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切如你所說,我與凱子其實并不相識,那么安府里就一定有他的內(nèi)應(yīng),這個內(nèi)應(yīng)在知道我落水失憶之后,將消息告知他,他再迅速構(gòu)造一個假的感情故事,來接近我,利用我達(dá)成他的目的。”
安歌想起凱子曾和她說過,她的落水也許并非偶然,現(xiàn)在想來,確實不是偶然,很可能就是他安插在安府的這個內(nèi)應(yīng),一手制造的!
而那時的安歌,正是因為凱子提醒了她這個疑點,叮囑她要小心,才開始對凱子無比信任,現(xiàn)在看來,根本就是他監(jiān)守自盜,賊喊追賊!
靳熙點點頭,“同時他還在坊間放出風(fēng)聲,制造出尚書千金傾心與他,非他不嫁的流言,這樣一旦官印被盜用,世人都會覺得是你這個為愛沖昏頭腦的女子所為。自己的女兒犯罪,你爹若是追究,就要親自忍痛降罪與你;若是不追究,則有愧于尚書剛正不阿之名,如此一來安府進(jìn)退兩難,凱子卻可以隱身避禍,消失于人海......這招夠狠,這盤棋凱子可真是處心積慮,用心良苦啊……”
“靳熙,我可以相信你嗎?”安歌突然道。
雖然靳熙的玩世不恭在都城世家子弟中無人不知,但在他與安歌的相處中,卻常常是安歌更調(diào)皮和狡黠,總是讓靳熙吃癟,難得她如此鄭重的、正經(jīng)的問自己這個問題,靳熙不由嗓子一緊,卻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無論時間,無論事由。但凡你真心期許,我必回以坦誠。君子一諾,日月可證?!苯踵嵵氐恼f,“安歌,你可以信我!我要你信我!”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安歌,他不許她后退,不許她插科打諢的躲閃,不許她避重言輕,他要逼安歌把他當(dāng)做是特別的一個,他要逼安歌與他坦誠,說他趁火打劫也好,他就是要“趁著”安歌的脆弱,“打劫”她一份真心。
安歌何嘗不知靳熙的趁火打劫,但此時此刻,她能相信、能依靠的,除了靳熙,又有何人?只有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帶她見識了人心不古。在這個時代,安歌急需一個同盟,一個隊友,她要把靳熙拉下水,她要他與自己共謀!望著靳熙的湖水一樣的眸子,安歌知道他等自己一個答案。
“我信你——君子一諾,日月可證?!卑哺杌卮鸬健?p> 靳熙滿意的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這樣,在這個時代,安歌和靳熙就這樣,開始了注定的糾纏。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找出通關(guān)大印到底在哪,為何你不直接問你爹呢?”靳熙直達(dá)問題關(guān)鍵,
“若我告訴我爹,一來怕打草驚蛇,二來整件事的緣由也非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明的,事情緊急,如果可以,我還是想自己解決?!?p> “父親曾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覺得,我們安家,哪里是最危險的地方?”安歌皺著眉問。
“堂堂尚書府,把守森嚴(yán),若哪里危險,只需多派些侍從把守就可以了,照理說,就不存在所謂的‘危險’的地方,除非……”,靳熙若有所思,“除非這個地方,是安大人心尖尖上的地方,無論多少侍從把守,都不嫌多;而且在外人眼中,這個地方不堪一擊,完全不可能放如此重要之物?!?p> 安歌點點頭,覺得有道理,突然醍醐灌頂,“心尖尖上的地方……難道……”
“你的閨房!”靳熙和安歌幾乎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