很快,你就會變得更強了?!?p> “那么……”好像是察覺到了身后有人真實的可以依靠,她不自覺的松緩了些許緊繃的身體,怔怔的問道:“哪里可以得到更多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
我說:“等你從忍者學校畢業(yè),就會分配一個帶隊上忍,你一定可以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p> 比如說,雷切啊,啥的。
但佐奈卻突然轉(zhuǎn)過了身來,一下子變成了靠在我懷里。
她揚起臉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呢?你為什么不教我?”
這個距離有些過于接近了,我不由得朝后稍微退了一步。
“……我不會教你怎么做?!蔽艺f,“如果你想要學的話,就自己看著我去摸索?!?p> 畢竟……游戲里的技能一大部分結(jié)印都不用結(jié),另一部分就只是做個手勢意思意思,我都不知道有些忍術(shù)的完整結(jié)印是什么樣的,怎么可能教?。??
然而,在連我都不知道完整結(jié)印手勢的情況下,要佐奈自己光靠觀察來摸索,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以為佐奈會皺起眉頭,覺得我提的要求太過嚴苛,但沒想到,她竟然很是認真嚴肅的應(yīng)下了:“好。”
我不由得感到了一陣心虛,只好稍微補償一點道:“……只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陪你訓練?!?p> 佐奈抿緊了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昂茫 ?p> “還有,”我說,“你今天還要去上學。快去洗個澡換好衣服出門,不然就要遲到了?!?p> 佐奈這才一愣,扭頭看向了屋子里掛在墻壁上的鐘,連忙跑了進去。
但她剛沖進自己的房間準備去拿一套換洗的衣服,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沖了出來看我。
我跟在她身后,動作從容的踏上了回廊——反正我的本體已經(jīng)在學校了,絕對不會遲到——就正好撞見她進了房間又突然轉(zhuǎn)身站在門口看著我發(fā)呆。
我奇怪的問道:“怎么了?”
而佐奈憂慮的看著我:“鼬哥,我洗澡的時候,你會消失不見嗎?”
本著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信條,我說:“在你出門前,我會一直都在?!?p> “真的?”
“嗯?!?p> 佐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烏黑的眼眸里,忽然泛起了一陣別樣的光彩。
“那你一定要等我!”
她這么說著,就再次轉(zhuǎn)身進了房間,拿著衣服沖進了盥洗室。
我看了看離她出門大概還有十五分鐘的余裕,心想她估計沒有吃早餐,就走進了廚房。
有什么能用上的呢……
我,操縱著【暗部·宇智波鼬】的外形,穿著暗部制服,背后還背著一柄暗部忍刀,就這樣以完全不家居的形象,打開了冰箱,看著里面空空蕩蕩的情形,眉頭微微一蹙。
這個皺眉的動作,放在面無表情的宇智波鼬的臉上,就好像我面前不是一具冰箱,而是某個我要拿刀砍死對方的任務(wù)對象。
非常肅殺。
而我之前看過一個動畫短片,講述的情節(jié)是身穿曉袍的宇智波鼬如何打雞蛋,但最后的結(jié)果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好像燒掉了整個廚房?又好像成功的煎好了雞蛋。
不過穿著曉袍和穿著暗部制服做飯,顯然都是半斤八兩的——和廚房完全不搭。
就在我擔心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時候,好在,我在冰箱底層發(fā)現(xiàn)還有一袋吐司和幾個雞蛋。
以及一盒作為水果而不是作為蔬菜培育的櫻桃番茄。
我先將放在灶臺上的平底鍋拿去水龍頭下沖洗了一下,然后打開了灶臺上的火。在大火燒干鍋里的水,并且開始熱鍋的時候,我將砧板拿了出來,在流理臺上放好,挑了二片吐司,又從刀架上取出了一柄菜刀,將每片長方形的吐司切成了四小塊。
然后拿出一個較大的碗,打了兩個雞蛋進去,將蛋液攪拌均勻,這時,鍋也熱的差不多了。
我找到了一瓶還剩一點的橄欖油,湊合著倒了進去,便聽見一陣“滋滋”作響的聲音跳躍著在原本安靜的屋內(nèi)響起。
我挑了一雙筷子,將八片切成小塊的吐司塊放進蛋液里,前后左右都裹上一層,再下鍋煎炸。
待到邊緣泛起金黃變色,顯出微焦的焦糖色,就可以夾出來濾濾油,放進盤子里了。
我正在想要不要再煎個荷包蛋的時候,佐奈已經(jīng)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沖了個戰(zhàn)斗澡出來。
她顯然之前就聽見了什么聲音,因此一出來就直接朝著廚房走來,然后愣在了門口。
行吧,那就不煎蛋了,估計來不及了。
我洗了幾個小番茄,當做早餐輔料的水果,放在了吐司旁邊,在同一個盤子里看去,紅彤彤的果子點綴圍繞著金黃焦脆的吐司,還有點擺盤的藝術(shù)感。
非常完美!
我滿意的端著盤子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她笑了笑?!梆I了嗎?先墊墊肚子?!?p> 佐奈傻傻的站在那,也不說話,也不動。
我只好走過去,說:“抬手。”
佐奈愣愣的把手抬了起來。
我把盤子往她掌心里一放,說,“拿好。”
她才乖乖的端住了盤子,低頭看向了盤子里那原本平平無奇,因為放了好幾天,口感越來越干澀難咽的吐司。此刻,它散發(fā)著一股誘人的香氣和熨帖的熱氣,看起來這么的不同。
我轉(zhuǎn)身關(guān)了火,把平底鍋拿到水龍頭下沖洗,背對著她隨口問道:“你家連油都要沒有了。你平時都不做菜?那你吃什么?都在外面吃嗎?”
佐奈小聲道:“我……做飯團?!?p> 聞言,我扭頭看了她一眼,將平底鍋放回原位,無奈道:“你在長身體的時候,天天吃飯團?怪不得這么瘦?!?p> 而見她還是在原地不動,我有些驚訝道:“怎么了?你不喜歡嗎?”
佐奈立刻使勁的搖了搖頭。
“那你還不快去吃?”我無奈的好笑道:“到時候冷了就不好吃了??禳c吃完把頭發(fā)吹干去上學?!?p> 見她這才動了起來,我才整理完廚房后,把手洗干凈跟著走了出來。
背后背著暗部忍刀不大方便坐下,我解下那柄長刀,放在膝蓋上,跪坐在佐奈身邊,看著她道:“好吃嗎?”
佐奈像小動物一樣點了點頭,然后把剩下的兩片吐司塊遞了過來。
我笑了笑,“我不吃。都是你的?!?p> “為什么?鼬哥不餓嗎?”
“我說過了,我已經(jīng)死了?!蔽椅⑿χ瀼刂@個設(shè)定,“我不需要吃東西,也吃不了?!?p> 佐奈頓時愣住了。
她遲疑了片刻道:“那……我燒給你?”
“噗?!本退闶怯钪遣谋砬楣芾砟芰Τ瑥?,都沒能抵住這句話的喜感。
而看著我笑了起來,佐奈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好像也難得的感覺到了一絲快樂,咬著嘴唇,柔和下了眉眼。
“鼬哥……”她說,“你好像我媽媽啊?!?p> 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