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翻了個身，側(cè)著面向她，眼睛依舊閉著：“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
舒語抿唇，關(guān)于小時候的記憶很多，但大多都不是很快樂的記憶，而且零零散散，很難挑出一件完整的。
倒是有一件，因為關(guān)乎死亡，她尤為印象深刻。
“你去過B鎮(zhèn)嗎？那是個水鄉(xiāng)小鎮(zhèn)，有很多河。有一年夏天，鄰居阿姨好心送了我一根冰棍，荔枝味的，其實現(xiàn)在想來，都是糖精的味道?！?p> “但那是我第一次吃冰棍，不舍得一下吃完，所以吃得特別慢，結(jié)果就滴得滿手都是甜膩，我怕我媽打我，就去河邊洗手，結(jié)果腳下一滑，就掉進了河里?！?p> “我那時候才十歲，其實不太懂什么叫死亡，只覺得鼻子進水好難受。幸好河對岸有個男生放學經(jīng)過看到了，跳下河把我救了起來?！?p> 許湛聽到前面，只覺得心口疼，聽完她最后一句，疼中還夾著酸。
“后來呢？”
“后來…因為我回家的時候衣服又濕又臟，所以還是被打了一頓。”舒語自嘲地笑，“要是早知道反正要被打，我就不去洗手了?！?p> 許湛覺得心口悶悶的，卻不知如何開口。
“不過這事兒到最后，我還是挺因禍得福的，對岸的小哥哥學習成績特別好，我讀高中的時候，他正好大學，寒暑假回家有空就會幫我補習，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成績突飛猛進，成了我們高中唯一一個考上K大的。”
許湛：……怪自己嘴賤，好好的聽什么故事。
許湛又翻了個身，繼續(xù)平躺，語氣酸溜溜的：“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
舒語搖搖頭：“我高三學業(yè)重又沒手機，他也沒回過家，漸漸地就沒聯(lián)系了。”
“他喜歡你嗎？”
她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想什么呢，我高三畢業(yè)的時候他就有女朋友了，現(xiàn)在，說不定都結(jié)婚做爸爸了吧?！?p> 許湛暗暗松了口氣。
舒語見他似乎比剛才更清醒，忍不住無奈地說：“你還睡不睡呀～”
“睡不著?！彼嵝蚜?。
“那要不你也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
許湛冷哼一聲：“我又沒有給我補習的小姐姐，沒什么好講的?！?p> 舒語：……
“……那不然你跟我講講你在國外時候的故事呀？”
“學習、工作，很枯燥乏味。”
“這么累嗎？”她想起他這段時間以來加班加點的工作，不由得有些心疼，“抽煙……也是那段時間學會的嗎？”
“嗯?！?p> “對身體不太好的?！?p> “那我以后少抽?！?p> 他低沉的嗓音里帶著笑意，在這黑夜中，顯得愈發(fā)撩人。
舒語溫順地“嗯”了一聲，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輕輕地笑了一聲，“當年煙煙好幾次和我說，她覺得你被調(diào)換了靈魂。”
許湛：“為什么？”
舒語：“平日里討厭學習的人，突然一下變得很努力，不是很奇怪嗎？?！?p> 許湛輕嗤一聲：“許煙自己當年不也是這樣?！?p> 舒語：“那是因為她想要離祁野近一點嘛?！?p> 許湛：……
我也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沉默許久，舒語見他還是沒有說話，以為他終于睡著了，偷偷起身準備回房，沒想到剛坐起半個身子，卻被他扯住了手腕。
他沒睜眼，話中帶著困意：“就在這里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么?！?p> 舒語垂眸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悄悄地躺了回去，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嗯。”
—
第二天一大早，舒語迷迷糊糊被鬧鐘吵醒，她揉了揉眼睛，屋里還是一片漆黑。
奇怪，今天的鬧鐘怎么聲音不對，她不是設(shè)置的周杰倫的新歌嗎？為什么變成了手機自帶的難聽音效？
舒語皺著眉頭朝聲源處蠕動，卻突然被“一堵墻”堵住，她閉著眼睛伸出手摸了摸，神奇，這堵墻還是熱的。
“手感好嗎？”
略帶沙啞的男聲帶著笑意，熱熱地貼在她耳畔。
舒語足足愣了十幾秒，而后飛速坐起身子，往后退了退。
“對、對不起……”她漲紅了臉，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剛起床的狀態(tài)，又尷尬地捂住了臉。
許湛輕笑，拿過一旁的手機關(guān)掉鬧鐘。
“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舒語把頭埋在被子里，輕輕點了點。
許湛隨手摸了摸她發(fā)絲凌亂的頭頂，表情愉悅地下床洗漱了。
舒語嗚咽了一聲，把自己重新埋進被子里。
大概二十分鐘后，許湛坐在床畔，看她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
“我先去上班了。”
粽子里傳出一聲低低的“好”。
時棠
這幾天除了中午12點一更以外，晚上八點可能雙更，也就是一天更新三章，禿頭作者努力了！拜托大家多多收藏評論，紅豆什么的喂一喂?(???ω???)?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