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與張一鳴一同踏空而行,雖然速度慢了下來,不過這張一鳴卻是很高興,有一種同是無岸境,可這大宗門出來的到底是比散修強(qiáng)很多的感覺。
“這時光是什么境界,竟敢得罪圣人?”
“據(jù)說只有撥云境盡,”張一鳴撇撇嘴:“說是得罪,其實也是該著,他本是衍天道弟子,可衍天道圣人和上玄門圣人有仇啊,他不知怎么打碎了上玄門圣人的雕像……唉,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p> “那確實挺倒霉的,就這樣他還敢露面?”時光很好奇,是誰冒充自己還是有人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這事就有意思了,”張一鳴眼睛一亮,仿佛有什么大秘密一般,低聲道:“據(jù)說那涒灘國女皇帝知曉一只未被封印的神獸的下落,有人對這種事感興趣很正常,那時光若是能受到神獸庇護(hù),哪還會在乎圣人?”
時光心下駭然,這世上竟然還有神獸!自己能吸收神獸之力,說不定還真能受到神獸的庇護(hù)。
“未被封印的?那它不就早就出來為禍?zhǔn)篱g了嗎?”
“有遺漏的神獸,難道就沒有遺漏的神碑嗎?”張一鳴輕笑搖頭。
在各大宗門中都有神獸,神碑的傳說典籍,這不算什么秘密,只是對世外沒什么意義而已。但此次卻有所不同,這次據(jù)傳有未被封印的神獸,可神碑卻沒有任何傳聞,那便是世外有可能染指。
時光微微點頭,“那時光一個小小的撥云境盡有什么資格得到神獸的庇護(hù),這不是有些……”
“無稽之談嗎哈哈,李道友說得不錯,不過這神獸啊,據(jù)說最憎恨凡人,說不定有機(jī)會呢?!?p> 時光一怔,怎么會最討厭世俗中人,伏碑不是說……是了,神碑受多數(shù)人控制,可神碑壓制神獸,神獸自然不喜普通人。
時光挑挑眉,忽然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若能認(rèn)識一只神獸,那是何其有趣的事情。
父親的藏書中所描繪的那個世界雖然豐富精彩,卻絕沒有神獸這種東西。
“多謝閣下解惑,那我們現(xiàn)在是去涒灘國皇宮嗎?”
見張一鳴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時光不禁尷尬地干笑兩聲。
“李道友太異想天開了些,那涒灘國最不喜外來的男子,更別說你我這種世外的男子?!?p> 時光不想再露怯,問幾個問題,對方會有一種為人師的成就感,但若是一再表現(xiàn)得一無所知,會令人感覺在給一個愚昧之輩解惑,會心生厭惡。
這幾年來,對于這種能夠改變?nèi)诵目捶ǖ男〖?xì)節(jié),他已經(jīng)摸得比較清楚,有的時候不是故意想惹怒誰,而是看別人對自己什么態(tài)度。
這張一鳴對自己彬彬有禮,哪怕對“時光”這個人也沒有多加詆毀,而是感慨自己的不幸,自己當(dāng)然也要多考慮一些人情世故。
不過確實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和那些自小在世外生長的修行者無法比較。
果然,張一鳴見時光沒有一直問,反倒更加欣賞這個散修,覺得能修至無岸境還真不只是運(yùn)氣好這么簡單。
“涒灘國皇室給了清水府五個男子的位置,允許清水府帶五人進(jìn)入涒灘中庭,所以我們很多人一是去看看時光,二是也想成為那五人中的一個?!?p> 時光啞然失笑,你們這群爺們,非要以找神獸之名混進(jìn)人家女子大國……
晌午時分,涒灘國,嫻婉城外。
時光和張一鳴遠(yuǎn)遠(yuǎn)地落到地上,讓普通人看到凌空飛行是不被允許的。
放眼望去,發(fā)現(xiàn)這里還算富足,至少從房屋道路的新舊程度來看,百姓不至于餓死。
不過男人近乎占據(jù)了七成,時光挑挑眉,心道不是只有女人才有資格進(jìn)城吧?
城外有一條小河,住戶都距離河岸一里左右。
這個時候,二人看見數(shù)人在河岸洗衣裳,不過全都是男子。
時光笑笑,和想象中的一樣,不過等他們走進(jìn)時,張一鳴卻是面色一沉。
“男人洗衣做飯,成何體統(tǒng)?”
時光笑意更甚,這種事情都要生氣,怎么能稱得上世外之人,
“涒灘以女子立國,這種情況也正常吧?”時光笑道。
“看來是有清水府那群瘋子護(hù)著她們。”張一鳴面色稍緩,只是聲音已然不如之前洪亮。
“瘋子?”時光不解,同是十一大宗門,沒人說霸道無羈的衍天道是瘋子,也沒人說看似迂腐的伽藍(lán)道瘋子,怎么偏偏是一群女子修士組成的修行宗門是瘋子。
時光這一問,倒是把張一鳴逗笑了,不過是苦笑。
“清水府的修士,認(rèn)為修行界中男子不懂禮數(shù),殺人更是隨處可見之事,世俗間的男子就甭提了,所以她們認(rèn)為男子不配與女子相提并論,尤其是修行者。”
時光愣住,一時無語,倒也覺著沒什么。畢竟修行不是習(xí)武,借取天地之力與男女的身體體質(zhì)關(guān)系不大。
“倒是有些極端,不過這也算不得瘋子吧……”時光沉吟片刻,回道。
“如果只是這樣當(dāng)然不算,”張一鳴咂咂嘴,“那些女修看見修行天才,或是大修行者,都想著較量一番。就方才我們提到的時光,說起來也沒惹清水府,只是她們覺著怎么會有這種逆天弟子,這世上女子未出現(xiàn)過如此妖孽,那男子出了一個就不正常,所以柳圣宗一蠱惑,伽藍(lán)道一蠱惑,時光便成了她們的生死大敵?!?p> 時光徹底怔住,心道真他娘的矯情,就這也好意思說自己意氣用事?
就因為這點事就要致自己于死地?看來多數(shù)大宗門都有奇奇怪怪的脾氣,不這樣都沒有底氣喊自己世外之人。
想到這里,時光不禁祈禱,希望自己在涒灘露面的消息是假的,不是有人冒充自己,否則那小子死定了。
“最好笑的是,”張一鳴忽然想到了什么,接著道:“清水府的圣人是男人?!?p> 時光一句話也不想說,這宗門簡直太別扭了。
等他們走到河邊,距離那些洗衣裳男子二十丈遠(yuǎn)時,便聽見蹲在最中間的人說道:“這倆男的看穿著,應(yīng)該挺有錢啊?!?p> “估計是來參加嫻婉城招婿呢吧?”
“你們找死?”忽然,一名女子路過,瞪著方才說話的二人道:“這種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
張一鳴聽到這話,頓時面色一沉,大步向那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