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寒連忙上去半跪著,也來不急扶起大漢,只是緊張的盯著他:“我父親怎么了?”
“將軍在攻打遼國第一個隘口時,被塔蒙老兒算計,身負(fù)重傷,恐怕……”大漢說著,潸然淚下,雙手握拳,痛苦的捶著地面。
楚君寒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氣息混亂,她努力克制著自己,嘴唇顫抖的問道:“恐怕什么?”
塔蒙老兒,我父親若是有三長兩短,我定拿你陪葬。
大漢抬頭,眼里已滿是淚花:“將軍恐怕時日無多了,想見見公子……”
“我這就隨你一同出山。”楚君寒呼吸深越來越重,小胸脯起伏不定,握著的拳頭也在微微顫抖。
奶娃盡量克制著自己,對岑嵩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老師這些年的教導(dǎo)之恩,學(xué)生下山后,定謹(jǐn)遵老師教誨,學(xué)生這就告辭了?!?p> 岑嵩伸出蒼老的手,遲鈍的將楚君寒扶起,連連嘆氣:“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在阻攔你,出山以后,無論做何事情,定要步步為營,切勿急躁?!?p> “學(xué)生記住了。”楚君寒跪了下來,深深的嗑了一個頭。
岑嵩并未扶起楚君寒,而是轉(zhuǎn)身離去,凹陷的眼里寫著不舍,年紀(jì)大了,就是見不得離別。
不一會兒,老人步履蹣跚的走來,將一紙信封遞給了小人:“這是我寫給你父親的信,老朽身子骨越來越差,就不親自前去了,你將信帶到,就當(dāng)是老朽的心意?!?p> 楚君寒雙手接過信封,她和岑嵩都心知肚明,這里面裝著的根本不是什么信,而是關(guān)乎這楚家軍生死存亡的殘頁。
“老師保重身體,如煙這就啟程了?!蹦掏迣⑿湃胄乜诘膬?nèi)兜,雙手抱拳。
“走吧~”老者擺了擺手,佝僂著摸索太師椅,緩慢的躺了上去,頭看著星空。
楚君寒目光跟隨著老者,待他躺好后,拍了拍身旁大漢的手臂:“斥候大哥,我們走吧。”
大漢點了點頭,跟著楚君寒離去。
山腰處,一大一小兩人,摸著月光在往下趕,緘默不言。
楚君寒快要走出五靈山時,反而放慢了前行的腳步,她還有人未告別。
師兄,這一別,不知道何年才能相見,那時候的你我,還能互相認(rèn)出對方嗎?
思及此,山巔之處傳來了一聲聲的呼喊,回蕩在山谷中。
“師弟~”
楚君寒停下了腳步,往山巔上看去,黑夜的籠罩下,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她能夠感受到呼喊之人的存在,似乎連臉上的表情都能看得見。
“師弟~保重~”呼喊之聲回響在整個山谷。
“師兄,你也保重。”奶娃喃喃低語,轉(zhuǎn)身離去。
山巔出,子墨發(fā)絲飄揚,見山下無人回應(yīng),側(cè)頭瞟了一眼旁邊的黑影:“你說我?guī)煹軙悄膰耍考沂胰绾???p> “公子若想知道,屬下馬上去查。”黑影說完,就要隱匿身形告退。
“回來,老師想要隱藏的東西,你查不到的,不用白費力氣了,有緣自會相見?!?p>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