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好,不知是否打擾到你了?!?p> 小花兒打起傘,正要回去,門前突然冒出個斗笠蓑衣的男子,嚇的她心肝一跳。她連忙轉(zhuǎn)身,看著這個老農(nóng)一般的人脫下并沒有起到擋雨作用的斗笠,露出了還算熟悉的面貌。
“沒有沒有,您是……柳萬里,柳大人吧?!?p> “正是,應(yīng)張兄約定前來?!?p> 柳萬里低頭致歉,“晚上叨擾,還請海涵?!?p> “沒事,大人請隨我來吧?!?p> 小花兒輕笑,看的出來柳大人并不知道此前發(fā)生的事。提著傘,她與之同行,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柳大人摸了摸鼻子,把斗笠又給披上,道,“我有這東西就夠了,姑娘帶路吧。”
“這……”
“走吧?!?p> “嗯?!?p> 小花兒微怔,在前帶路。
或許今日是個好日子。她如是想著,也抵達了臥房,扣起了張風(fēng)的大門。
“大人,客人送出去了……”
“嗯,你進來吧。”張風(fēng)在屋內(nèi)回復(fù),好像做著別的什么事,顯得不太耐煩。小花兒自然不會進去,繼續(xù)道,“柳萬里柳大人正巧前來拜訪……”
“嗯?”
屋內(nèi)有疑惑,多了桌椅移動的聲響。柳萬里深吸一口氣,清清嗓,在外恭維了起來:“張大人,柳某攜著回復(fù)安然趕來了?!?p> 門,忽的就開了,不是小花兒動的手,張風(fēng)春風(fēng)滿面,笑臉相迎,親自出馬接見!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更是敞開懷抱,要與之相擁,沒有在乎柳萬里濕透的身子,好好來了個大滿懷。
“哎呀,我等柳兄的回復(fù)可等的好苦啊,夜不能寐,只想能與你共操國事,報效國家呢”
張風(fēng)頗為激動,如果不是作假,那這演技連京城聞名的戲班子都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fēng)。一番做作,柳萬里也差點分不清這位兄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錯在柳某,柳某自張兄家中離去后突發(fā)惡疾,差點身亡,如若不是有貴人相救怕是早就命歸黃泉,修養(yǎng)了好一會兒才姍姍來遲,還望張兄海涵!”
“無妨無妨,只要兄弟沒事就好?!睆堬L(fēng)松了口氣,像是真的替柳萬里擔(dān)心,旋即他又拉著柳萬里的手要進屋,并且對著一旁的小花兒吩咐道:“速速去備熱水熱茶,再做些米粥給我柳兄暖暖身子?!?p> “是……”
小花兒被嚇了聲,垂下了小腦袋黯然離去。這頭的張風(fēng)則哈哈大笑著帶著柳萬里入了房,門關(guān)上,就要共議大事!
“柳兄,來來來,先換身衣服,這是北國的雪蠶絲制的長衣。”張風(fēng)熱情,尋出一件衣服就送了過來,柳萬里搖頭拒絕。
“張兄還是先商討大事吧?!?p> 張風(fēng)聞言也放下手里的東西,微微點頭,“也好,那,柳兄對于此事意下如何?”
“與張兄合作榮幸之至!”柳萬里如此言道,讓張風(fēng)有些發(fā)愣,隨即有些欣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柳萬里笑了笑,從懷里最最安全的位置取出詔令一張,雖外有大雨陰寒,此令在懷中則是嶄新如初,遞上去,張風(fēng)邊看,柳萬里邊道。
“小穆王親自吩咐我二人前往豐城賑災(zāi),作為考核,柳某本就有意,如今還有命令,實在是心想事成吶,張兄,咱們,該去府中報備了。”
“嗯……嗯?!?p> 張風(fēng)看著手里的紙,微微點頭,臉上有蓋不住的欣喜,賑災(zāi)還不簡單,發(fā)糧,安撫,找替罪羊宰了給百姓安心,這簡直是送上門的大禮。
他高興地擁抱著柳萬里,那是把殺人于無形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遺忘,柳兄弟,就是柳兄弟!
“大人……水備好了?!?p> 屋外的小花兒也趁好來了,實際上是老早就蹲著偷聽,聽到張風(fēng)要離去,她心里還揪了一番,他走了,自己該怎么找證據(jù)?倒是有一個法子,她不得不試試了。
將毛巾藏在懷里,且護著熱茶不被淋到,自身那早就打濕了。遞茶,從胸口處取出毛巾還要給柳萬里擦拭身子,很是會服侍人。
“不必不必,我與張大人即刻要趕往天守閣,勞煩姑娘了?!?p> “那……那,茶,喝點吧……”
“多謝姑娘,張大人,我們還是先走吧——公事為重?!绷f里不敢看這位太過可憐以至于讓人想要心生保護的女子。喊到張風(fēng),張大人也微微點頭,他笑了笑,言道:“花兒,收拾好行裝,與我同行?!?p> “什,什么同,同行?”
她被握著手,極其厭惡,但……這個笑容卻是真心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