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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爭三分

62 我和我媽說了,她讓我?guī)慊丶页燥?/h1>
命爭三分 非熱 2608 2020-02-08 21:34:55

  郎澤芳的變臉速度堪稱一絕,連數(shù)次看過川劇變臉的陳宮都看得目瞪口呆。

  氣質這快,眼前這個女人拿捏得死死的,把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硬是讓自己鉆了套子,為此陳宮只有無奈的笑笑。

  老母一直都是老母,是在下輸了。

  不是陳宮不聰明,而是太年輕,怎能勝過大他20歲的母親?姜還是老的辣啊。

  又學到了一招!

  陳宮心里雖然有些感慨,但同時也感覺暖洋洋的,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還真的讓人留戀。

  他靜靜地吃著碗里的飯,好像已經(jīng)涼了的食物,非??煽?。

  吃完,見母親端著雙層保溫鐵碗還在哄喂著小朵兒,繼父也蹲在旁邊抱著朵兒,陳宮輕聲的站起身,沒打招呼,躡手躡腳的溜進了臥室。

  靠著墻,陳宮拍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慶幸,總算熬過了“一劫”!

  要母親和繼父喋喋不休,那他今晚上就不用睡了。

  若是忍不住心中的煩躁和他們頂起嘴來,那不是又要爆發(fā)“家庭戰(zhàn)爭”?

  他們會不會怒急攻心,給自己來個“混合雙打”?

  應該不會吧!

  畢竟,從上了高中后,母親至今都有十來年沒有打過自己了!

  每次急了,也只是責罵,動手也是像開玩笑一樣,胡亂拍幾下。

  那里會像以前一樣,拿著“黃荊條”,恨不得打死自己一樣,用力的打著自己的手腳和屁股。

  還名其名曰:“黃荊條兒出好人,不打不成人!”

  母親最后一次是什么時候?

  陳宮回憶著:好像還是零五年初中要畢業(yè)的那個夏天,就因為要中考了,他和小伙伴們打了一下午牌,沒有回家復習和清掃牛圈。

  回家就被母親用鴿子蛋粗細的斑竹追著打,他當時好像還硬氣的頂了一句“要打你就把我打死!”,隨后就在院子里站著不躲了,任由母親打罵。

  那時母親好像紅著眼睛,一邊打一邊罵,最后看他不哼不喊,只是捏著拳頭、咬著牙關惡狠狠地瞪著她,她把竹子甩在地上,蹲下哭了,很無助很心酸。

  那時的他已經(jīng)比一米七高的母親還要高上四指了,那也是她第二次看見母親哭。

  第一次是大舅打電話告訴母親外公去世的消息的時候。

  后來,陳宮低頭給母親認了錯,保證以后不再“賭”了,一定好好學習,她才破涕為笑。

  事情就算那么過去了。

  想到這里,陳宮嘆了口氣:老母都有十四年沒打過他了!

  他當時和小伙伴們一起“賭”錢,就是為了贏點生活費,母親每天給的一塊五真的不夠吃,那時他在長身體,餓得很快。

  雖然,那時候拌好的涼面才六毛錢一斤,可兩斤怎么夠吃?

  陳宮當時是走讀生,到初三了課業(yè)緊,母親就不讓他每天中午跑回家吃飯了,給錢讓他在街上吃一頓。

  一星期五天,一共七塊五。

  當年陳宮沒和母親解釋,后來也不想解釋。

  只是慢慢變得不喜歡打牌和賭錢了,逢年過節(jié)時偶爾和親戚們打會兒小麻將。

  雖然他十打九贏,運氣不錯,可沒了那種愛好。

  賭算是徹底的戒了。

  現(xiàn)在,每逢過年,母親都會對著窩在床上的陳宮說:“宮兒你怎么不去茶館找人打牌,不出去耍,窩在屋里搞啥?”

  陳宮就會笑著回答:“不想去,烏煙瘴氣的,吵到腦殼都昏了!”

  母親就會投來厭惡的眼光,嘴上罵著他懶,耍都不去耍。

  呵,陳宮心里卻是想著:我本就不喜歡啊,還是你教的!

  ……

  就那么站了十幾分鐘,黑幕里陳宮不時的傻笑,又有時嘆著氣。

  突然,一股尿意從膀胱處傳來,讓陳宮不禁的彎下了腰,膝蓋往里夾了夾,雙手捂著小腹,用意念把快決口的液體生生地往回憋了憋。

  要死!要死!怎么忘記了上午喝了那么多啤酒,這膀胱不脹才怪!

  該死的,為什么剛才起床不先上個廁所?

  難道自己沒察覺?

  陳宮弓著身體,小碎步的打開房門,往廁所方向沖了過去。

  路過堂屋,郎澤芳還好奇的問了一句:“宮兒,拉肚子了哇?”

  老母,我的親娘喔,我是快尿褲子了!

  陳宮沒搭理母親,打開堂屋門,往廚房旁邊的廁所跑了過去。

  堂屋里郎澤芳和陳先伍四目相對,陳先伍疑問了一句:“難道今天中午的菜沒煮熟?宮娃胃子不受?”

  他也以為陳宮拉肚子了。換句話說,那個正常成年人還會憋不住尿?會尿褲子。

  “滋……”

  “嘩啦啦!”這是沖馬桶的聲音。

  陳宮一臉晦氣的走出了衛(wèi)生間,支著雙手來到廚房的洗碗池水龍頭下郁悶的洗著手,不時還皺著眉頭。

  他牛仔褲拉鏈處有片濕跡。

  陳宮緊跑慢趕,到了衛(wèi)生間還是慢了那么兩秒,剛拉開牛仔褲拉鏈!

  一手都是,褲子也打濕了!

  遭不住,遭不住,那個以后再憋尿,那個就是龜兒子!

  陳宮在心里狠狠地賭咒發(fā)誓。

  失魂落魄的洗了好久的手,直到雙手都搓紅了,拿在鼻子前聞聞,陳宮還是隱隱聞到一股騷臭味。

  算了,手都搓紅了,又冰又痛,不再洗了,他關了水龍頭,甩著手上的水滴,失魂落魄的往臥室慢慢走去。

  再次經(jīng)過堂屋,也不去看正在收碗筷的郎澤芳與陳先伍,三兩步進了臥室,然后“砰”的一聲把門帶上,再走了四五步撲倒床上,把頭埋進被子。

  沒臉見人了??!

  雖然沒人知道,但陳宮自己不能接受。

  惡狠狠地下了決定:再多喝酒,他就是憨皮,瓜娃子!

  突然,放在褲兜里的手機振動響了起來,隨機鈴聲也穿進了耳朵。

  他連忙翻過身,摸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嘴角露出了微笑,點了接聽,隨后溫柔的笑道。

  “喂,瑤兒,你這么晚了,打電話有什么事?”

  “我把我和你的事情給我媽說了!”任瑤高興的聲音很好聽,隨后她又興奮的說道:“我媽叫我把你帶回去吃飯呢?”

  “嘣!”手機掉在了床上,陳宮臉上露出驚訝和害怕的神色,眼底還有一絲不好意思閃過。

  “喂?陳宮,老宮?喂???你沒事吧?怎么沒聲音了!”急切的聲音傳入發(fā)愣的陳宮耳中。

  陳宮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拿起床上的手機,放在耳邊,回答道:“我在呢,瑤兒!”

  “你剛才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沒聲音了!”任瑤有些疑惑。

  陳宮打著哈哈:“沒事,不小心沒拿穩(wěn),手機掉床上了!”

  然后,他試探的問著:“那個,瑤兒,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你什么意思?”任瑤一聽就不高興了,質問道:“不是你喊我給我媽他們說的嗎?這會兒你又覺得快了?”

  “不是……”陳宮想解釋一下。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任瑤打斷:“不是什么不是?還是說你那天晚上逗著我玩?虧我還覺得某些人良心發(fā)現(xiàn),擔心我兩頭跑太累喊我給我媽他們商量,結果你就是這個態(tài)度?”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搬來和你一起住嘛?”

  好嘛,我只是一時半會還沒準備好,陳宮在心底自嘲,然后他笑呵呵的哄道:“哎呀,我只是逗你的,你那么大反應干嘛嘛?時間是好久嘛?”

  “哼!”電話那頭的任瑤哼了一聲,轉怒為喜道:“就是明天啦,你自己早點來小區(qū)門口接我喔,打扮得帥氣一點!”

  “好的,我曉得了!”陳宮硬著頭皮答應了。

  “那行,掛了啊!早點睡覺,明天才有個好氣色,我媽他們才會覺得你順眼!”任瑤吩咐道。

  “嗯,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

  陳宮掛掉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望著黑夜中的天花板發(fā)呆。

  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

  ……

  

非熱

第三更,大家是不是很驚喜,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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