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頭一酸,一股很淡的清甜香伴著淺淺的皂莢味吸入大腦。
昨天在河里泡了許久,晚上又著了涼,腦袋有些暈乎,這會兒聞著淡淡香味,立馬神清氣爽。
也登時回過神來。
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腰正被男人輕輕攬著。
她左手托著水煮蛋,右手緊緊拽住他手臂。抬頭,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而這個動作,使她的額頭快要貼住他的下巴。男人放大的俊臉,離她太近,近到能感受到他薄熱的呼吸。
這人生得……
也太好看了吧。
蘇妧心頭一滯,好看的人她不是沒見過,比如江無珩那個披著羊皮,卻惡事做盡的神經病,里外都透著病態(tài)溫柔美。
可這人不同。
他皮膚白皙細膩,連毛孔都瞧不見,完全不像是一個經常下地干農活的人。
特別是那雙漆黑的眼,干凈、大膽、肆無忌憚,仿佛映了幾顆星子,閃爍跳動,連帶著她的心臟也輕輕顫動了一下。
“三哥!”
耳畔一聲驚吼,讓兩人趕緊分開,可沈初明又捉住她的胳膊,下巴點了點,“給我的?”
蘇妧忙不迭站好。
他的手太熱,一下子貼到她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宋平東看到沈初明主動扶住少女的這一幕,兩只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在沈初明詢問那句話過后,心頭更是直呼不得了。
三哥雖然是土生土長的下陽村人,性子桀驁不羈,為人正直,愛打抱不平卻也不喜多管閑事。
生得頂好,讓村里村外的一些女人們惦記。但是,他卻非常、非常、非常討厭女人。
討厭到什么程度?
就是誰要敢碰他一下,他能直接把人撂飛嘍。
嗯……他對人還有輕微潔癖。
沒錯,只是對人。
輕微到什么程度呢?這就是芝麻爛谷子的陳年舊事了。
有回上完廁所沒洗手,他的指甲蓋兒不小心碰到了沈初明的肩,就碰到了一點點,然后,沈初明就直接把衣服脫掉扔了。
這還不算,連帶著他的衣服,他身上唯一的一件,他媽給他做的小棉襖,也一并拽下扔了。
三哥扔了自己的衣服沒什么吧,頂多算浪費,但是,憑什么把他的也扔了?
憑什么!
好小心眼兒的男人!
他都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村里的,沒準兒是從城里來的千金大少爺。不然,憑什么要對他的小棉襖下手?
今天不僅主動碰了人家小姑娘,還問人家東西是不是給他的。
哼哼,該不會親了一次就親出感情了吧?上回他可都偷偷瞧見了。
這方,沈初明全然不知他在心里暗戳戳地嘀咕什么。
可能是力道沒控制好,把蘇妧抓得眉頭微皺,他又松了點力,把她扶好。
這丫頭,胳膊肘也太細了,感覺好幾年都沒過吃糧食,輕輕一折就能斷。他要不捏緊點,保不準又要滑一跤。
蘇妧低著頭,錯過男子眼底劃過的疑惑探究,不讓他再碰到她,把四個圓滾滾的水煮蛋遞過去。
“三爺,我媽說你們不肯留下來吃飯,這都晌午了,你們一定餓了,就讓我把昨天二嬸悶在鍋里的水煮蛋給你們送過來?!?p>
西諸
三爺:我得捏緊點兒,不然她摔了還賴我 妧妧:……(頂多劈個叉) 我:居心叵測,圖謀不軌,老奸巨猾,臭不要……唔 三爺:拖下去,喂狗(非常淡定) 我:…………唔唔唔唔唔唔……(救命?。? ——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