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追殺

　　汪遠聽著有一抹疑惑，但并沒有打斷村長的回憶。

　　村長大口吸著煙，繼續(xù)道

　　“我聽著麻子對我講的那些事，對外界有了一些模糊的認知，原來外面有武者、有蠻獸，并且還有鎮(zhèn)蠻城這種前線廝殺之地”

　　我和麻子對李勝的那聲哀嘆和奴隸之詞有些不解，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昏暗的大廳中，火光照映著我們?nèi)说纳碛坝幸环N詭異感。

　　“是不是有些疑惑我為什么這么說？”李勝喝了一口烈酒，那充滿血絲的眼睛望著我倆說著

　　“知道仙人么？”他沒等我們回應就繼續(xù)說著“我們這個世界有仙有蠻獸有武者有普通人，我們武者只要修煉到后天三重以上者就會被強制征入軍隊，派往前線”

　　“去和蠻獸廝殺，蠻獸肉體極為強大、并且體型巨大，先天占有優(yōu)勢，后天武者就和炮灰一樣和只能跟底層蠻獸消耗，但那些來自極北之地的蠻獸像是永遠也殺不盡、殺不完”

　　李勝聲音中透露出痛恨也有無力，

　　“商朝立國三十年，我所知道的西北境內(nèi)武者有減無增，從立國初的數(shù)百萬武者到現(xiàn)在的不到百萬，每年都在廝殺都在減員”

　　“而那些仙人呢？在后方占盡資源卻不上戰(zhàn)場，反而手持仙劍對武者對著我們，敢退者、敢逃者、敢不上戰(zhàn)場者，殺無赦！”

　　李勝瞪大眼睛要看我們，嘶吼道“你們說，啊……我們不是奴隸是什么？”

　　麻子和我那時都有些不知所措，麻子是沒想到在他心里崇拜的武者、英雄卻只不過是仙人的奴隸而已。

　　而我是沒想到這外面的世界這么的殘酷和血腥。

　　汪遠聽的有些忍不住了，他聽到很多、但疑惑的更多，想問的也很多。

　　這時的村長有些鬼回過神來，但只是看了汪遠一眼，自顧自的吸了口大煙說著

　　“別問，問我也不知道，聽著”

　　汪遠苦笑一聲沒說什么，收回了急切的目光，安靜下來。

　　那時我和麻子也跟你樣想有很多疑惑，麻子沒忍住開口了

　　“為什么？仙人和武者怎么會是對立的？不是有蠻獸的威脅么，不應該是一致對外嗎？怎么會只有武者和蠻獸廝殺，仙人不出手嗎？”

　　麻子的臉上充滿了不能理解的困惑，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仙人他知道的，

　　因為武北鎮(zhèn)就有仙司存在，是一座很高的塔、很高很高，在武北鎮(zhèn)沒有比那更高的建筑

　　而聽鎮(zhèn)里人說，那塔里就有仙人在里面修煉，只不過他沒見過仙人出來過

　　……

　　李勝正想回答麻子的問題，但就在這時，我只見他臉色一變，拿起橫放在腿上的都長刀，急切的對著我和麻子說道

　　“你們快躲起來，一會聽見打斗聲千萬不要出來、不管聽到什么，等外面平靜了你們有多遠走多遠，記住了”

　　說著李勝拿著長刀就向外面走去，我和麻子那時有點不知所措，我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就像是有危險來臨了

　　我和麻子面對著，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疑惑，

　　這時耳邊又響起了李勝那粗獷的聲音，

　　“二位的恩情，我李勝記著呢，如果這次能茍活，定當百倍報之”說完就開門走出了土地廟。

　　大雪還在紛飛，我們看著李勝的背影在雪中漸漸消失，就像是有一種破釜沉舟、一去不回的蒼涼感彌漫。

　　我們雖然不知道將會發(fā)生什么，但還是選擇聽從了李勝的話，滅了火，我倆收拾好東西躲在了土地神像背后，那神像足以把我倆擋的嚴嚴實實。

　　躲在背后的我看著麻子問道，“是不是有仇人來找李大哥了”，除了這點我想不到其他的

　　麻子搖搖頭，什么也沒說，安靜的望著眼前的土地像，我看了看也沒再吭聲，黑暗的大廳里有些沉寂，外面卻厲風呼嘯不已。

　　就在這時，我們聽到了雷暴聲、刀吟聲、以及隱約可現(xiàn)的人聲

　　“呔……李勝，你想逃去哪？敢殺我厚土宗弟子，天上地下也沒有你容身之處”一聲大喝響起，隨著就傳來陣陣聲響。

　　“哈……哈，老雜毛，吾殺的就是你們這些仙門雜碎，老子就算是下地獄為也要拉著你們一起”

　　宏大的笑聲傳來，把風雪之聲都壓了下去，那聲音像時極遠之地傳來、但我和麻子缺又聽的真切。

　　我急切的看著麻子，“那聲音是李大哥的？他和仙人在廝殺？”

　　我有些坐不住，黑暗里我喝麻子的眼神對到一起，他也有些著急，但還是沒出聲。

　　我想出去看看但響起李勝的囑咐又不敢出去，有些抓耳撓腮，緊接著又聽到了之前那仙人的聲音、有些蒼老但凌厲至極

　　“你一區(qū)區(qū)武奴，還敢以下犯上，吾等定當把你剝皮抽筋，尸體掛于鎮(zhèn)蠻城樓、曬他個七七四十九天，警示他人”

　　“雜碎，想扒老子的皮，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武奴…呵…呵，老子身為武者，頂天立地、可不是你們養(yǎng)的那些狗，連叫都不敢叫！”

　　李勝的聲音聽起來中氣不足、完全不像受傷之人。

　　“牙尖嘴利，之前受我一記噬心術(shù)，你內(nèi)臟早已破敗不堪，現(xiàn)在只不過靠著敗血丹強撐而已，你還能撐多久”又是一聲音響起，聽起來是個女子之聲，尖利入耳。

　　“賤人，老子能撐多久、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哈哈哈”李勝狂笑道。

　　“施展【地困天陷】大法，我要活捉他，將他關(guān)進煉魂窟，被地煞噬魂煉魄、受盡折磨而死”那女子氣急敗壞的尖叫著。

　　接著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聲音傳出，麻子站了起來道“不行，出去看看”

　　“我們能做什么？除了看著還能干嘛？那是仙人，我們是凡人，連李勝大哥都被追殺成那樣，我……”，我有些無力，麻子也垂下肩膀、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巨大的聲音轟鳴入耳，宛若絕地驚雷、晴空霹靂般不絕于耳。

　　有人聲傳來

　　“想活捉我？跟我一起死吧”李勝的嘶吼聲響起，

　　伴隨著著到來的是一聲蒼老一聲尖利驚恐的聲音

　　“不好，他要自爆？他怎么敢……怎么敢，那可是要魂飛魄散、永世無法超生的啊”

　　“快逃”

　　“老子不需要來生，兩個筑基仙人給我陪葬，值了，哈...哈...哈...哈”。

　　“啊…………”

　　這方天地都安靜了，放佛被靜止在了這一刻，

　　緊接著，天際一道紅光亮起，真?zhèn)€世界都像是被染紅了，黑暗的土地廟里也映入了紅光。

　　照在我和麻子的臉上一閃一閃的！

　　………………

　　我看到麻子臉上有一種痛苦，魂飛魄散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太可怕了，

　　這世界人們相信輪回、也相信前世今生，哪怕是受盡折磨而死也沒有魂飛魄散來的讓人害怕恐懼！這相當于一種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