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至身受重傷,不斷血從口出。韓江陵察明其狀況后,愁緒鎖眉,說道:“這鰲拜到底是滿清第一勇士,和至兄弟此番傷得不輕啊?!?p> 常寒山問道:“和至兄弟英雄年少,有如此之高的武功,想來這傷休息個十天半月便可痊愈?!?p> 韓江陵道:“并非如此。按說和至兄弟剛才在比武時內功如此深厚,可現(xiàn)在他體內卻察覺不到一點內力。而且現(xiàn)在他傷勢這么重,恐怕不會這么容易恢復?!?p> 常寒山道:“那要不我們輸送內力給他,這樣不就可以幫助他恢復了么?”
韓江陵道:“常兄弟你內力偏陰柔,而我的內力又是陽剛之力,若我們一陰一陽輸送給他,那不得氣血逆流,立刻斃命。”
常寒山聽罷垂足頓首,他罵道:“只可以我們見識有限,只能眼看和至兄弟如此痛苦卻束手無策!”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韓江陵也沒有太多辦法,他只是跟一旁的沈徽說道:“沈姑娘,和至兄弟現(xiàn)在昏迷不醒,還得有勞你照顧了?!?p> 沈徽道:“韓教主大可放心,此事就交給我了?!?p> 等到韓江陵等人都離去后,沈徽看著和至身上血跡斑斑,不由得心痛,她端來一盆熱水小心為其擦拭。她對著和至說道:“和至大哥,你還如此青春年少,還有大把的錦繡前程在等你,你可千萬要振作起來。”
韓江陵等人幾天下來都沒想到好的辦法,心里甚是焦急。他自嘲道:“枉我號稱十萬教眾的一教之主,想不到也就一介二流高手罷了。如今和至兄弟重傷昏迷,我卻毫無辦法,實在是可笑?!?p> 常寒山說道:“韓教主,和至兄弟武功卓越,又俠肝義膽,對我教也有大恩,將來你可要委以重任啊。他可比孫天頌之流強上百倍?!?p> “這個是當然的。是能人還是庸才,我心里還是清楚的?!表n江陵說道,“現(xiàn)在和至兄弟重傷昏迷,青松道就暫交蔣春榮掌管吧?!?p> 那蔣春榮雙手執(zhí)杖,雙腿還使不出力。他撐著雙杖說道:“教主,我們輔義堂堂主現(xiàn)在空缺著,等朱道主傷愈后,還請將輔義堂交予他。屬下知道此話有些冒昧,但大難當前,他與孫天頌高下立判。”
未等韓江陵開口,那蕭外宗匆匆而入,說道:“這些事就等到和至兄弟傷愈以后再說吧?!?p> “蕭教主,你怎么來了?”韓江陵問道。
“我回總教日夜修城,但實在是放心不下這邊的事。于是,我便將修城一事弘義堂堂主打理。沒想到我日夜建兼程還是晚了一步。”
蔣春榮心里暗想:你倒是好,一有事跑得比誰都快,事沒了就又像蒼蠅一樣過來嗡嗡嗡了。
韓江陵說道:“這樣也好,當務之急是怎樣幫和至兄弟恢復?!?p> 蕭外宗嘆了口氣,說道:“和至兄弟到底是年少輕狂,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卻闖下如此大禍!那日我從總教趕來,本欲交代他不要去招惹朝廷。誰知我還是晚了一步,以致于他和蔣春榮二人擅自去九鳳樓,還殺了卓布泰,才招致如此大禍。現(xiàn)在本教傷亡如此慘重,都是他們造成的!”
“你那日可不是這么說的!”蔣春榮罵道。
“那我是怎么說的?”蕭外宗厲色問道,“你倒是在大家面前說說!”
“你說你與韓教主、常教主商量過了,要主動出擊朝廷,不能坐以待斃!”蔣春榮說道。
蕭外宗罵道:“混賬!老夫何事說過這么魯莽的話?韓兄弟、常兄弟,我與你們商量過了嗎?”
韓江陵、常寒山聽罷均搖了搖頭。韓江陵說道:“我以為你們是為馬道主報仇去了。若與朝廷對抗,必須從長計議,怎可能會匆匆下定論。”
蔣春榮啞巴吃黃連,他罵道:“你怎可如此欺上瞞下?”
蕭外宗罵道:“混賬!你與和至擅自作主差點讓本教出現(xiàn)滅頂之災,現(xiàn)今竟還想將此事歸罪于我?我本也想同意由你暫管青松道的,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青松道現(xiàn)在由門風掌管上下事物,蔣春榮免去所有職位!至于朱和至,等他傷愈后再另行追究!”說罷,蕭外宗便奪門而出。
那蕭外宗出了屋后,便問門風:“大小姐和二小姐去哪兒了?”
門風說道:“這個屬下實在不知,只聽說往東去了?!?p> “混賬!”蕭外宗說罷便自行離去。
屋內,韓江陵寬慰蔣春榮道:“蔣道主,此番你雖犯下此等錯誤,不過說到底也是條好漢。你放心,我新開的四道會安排你去的,不過你眼下新犯錯誤,還需要過段時間?!?p> 蔣春榮自知有口難辯,只得說道:“多謝韓教主,屬下誓死追隨朱道主,朱道主去哪兒屬下便跟去哪兒?!?p> “如此也好,只是下次你們做什么事都不要擅自作主,需知我們全教弟兄同氣連枝,牽一發(fā)即會動全身?!表n江陵囑咐道。
那蔣春榮本想覺得自己已立功一件,沒想到是這種結局,他便垂頭喪氣地退下了。
這沈徽日夜照顧和至,寸步不離,但幾天下來卻見和至毫無恢復之兆。彼時,蔣春榮也已可自行走路,他跟沈徽說道:“我們這十天半月的卻也不見得朱道主有半點好轉,韓教主和常教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我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需四處打探才是?!?p> 沈徽道:“這樣也好,我們總不能干坐著?!?p> 于是,蔣春榮便決定四處求醫(yī)??蛇@蘄州城內的大夫請了一個遍,卻都是束手無策。二人對此十分擔憂。
韓江陵見狀,便對常寒山說道:“既然這些大夫不行,你廣請各大門派的高手,不論多少酬金都不在話下。”
常寒山說道:“屬下這就去辦吧?!?p> 過了幾日,和至逐漸蘇醒,但仍覺得全身無力,無法下床。
沈徽見狀甚是欣喜,她寬慰道:“和至大哥,你如今的狀況已較之前好了不少,想來再休息個數(shù)日,定能恢復?!?p> 和至嘆息道:“如果是那樣,是最好不過了。這鰲拜真乃當世高手,我此前真是不知深淺,這武藝比我高強的真是大有人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p> 沈徽道:“你能與鰲拜對戰(zhàn)這么久,也是當世英雄。那日你與鰲拜對戰(zhàn)之后,韓教主、常教主無不對你贊口不絕。說是他日定對你委以重任?!?p>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與鰲拜對戰(zhàn)本身就是因為卓布泰所致,當日幸得蔣道主出手,我才得以保全性命。真說起來,蔣道主才是這事成敗的關鍵才是。”
沈徽道:“你剛蘇醒,就不要勞神了,且先好好靜養(yǎng)?!?p> 韓江陵聽聞和至已蘇醒,也從前廳趕來,他見和至面無血色,心里甚是難過。在給和至診過脈后,他仍愁緒不解,說道:“和至兄弟所受之傷真是奇怪,本來你既已蘇醒,應當體內有內力才是,可我竟察覺不到你體內有一絲內力。莫非,這解鈴還需系鈴人?你所受之傷必須鰲拜親自解才是?”
“可我聽說鰲拜回到京師后,皇帝趁其大傷未愈之際召他進宮,命人將他拿下了?,F(xiàn)在這鰲拜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币慌缘某:秸f道。
“不錯,這清廷本兵多將廣,但盡干這些窩里反之事。只是,這樣的話,我們也對和至兄弟的傷勢束手無事啊?!表n江陵說罷便連連嘆氣。
“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若我們去少林、武當去拜訪那些前輩,此事是否會有轉機?”沈徽問道。
常寒山嘆氣說道:“沈姑娘有所不知,我已然去少林、武當詢問,可他們聽說是被鰲拜擊敗后就各種推脫,或是說愛莫能助,或是說武藝粗淺,深怕自己因為這事招惹了朝廷?!?p> “那就沒有辦法了?”沈徽問道。
韓江陵寬慰道:“沈姑娘大可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都會有轉機的。”
話說,吳應期從湖北回來后,匆匆回到平西王府向吳三桂復命。
“情況如何了?”吳三桂問道。
吳應期說道:“確有一個少年是大明荊王世子,那日他和鰲拜在蘄州城外比武,他們兩敗俱傷。那少年如今已是奄奄一息,想來命不久矣。”
吳三桂聽聞后,問道:“兩敗俱傷?那少年竟能與鰲拜不相上下?”
吳應期說道:“那少年的武藝雖然高強,但確實敵不過鰲拜??烧l知那鰲拜輕敵大意,運氣之時竟被那少年用火銃擊中已知足氣血逆流,身受重傷?!?p> “然后呢?”
“鰲拜重傷回京,那康熙小兒趁著這個機會把他給搬倒了?!?p> “哦?竟還會有這樣的事?鰲拜素來盡忠于朝廷,竟會落得如此下場?唇亡齒寒啊……康熙對鰲拜尚且如此,那對本王會有好結果嗎?”吳三桂說道。
吳應期說道:“確是如此,所謂前人跌倒,后人打警。王爺就算無心恢復明室,但為了自保,也不得不反啊?!?p> 吳三桂說道:“這滿清想來也是氣數(shù)已盡,當年本王所忌憚的滿清兩大高手,一個是多爾袞,被順治給奪取功勛;一個是鰲拜,被康熙給除去。這父子倆盡干這些迫害忠良之事,這樣的江山能久遠嗎?”說罷,吳三桂便哈哈大笑。
不過,為了出師有名,吳三桂還是讓吳應期速速去找前朝皇室,并且叮囑此事務必要暗中進行而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