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顧瑾言本來的打算,是討教完文章之后順便和李俊興一起,把下一篇稿子的草綱寫出來,今晚就在他家睡一晚。
只是這件事有王阿姨這個長輩插足以后,雖然對方明顯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但顧瑾言卻不好意思再在這種長輩面前構(gòu)想那些狗血矯情的言情故事。
所以在找到下一篇文章的改進方向之后,顧瑾言沒待多久就起身告辭,走上了回家之路。
李俊興家和顧瑾言家離得很近,但這個近是相對而言的,實際上還是隔著好幾站路的,此時晚上十一點又沒了公交車,顧瑾言要走回去其實還是要費點腿腳的。
好在他這些天練習拳術鍛煉身體,雖然在系統(tǒng)數(shù)據(jù)上沒能提升一點體魄屬性,但實際上身體卻是強壯精悍了不少,一兩里路還是走得起的。
反正十一點鐘也不是很晚,順路看看久違的深夜街景,于曠達處構(gòu)思文章,也是一次不錯的體驗。
只不過走著走著,感覺到胸口處越來越熱的時候,顧瑾言就發(fā)覺出不對了。
起初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運動起來產(chǎn)生的熱量,可是等到胸前的配飾越來越熱,以至于都有些高于體溫的時候,顧瑾言就是再迷糊,也知道自己這是撞鬼了。
系統(tǒng)道具【貓又之須】,系統(tǒng)介紹是接觸到惡靈氣息的時候會發(fā)熱,顧瑾言剛拿到這個道具的時候,還很是為惡靈這種超自然存在傷了陣腦筋。
只是之后好些天脖子上掛著的配飾都冰冰涼的,好幾個有靈異傳說的地方去過之后也是毫無動靜,漸漸地顧瑾言也就不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就好像自己掛著那以撮貓毛真的只是為了充個項鏈一樣。
卻沒想到今晚跑來李俊興家請教文章,回城路上卻在燈火通明處發(fā)現(xiàn)惡靈的蹤跡,一時之間還真讓他有些詫異,不知該尋還是該走。
不過最后終究還是敬畏抵不過好奇,顧瑾言把項鏈從脖子上取下來握在手里,感受著毛發(fā)上逐漸升高的溫度,一步一步地向著惡靈所在的方向走去。
蓉城地廣,雖然人也不少,但實際上除開城中心那兩圈地幾條街以外,其余地方入夜以后也就漸漸開始冷清,不復白日里人流如織的景象,顧瑾言偏離大路沒走多久,就已經(jīng)是燈火衰微。
雖然遠處依舊是街燈有光,車馬聲揚,但身處的場景卻已然是郵寄昏沉,很適合他當下想要抓鬼的氛圍需求。
伴隨著手中毛發(fā)越來越熱,顧瑾言離惡靈所在也是越來越近,可是在熱度最高的那片地繞了半天,除開腦子越發(fā)昏沉以外,顧瑾言別說惡靈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隨著時間一點點浪費,心頭也不免有些氣餒,甚至于懷疑手里的道具是不是出了故障。
然而就在他好奇心冷卻,感覺寒風刺骨想要回去睡覺的時候,卻突然感覺眼前一暗腦袋一昏,再之后就是手上突然傳來的灼燒感和一聲聲凄厲的貓叫。
伴著那幽暗昏沉的冥靈火光,顧瑾言總算是看到了所謂兇靈的模樣,原來是一只死壯凄厲的貓的鬼魂化作的兇靈。
說來這惡靈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倒霉,一個多月前枉死在這種偏僻地方,因為戾氣難消外加一點額外機遇變成一個地縛靈困頓于此,說是一個兇靈,但實際上存在感稀缺攻擊力也有限,別說人了,連貓狗都沒殺過,結(jié)果卻莫名其妙的在今天被顧瑾言拿著除靈道具在半夜里找上門來。
從這一點上來說,可以說是非常的倒霉了。
但說幸運也幸運,因為它是一只貓的鬼魂,就算戾氣不消化為地縛惡靈,也不會就此變高變大變成人,找上門來的顧瑾言雖然手握除靈道具,但自身卻是個睜眼瞎,別說傷害它了,連看都看不見它,任由它在胯下輸出而不自知。
如果運氣好的話,顧瑾言說不定還真就讓它這么鈍刀子割肉地慢慢給磨死了。
可壞就壞在這家伙攻擊力太低,而顧瑾言的精神屬性太高‘血條’太長,這只貓撓了七八分鐘,爪子都撲騰累了,顧瑾言卻還只是腦袋昏沉,連暈都沒暈,就更別說掛了。
這就導致了這只貓最后惡向膽邊生,硬頂著貓又之須的威脅往顧瑾言的腦袋上撲。
雖然都是靈魂攻擊,但打頭和打腿造成的效果還是不一樣的,這一撲之下,顧瑾言頓時就搖搖欲墜,可也正是因為這一撲,不小心撞在了顧瑾言的手上,才讓顧瑾言手里的貓又之須發(fā)揮了作用。
作為系統(tǒng)獎勵的除靈道具,貓又之須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效果還是不打折扣的,說是灼燒靈魂那就是灼燒靈魂,這只鬼貓撞到上邊來,也算是自尋死路了,倒在地上沒撲騰兩下,就燒成了一撮灰燼。
風一吹,就什么都沒了,只留下一個血紅色的盒子顯示著自己曾經(jīng)存在過這個世上。
面對這樣的情況,顧瑾言也是有點懵,雖然說起來可能會讓那只鬼貓有種死不瞑目的感覺,但說實話,顧瑾言是真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在他看來,自己根據(jù)道具的提醒跑到這邊來找鬼,找了半天什么都沒有找到,本來都準備放棄了,結(jié)果鬼卻自己跳了出來,然后還不等自己細看,就撞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不是爆了個明顯是系統(tǒng)造物的盒子出來,顧瑾言既賠了貓又之須又沒有看到兩眼鬼,真的也是有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不過這也就是他當時一瞬間的想法而已,等他把地上的盒子撿起來,晃晃悠悠走回家以后腦袋都還有些暈乎乎的時候,自然也就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再結(jié)合之前的經(jīng)歷以及貓又之須道具介紹上關于惡靈氣息的說法,顧瑾言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這是遭到了惡靈的攻擊,由此反推,倒也能大概猜到之前的險惡,再想起這件事,也忍不住嚇出一身的冷汗,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給迷了心竅。
明知是惡靈,自己除開一撮貓毛以外又一點別的應對方法都沒有,也就是這回遇到的是一只沒什么腦子也沒有什么攻擊力的蠢貓,要真是遇上影視小說里那種動輒殺人的惡靈,別說滿足好奇心了,能不能回來都還是兩說。
如此行事,實在是有點辜負他之前度過的四十余載歲月。
好在富貴險中求,顧瑾言這一趟雖然在鬼門關外懵懵懂懂的晃了一圈,驚出一身的冷汗,但最后的收獲也是頗為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