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
對于這個名字,李斐當屬最為敏感,所以他也是最震驚的。
轉(zhuǎn)而看向公主,他神情嚴肅,尊敬道:“公主,可否讓屬下詳閱卷宗一番。”
“自然?!?p> 這機密中的機密本就是給他們看的,不然也不會早早就召集他們至此。
公主遞出,李斐承住。
他緩緩撥開這份華麗的卷宗,剎時就陷入了沉默。約莫十幾息,他看完了,又默默交給朝楓林。
沉默仿佛會傳染,朝楓林也一言不發(fā)起來。最后是呂范,這位禁軍頭領(lǐng),更是看的目如銅鈴……
公主將一切盡收眼底,笑了一下笑,她輕輕道:“對此,諸位有何提議?!?p> 沒人說話。因為,卷宗內(nèi)所寫的事超乎了想象……很久很久,李斐抬起了頭,他眼里有道果決,對著公主也頗為鄭重:“屬下以為,今日子時趁夜回京最為上策!”
李大人沒說理由,但他們心中有底。而公主更像是仿佛早就等這句話了,起身便拍案稱好,先行踏出木門,她輕聲道,“一個時辰后,東城門待命?!?p> 三人鄭重,異口同聲:“末將領(lǐng)命!”
此事,刻不容緩!
……
天守城忽然躁動起來,嚴守防備的首府不管是誰都提槍拔刀,三人成伍,五人為列。
張向前攥著手里的密信行在哄鬧的路上,他看看左看看右,非常疑惑。到最后,看見整整上百人整裝列隊,他困惑到了極點。
自己還沒找到謝軒,還沒報上密信呢,怎么大家這就準備了?緩步走去,他看到了此地的百夫長。
百夫長喊著操練的口令,神色無比嚴肅,好像馬上就要生離死別一樣。同時,他也警惕到了極點,張向前還沒走到他身邊,這百夫長就一記后挑擒拿反著摁住了……張向前!
“何人鬼鬼祟祟?”洪鐘肅穆的一吼,卻沒壓住張向前的慘叫……
“啊啊啊啊——”
百夫長愣了一下,定睛一看,他更傻了。
“特使?”
“快,快放手,我,我是特使!”
百夫長立馬松手,退了三步。等這位特使艱難地爬起來,他才略有歉意:“在下以為有人行刺,這才出手?!?p> 行刺?!
張向前眼皮狂跳,那藏在心底的一股子氣差點又撒了出來。捂著腚,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忍耐……他還要一雪前恥,一鳴驚人……
此等,此等小挫,罷了罷了!
勉強笑了笑,他齜牙卻又不失風度,“刺客作亂,夫長大人做的很對!”
“特使大人明鑒?!卑俜蜷L多看了他一眼,恭敬道。張向前點點頭,接著就開始旁敲側(cè)推:“對了,你們這么辛勤的操練,是在做什么?”
此話倒是讓百夫長又愣了,他皺著眉頭覺得奇怪,但還是回答了這位上級:“今夜公主欲回京,我等在此操練備戰(zhàn)?!?p> “???”張向前差點沒拍拍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感受到百夫長奇怪的眼光,趕緊尷尬地咳嗽兩聲,看看天再看看那群整齊的隊伍,他的臉色忽轉(zhuǎn),如同巡視的軍官,拍了怕夫長的肩膀,他語重心長道:“如此昂揚的隊伍,我大周豈能不勝?”
“多謝特使大人贊揚?!狈蜷L不卑不亢。特使又笑了笑,滿意地點頭,“那好,你繼續(xù)操練吧,我也去辦事了?!?p> “是!”
張向前轉(zhuǎn)身離開,當然,也是在夫長古怪的注視下離開。但到最后他并未多想,還是練兵為上!
……
張向前來到一處密林,臉上那寫的只有困惑,疑惑與?;?。拿出手里的密信,他又凝視了很久很久,直到最后他一咬牙擅自撕開了它……里頭寫的字密密麻麻,看上去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搜尋刺客那么簡單。
特使皺眉看去,一字一字的念,念到一般他臉色大變,念到最后,他直接奔跑起來,直直地沖往東門,沖往謝軒所在……
相隔千里……京城,同樣有人在疾馳,這是個獄卒,他神色慌張,來到一處最為幽暗的監(jiān)牢旁,他緊張卻又利索地打開了牢門。
微弱的燭火照亮了里頭,一人正靠著墻壁閉目養(yǎng)神,他黑發(fā)白眉,此刻驟然開眼。
“終于到我出場的時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