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居然知道了老子的計劃,反過來將計就計?
應該是李黑這廝搞的鬼。這廝昨天走得那么爽快,一直以來也沒見他有什么動靜,直到現(xiàn)在才突然玩了這一手。他母親的,這貨是一直在裝糊涂??!
現(xiàn)在不知道的是,李黑指派了什么人來干的?
大營帳這邊這么亂,跟著出來的軍官教頭也都到了,站在外面眼睜睜地看著胡寬,但沒有人說話。胡寬的為人,他們是知道的,在這時候哪個會去觸霉頭?
胡寬的目光緩緩從他們的臉上掃過。他帶了左營和右營的士兵以及三個百人隊的狼衛(wèi)軍,一共是兩名校尉和三名教頭,此時都站在這邊。
看來,他們的嫌疑非常的小。
那還能是誰呢?
正好此時,夜空中傳來一陣翅膀撲楞的聲音,好幾只潔白的信鴿從福王的大營帳那邊飛起,向帝都的方向飛去,不久后就消失在了夜空中。福王的親衛(wèi)隊擔心只放一只信鴿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攔截,便一口氣多放了幾只,確保急報能到達帝都。
胡寬盯著那些已經(jīng)飛進了黑暗中的信鴿,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色,重重地一點頭:“好!索性就直接找他們去!”
他拍了拍手,吩咐一名士兵去請剛才那個親衛(wèi)隊的人過來,對他說道:“刺殺福王的刺客,我想我知道誰最有嫌疑了!”
那人懷疑地看著他,顯然不太相信。最有嫌疑的不就是你嗎?
胡寬知道他的想法,哼了一聲,說道:“帶上你的人,跟我來吧!”
他說著,又吩咐屬下的軍官士兵道:“都拿上家伙,跟我來!”
恰好前去搜查火箭來處的人手也已經(jīng)返回,報告說沒有找到人。那人便道:“跟上一起走吧!看看胡總教頭懷疑的人是哪個!”
※※※
大營帳那邊的吵吵嚷嚷,凌夜等人都是知道的。那么吵,當然都被吵醒了。不過因為事不關己,尤其是被罰沒飯吃還要干粗活,沒有人想趕去那邊湊熱鬧,都找高處站上去看熱鬧。
凌夜和林遠南坐在一棵樹上,將那邊的動靜都看在眼里。雖然離得遠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根據(jù)情形來猜想,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為什么會這樣子呢?
之前有些事情相當?shù)墓殴?,現(xiàn)在的事情更是古怪。為什么那么多古怪呢?
凌夜冷冷的道:“我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林遠南問道:“這話怎么說?”
凌夜冷冷的道:“胡寬巴結這個沒實權的王爺是有原因的,把我們罰來餓著肚子干粗活也是有原因的,今晚三更吵吵嚷嚷,更是有原因的。這三件事串聯(lián)起來,直接可以肯定,胡寬本來是想陷害我們,但結果被另外的人將計就計,反過來陷害了他!”
林遠南愣了好一會,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胡寬好惡毒的心計!還好有人出手干涉,反過來陷害了他。這人不管是哪邊的,我都十分感激。陷害胡寬就是救了我們?。 ?p> 凌夜默然一會,冷冷的道:“林遠南,奉勸你一句,不要把別人想得太好。人家出手陷害胡寬,可不是為了救我們,肯定是為了其他的目的。我們只不過是剛好沾了點便宜而已?!?p> 兩人默然了一會,就見到營帳那邊再次傳來喧鬧之聲。一隊隊士兵打著火把急匆匆地向這邊跑來,更有些士兵兜向遠處,看樣子是要插到后面進行圍堵。
凌夜臉上又是微微變色:“胡寬狗急跳墻,非要來陷害我們了!”
林遠南看見那么多士兵,不由得有些驚惶:“凌大哥,那怎么辦?”
凌夜冷冷的道:“等他們過來!看看胡寬到底想怎么樣!”
蹄聲急促,十幾匹快馬跑在大群士兵的前頭。闕德的聲音在黑夜里傳來:“本隊集合,本隊集合!立即集合!”
狼衛(wèi)軍們都感覺到了情勢的異常,頓時好一陣騷亂。有人低聲罵道:“艸!不給飯吃還要罰干粗活,現(xiàn)在半夜三更的還要集合!集合他奶奶的腿!”
另一人道:“那群士兵殺氣騰騰的,來者不善!絕不是集合那么簡單!”
又一人道:“那怎么辦?逃嗎?”
凌夜從他們旁邊走過,冷冷的道:“不要想逃跑,逃跑只會被殺戮!并且會連累整隊的人都被殺!”
那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罵道:“惡心的連坐法!”
情勢雖然相當?shù)牟簧?,但眾人不僅手無寸鐵,還連正常的衣服都沒有,這般身處在大群全副武裝的帝國軍士兵面前,不免都感到了威脅。沒奈何,先服從命令集合起來吧!
那十幾匹快馬來得很快,轉眼就跑到了凌夜他們這邊。為首的人正是胡寬,后面跟著的是本隊教官闕德、左右營校尉以及福王親衛(wèi)隊的人。
凌夜他們已經(jīng)列好隊,睜著眼睛看著胡寬等人,沒有人說話。大群帝國軍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來,將眾人包圍在中間,虎視眈眈。
胡寬等人并不下馬,就在隊列前頭勒住馬匹。胡寬看了闕德一眼,闕德立即大聲叫道:“報數(shù)!”
一番報數(shù)后,闕德大聲向胡寬報告:“報告總教頭,本隊應有八十七人,實到八十七人,一個不缺!請指示!”
胡寬盯著凌夜這邊,笑瞇瞇的道:“當然是不會缺的了。任何一個正常點的人,在干完壞事之后,肯定是要跑回來好偽裝自己的。你要他們報數(shù),有什么用?”
闕德:“……”
他母親的,不就是你讓我點人數(shù)的嗎?
親衛(wèi)隊那人盯著一眾狼衛(wèi)軍看了一陣,搖頭道:“胡總教頭,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在亂找人頂缸。他們像是去刺殺福王的人嗎?”
刺殺福王?
一眾狼衛(wèi)軍微微攘動了一下。人人都是恍然大悟,大營帳那邊原來是鬧出了這樣的事,這個臉上笑瞇瞇背后捅刀子的死老頭這番過來,是懷疑兇手在他們中間!
凌夜嘴角露出譏誚的冷笑。猜得沒錯,胡寬確實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惡毒!
胡寬呵呵一笑:“兄弟,你這話怎么講?他們怎么不像了?”
他伸手一指,似有意似無意地指著凌夜,笑瞇瞇的道:“昨天,這群人中有人對福王不滿,打落了福王的箭支。福王想要我把他們全斬了,我替他們求情才保住了性命,但還是要干粗活并且沒飯吃。既是為白天那兩個獵人報仇,又是為自己雪恨,于是憤恨之下,深夜?jié)撊霠I帳,殺死了福王,割走了他的首級。你看,這個嫌疑不是非常的順理成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