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雨為祥瑞,乃蕩滌污穢之神水。此火,乃紅蓮業(yè)火,可度逝者安息。”
豐城,龍鳴客棧,小穆王正高昂激詞,以客棧為中心,整片地都給支起了棚子,鬧騰的堪比新年。其東,點了一把火,在大雨中熊熊燃燒。
不少人往里頭丟著東西,有衣服,有佛經,不被雨水澆滅,此,定是業(yè)火!
百姓大都如此,比較迷信。但他們并不傻,如果不是那位神醫(yī)老人救下了所有傷者,他們絕不會如此狂熱。
“皇恩浩蕩,助我豐城度過此劫!”人群里忽的喊了一句,還就那個托兒,這個托露了臉,赫然是風無塵。在他呼喊之下,那老百姓們又掀浪潮,一聲聲皇恩浩蕩此起彼伏,有的繼續(xù)燃火,有的到雨里跳舞,想要洗盡污穢。
小穆王這尊大名深入人心,可以說,這個名號在豐城絕對是一呼百應。
當然了,咱臺上的小穆王那肯定不是真的。是那臭大頭,他給穆哥送了這么份大禮,難不成是不想奪皇位了?那可不然,其,另有算計。
百姓們一時半會那是靜不下來了,大頭默默下了看臺,往客棧內走去,妙齡少女如同兔子就扒在了身上。
“沒想到你油嘴滑舌就算了,還這么能扯啊。你不是小穆王,為啥給你哥造個這么好的名頭啊?!?p> 女子那是趙雨昕,她笑瞇瞇地看著大頭,問個不停。大頭無奈地讓她下來,故作生氣:“男女授受不親?!?p> “呸?!彼隽藗€鬼臉,但大頭下一句所言讓其面容僵住,而后氣急敗壞。
“你姐在哪?”
“滾,你自己找?!?p> 啪的一拳上去了,一拳還不夠,她又補兩拳,聽得嗷嗷慘叫后跑的無影無蹤。大頭倒在了地上,他是沒想到趙雨昕下手這么狠,他的老腰差點不保啊。
嘶了兩口氣,爬了起來,他嘴里也嘟噥嘟噥:“行行行,自己找就自己找。”揉著腰,才走兩步,就遇桌前女子挑燈看劍。
他捋了捋頭發(fā),搬了個長凳,以自己苗條的身姿恰好能搭著腮側在上頭,清清嗓,他用了慣用的搭訕手法。
“姑娘,好雅興啊?!?p> “公子才是好雅興,可以放著百姓不管,也可以欺負吾妹?!?p> “天下大事不及美人一笑嘛!”
“你這話說出去,怕是要壞了名聲?!迸訐釀Γ?。
“沒事,你盡管去說,我穆哥替我扛著!”大頭手一揮,一副你盡管去做的樣子,死豬不怕開水燙。如此高情商并且搞笑的回復,如果是個普通姑娘,像趙雨昕這種,鐵定是咯咯咯地笑到肚子痛了。
可惜,她不是。
從看劍,撫劍,到此刻取出手帕擦拭,人家那是連眉毛都沒抬過。
“你咋不愛笑呢?!贝箢^不氣餒,繼續(xù)道。這回姑娘倒是抬頭了,并且附了句:“只是沒遇到能讓我笑的人而已。”
言外之意嘛……
大頭眉頭跳了跳,還是不氣餒,裝作沒聽見,繼續(xù)。
“我覺得姑娘,你笑起來很美?!?p> 女子才低眉,那是又抬眼了,附上第二句,“我希望此劍劈在你身上也能笑得開心?!?p> “???”大頭愣了下,這位姑娘還真要提劍。
“把我妹妹找來,她不是個省心的家伙?!?p> “是,是!”
……
大雨里,趙雨昕氣急敗壞之后那是泣不成聲,看她臉龐,大雨都不及其流淚的速度。
“嗚嗚嗚……”
大頭這廝長的好看,又神氣,說話好玩,個子還高,不拘小節(jié),總之優(yōu)點很多,就是……就是……不喜歡自己!
她卯足了勁就打在了木樁上。
一聲巨響,此木樁咔嚓地斷了……倘若大頭在此,看到如此蠻力,絕對不敢再調戲半分。木樁倒下,隔壁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叫喊。
“哪個缺德人干的。”
“不,大將,恐怕這是場故意設計的謀殺,我們趕緊走吧。兩地都有小穆王,依我看,定是陰謀!”
“有道理……”
趙雨昕聽到有人罵自己,正愁沒地兒發(fā)泄呢,拎著沙包大的拳頭就循聲走去??吹焦砉硭钏畹牧耍?,“你們幾個,誰準你們走了,給我站?。 ?p> 那六人無不是虎軀一震,有三人半彎著腰,不知要做什么。
“你們,剛才誰喊我缺德的,站出來?!?p> 六人還是不動,趙雨昕皺著眉頭就往前走,愈來愈近。這時,冒雨又飛奔來了一個家伙,他大吼:“且慢,且慢,雨盺,莫要生氣啊,有什么朝我身上來。”
六人還是弓腰,直到這個男人走近,抱拳道,“幾位,家妹不懂禮數(shù)有所冒犯,請給在下一個面子?!?p> 你他嗎誰啊。
六人不動聲色,男子見他們不說話,微笑道,“看來,諸位是遠道而來啊,在下周穆,此地百姓都稱我小穆王。”
“?!”六人不動聲色之下,大驚失色。
“客棧中尚有酒菜,還請諸位入席,共慶晚宴,家妹所為還請海涵。”
“小穆王”發(fā)來邀請,這……莫非是請君入甕,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