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路北穆!你大爺?shù)模?/h1>
容綾悄悄的翻窗回自己的禪房,本著不吃會餓死的感覺,勉強吃了幾口飯,才扒拉了幾口小沙彌就來傳話,說道下午的禮佛開始了。
容綾重新走回佛堂,多多少少來了人,宣辰在原地跪著,雙目緊閉,從后面看倒也看的過去。
“方才去哪里了?”宣辰估計是感覺到了容綾跪在身旁,沒睜眼,就這般問道。
“我當(dāng)然在禪房?!比菥c回的臉不紅心不跳,絲毫不慌。
“你覺著我會無緣無故的問你?”宣辰的話依舊那么淡淡的,但容綾知道他可能剛才來她禪房找過她,沒見人,所以才這么問。
“那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容綾毫不退縮“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容綾這般說,宣辰果然沒了聲音,佛堂又重歸安寧,下午的禮佛是最難熬的,難熬在困覺,還有餓著晚膳,一直要持續(xù)到第二只朝陽初現(xiàn),才算一整天。
容綾好不容易挨過困覺,覺著待會一定要好好補個覺,可到了飯點還沒有任何動靜,容綾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簡單。
“怎么沒人提前和我說?”容綾沒好氣的嘟囔道“早知道就算難吃我也全部吃完!”
“你不是知道嗎?”宣辰輕聲說道“每年的禮佛節(jié)你都來,今日怎么抱怨起來了?”
容綾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欲蓋彌彰的說道“我就說說?!?p> 時間過得太慢,太陽西沉,黑夜降臨的時候容綾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在安靜的佛堂里格外響亮,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沒人敢四處張望,所以容綾倒也沒有不好意思。
天色再晚一點,肚子叫的聲音就格外多
“咕……咕…”此起彼伏,雖然都不響,但是聽得格外滑稽。
約摸到了后半夜,幾乎都餓過頭了,才好一些。
然后困意就來了,容綾本就是貪睡的人,根本撐不住,東倒西歪了好一會,宣辰忍不住說道“要是堅持不住,就不要把背挺得那么直,休息一會兒?!?p> 容綾聽了他的話,悄咪咪的睜開眼看了四周,發(fā)現(xiàn)扭七扭八的人不在少數(shù),清寧早已靠在長公主肩上睡著了。就連自己左邊的那個不認識的皇子也已經(jīng)睡得七葷八素了。
把全部的重力點全部放在屁股上,容綾擺好姿勢便半夢半醒的睡了。
容綾跟大地來了個親密度接觸,額頭吃痛才醒過來,外面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勉強穩(wěn)定身形伸了個懶腰才朝李晏那邊看去,他依舊是那個姿勢沒動,容綾是由衷的佩服,再看看宣辰,也是一動不動。
“惹不起,惹不起?!比菥c心想。
“醒了?”宣辰輕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一聽就是熬了一晚上的感覺,容綾雖然也熬過夜,但是或多或少也是手里頭有些事做,才不會撐不住,這么呆板的還是閉上眼睛的,真是太折磨人了。
容綾輕輕嗯了一聲,周圍的人趴著的趴著,靠著的靠著,都還未醒,只要李晏沒有看見那都不是問題。
終于熬到了出頭之日,各家的奴婢來扶自家的主子,此起彼伏的哎呦聲就更加滑稽了,容綾不長跪著,所以素素和瑬卉一左一右的扶她起來的時候,讓她有種自己是殘疾人的錯覺。
“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宣辰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低低說了一句,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實這件事本身不難,只是路北穆馬上就要走了,估計許久都不會見到了,到時該怎么查?容綾覺得宣辰可能哪里有些問題,要不就是產(chǎn)生了錯覺,好端端的查路北穆是不是東青人做什么!人家部落大君又不傻,難道立個大梁人當(dāng)接班人嗎?
容綾原本是想禮佛節(jié)完就去瀘州,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還是先回去睡個覺養(yǎng)足精神再說吧。
容綾這一覺便睡到夜半,醒了便怎么也睡不著了,想著今日路北穆便啟程回東青了,還是好好去給他送個行好了。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除了守夜的都在睡覺,包括瑬卉,但她也就誰在外側(cè)的房間里面,所以容綾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之后,倒弄出一身汗,翻出窗外吹了吹風(fēng)覺得涼快很多。
容綾出來的太早才擺出三三兩兩的幾間鋪子,不過她最喜歡的湘桂坊倒是開了門,沒什么客人,她應(yīng)該算是今日的頭客了。
“姑娘來得倒是早。”老板娘是一個年輕婦女,生的好看,聲音也好聽,一般她就早上待在前頭,其他時間都在后面研究新的糕點,所以容綾幾乎沒有見過她,唯一一次還就是半夜翻那陸大人的府衙回來時瞧過一回。
“老板娘好。”容綾笑著說道“可有新研制出來的點心?”
“有?!崩习迥飪裳鄯殴狻傲ⅠR從后院端出一盤糕點,容綾摸了摸還是熱乎的“昨晚想出來的,不知道姑娘喜不喜歡?”
“我可以嘗嘗?”容綾也不客氣。
“當(dāng)然!”老板娘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容綾吃一口,特想知道她感覺怎么樣。
“恩!”容綾忍不住說道“很和我口味,感覺比你們這的招牌都要好吃一些。”
“那我給姑娘多拿一些?!比菥c還沒有說買多少,老板娘就已經(jīng)提前包好了三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倪f給容綾。
“老板娘做生意可真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容綾忍不住說道,這三包是有些多了,可她要去送路北穆,貴重他瞧不上,還不如送些實用一些的,就當(dāng)作口糧了。
容綾付完錢照單全收,轉(zhuǎn)身出門的時候還聽見老板娘依依不舍的在后面喊道以后要常來的一些話。
天微微亮的時候容綾到了城門口,過了一會城門也打開了,要出去趕集的,要進城賣貨的,一下子全是人,容綾為了更好的瞧見路北穆還站上了一邊的石墩子上,終于太陽出來的時候,見著了東青使團的車隊。
整個車隊肅穆黑沉,與逐漸喧囂的都城格格不入。
容綾攔住了最前面的一個人說道“我是你們世子的朋友,今日他要回東青我特地來送行的,你與你們世子說一聲?!?p> 那人聽了容綾的話和一邊的人對視了一眼,留下一人看著容綾,一人去通報了,車隊一共兩輛馬車,前面的一輛應(yīng)該是他們大祭司坐的,后面的一輛應(yīng)該就是路北穆坐的了,果不其然那人往后一輛走去,透著簾子說了什么,然后回來了。
“世子說不必了?!蹦侨嘶貋砗笳f道。
“什么?”容綾有點不相信路北穆會這么說“什么叫不必了?你與他說清楚了沒有,在這都城他大概只有我一個朋友,什么叫不必了?”
“世子就是這么說的?!蹦侨瞬粎挓┑陌讶菥c趕向一邊,然后車隊繼續(xù)前進。
今日都城有些小風(fēng),路北穆的馬車從容綾面前駛過時,微微吹起了車簾,容綾看不清路北穆的臉,但是一想到他那句不必了就來氣,直到車隊沒了影子,看著手里的糕點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想摔,頓了頓有些心疼,畢竟是用自己的錢買來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姓路的!”容綾一邊往回走一邊罵道“你可真行!我算是知道了,啊!這人要離開了就是硬氣了!是不是!有本事你一輩子都別再來大梁!來了本姑娘也不會見你!不削死你就不錯了!看見那你就來氣!什么叫不必了!我真是!”
回去的路上吃掉了一包糕點,撐到了便又開始生氣“路北穆!你大爺?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