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韓江陵與段伯顯等人見和至帶來另外三個人后大吃一驚。段伯顯說道:“和至兄弟,我們此番又不是去喝喜酒過家家,你帶這么多人來……”
見和至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樂言便說道:“武林盛會怎可輸了氣勢,我們這幾個人去一來可以壯我天行教聲威,二來如遇事情多一個人也多一個辦法,這第三嘛,我們對武林盛會也心中神往,教主有心帶屬下去見見世面的,那怎可偏心呢?!?p> 韓江陵看了看眼前這位妙齡少女,好一個桃面柳腰,貌美如花又能言善辯的女子。他被樂言捧得有點下不來臺,便默不作聲了。倒是一旁的段伯顯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幾個人不要魯莽行事,免得惹了麻煩?!蹦撬娜思娂婞c頭稱是。
樂言又道:“我們此番是去往何處?”
韓江陵說道:“我們要去那太武教的總教——福州?!?p> “那一帶臺灣鄭氏一直虎視眈眈,此番去了若是碰見戰(zhàn)亂的話那不就麻煩了?”樂言問道。
韓江陵說道:“那是朝廷之事,我們江湖人江湖事,若是遇上賊兵,也是井水不犯河水?!?p> 樂言說道:“如果對方燒殺擄掠呢?行俠仗義乃行走江湖之本,我們不能無動于衷吧?”
韓江陵說道:“你還真是心細(xì),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我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所以說此去福州,必須小心行事。據(jù)我所知,蕭二小姐一點拳腳也不會,她還是不要去為妙?!?p> 蕭燕然說道:“我有和至哥哥在,我不怕?!?p> 韓江陵看了看樂言,又看了看蕭燕然,也不知道這三人是啥關(guān)系。他搖了搖頭后便提劍啟程。
樂言指著韓江陵,對和至輕聲說道:“這位莫非就是貴教的撼天神劍韓江陵?”
和至問道:“你從何而知?”
樂言說道:“那日,金拳鐵手蕭外宗已然見過了,他定然不是。而他氣宇軒昂,頗有大將風(fēng)度,所以我才如此斷定。”
一行人等出發(fā)往福州去之后,這開安道就全然又邊棄文掌管。
在路上,那樂言又嘆息道:“這武林盛會本應(yīng)在中原舉行,如此才能有問鼎之勢。而近些年來,各大高手都是偏安江南,想來這江湖也是日漸式微了?!?p> “你怎么如此篤定?”和至問道。
樂言說道:“那年甲申之變,李自成、張獻(xiàn)忠、清廷逐鹿中原,血染了多少省地,在中原一帶太多武林高手一同蒙難。反倒是江南一帶受的迫害反而少了,所以這南方武學(xué)逐漸占了上風(fēng)?!?p> 韓江陵見這姑娘小小年紀(jì)竟有如此見識,便說道:“難得小姑娘有這般眼界,此時確實不假。當(dāng)年我天行教總教本在關(guān)外,但明清兩朝數(shù)十年交戰(zhàn),殃及我教存亡。我教第五代第六代教主就是在錦州被清廷所殺,后任教主思考再三,才會將總教遷往成都。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天行教原本的絕學(xué)竟失傳了?!?p> 樂言說道:“當(dāng)年明廷有幾個藩王也是武學(xué)高手,和至之父荊王朱慈煙、肅王朱識鋐、岷王朱企釬各個亦是盛名江湖,但是被那李自成、張獻(xiàn)忠之輩給禍害了?!?p> 韓江陵聽后對眼前的這位姑娘甚是感興趣,他問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p> 樂言雙手抱拳說道:“晚輩樂言,杭州樂家莊莊主之女。”
韓江陵聽后略有吃驚,說道:“原來是樂家莊莊主樂宣之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樂莊主乃前朝舊臣,后來不愿為清廷效力,這才退出政壇?!?p> 樂言說道:“韓教主果然見多識廣,我們跟著韓教主定能了解很多前所未知之事?!?p> 韓江陵畢竟也是常人,被這記不聲不響的馬屁拍得有些得意,便又說道:“這太武教,當(dāng)年在江湖之中也是個二流教派,當(dāng)年也是偏安江南。但中原的少林、武當(dāng)?shù)却箝T派相繼受戰(zhàn)亂之殃后,他們倒成為了武林至尊。想來也是武林之人的悲哀?!?p> 樂言說道:“江湖拳腳本就比不過朝廷那些正統(tǒng)武學(xué),如果朝廷要是繼續(xù)對江湖同輩大開殺戒,那我們這江湖要覆滅之怕是在所難免。”
韓江陵也說道:“要是在前朝,江湖和朝廷自然是相安無事,可如今江湖之人對當(dāng)今朝廷既有亡國之仇,又有民族之恨,想來一場腥風(fēng)血雨是在所難免?!?p> 和至說道:“我的兄長朱和域就是受困于此,才會讓自己一生都活在黑暗里?!?p> 韓江陵順勢問道:“對了,和至,我這段時間都沒有你兄長的消息,他還好嗎?”
“圖海把他殺了?!焙椭羾@息道。
段伯顯問道:“那你怎么不找圖海報仇?”
和至說道:“若我是孤家寡人一個,那我定然會向圖海尋仇,但我是天行教之人,擅自行動,我怕會禍及教內(nèi)兄弟?!?p> 樂言說道:“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你不想找他,他可未必不找你。你以后需謹(jǐn)慎行事才是?!?p>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出了浙江境內(nèi)。和至知道此地離武夷山已比較近,本想去拜訪師父,可一想到有事在身,便搖頭作罷。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了。
到了福州境內(nèi),韓江陵等人便與蕭外宗、常寒山匯合。蕭外宗看到和至也在一行人之中,便說道:“你來干什么?”
韓江陵見狀解釋道:“是我讓他來的。和至兄弟年少有為,帶他來見見世面未必是壞事?!?p> 等到蕭外宗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女兒也在人群之中,他忙過去拉著蕭燕然說道:“燕兒,你怎么也跟過來啦?你不知道這里都是些身懷武學(xué)之人嗎?若是有人對你起了歹意,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苯又?,他又怒視著和至罵道,“你照顧燕兒就這樣照顧的?哪兒有危險你就帶她往哪兒去?”
和至剛想開口解釋,蕭燕然便說道:“爹爹,是我要過來的,此事與和至哥哥無關(guān)。”
蕭外宗見自己的女兒還拿著熱臉貼那朱和至,便甩袖而走。
眾人到了城內(nèi)一家來??蜅:螅氵x擇在那里過上一夜,等到第二天再繼續(x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