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天落了座,辛詩嫣隨后坐在了旁側(cè)。
“平身吧?!蹦皆铺齑笫忠粨]:“今日宮宴,不必如此拘禮?!?p> 得了慕云天的令,眾人這才起了身。
慕安寧也起身回了席上安靜的坐著,這才發(fā)現(xiàn)今日林涵意并沒來,宮宴如此重要的日子,貴妃沒有到場,這倒是讓慕安寧感到意外。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guān)了。
“九公主為何不坐上席去?”眾人剛剛坐穩(wěn),還沒待婢女上菜品,便傳出來一個清亮的聲音,慕安寧回頭看了看,正是左尚書之女,李梓茹。
她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此時(shí)皇上剛剛說完話,宴會上都是小聲著的私語,她這一聲自然是激起了不小的波瀾。
此時(shí)她目光炯炯的看著慕安寧,似乎再說,這下你的臉丟大了吧?
而慕安寧再一次為這李梓茹的智商捏了一把汗,皇室貴胄皆在此,她是真的不怕得罪人。
慕云天亦是皺起了眉頭,若是李梓茹不說,他倒是以為慕安寧未曾來這宮宴。此時(shí)這話頭一出,倒是有一種他故意苛待慕安寧一般。
“子鶯,怎么沒坐到上席來?”辛詩嫣含著笑看著慕安寧問道,那樣子倒真有點(diǎn)像是在關(guān)心著慕安寧。
慕安寧抬眼看著上席的位置,最后又將目光定在了辛詩嫣身上。
上席共十二個位子,皇上、皇后各一個,貴妃未到空著一個,其余九個都被其他的皇子公主坐著了,辛詩嫣是想要她坐哪里去?貴妃那里嗎?
那豈不是讓人笑話死!
“兒臣覺得這下席位置正好,能一覽無余的看到父皇與皇額娘的天人之姿。”
慕安寧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違心的話,倒是把旁邊的秦漾逗得輕笑出了聲。
眾人其實(shí)心中明鏡似的,這九公主多年宮宴都坐在下席的角落,顯然是不受重視的。可皇后娘娘問話時(shí),又能巧妙的避開話鋒,讓皇室沒能丟了見面,倒也是個心思剔透的。
想來坊間各式各樣的傳聞?wù)媸遣豢尚?,若這九公主都是個傻子了,那怕是也沒有聰明的人了。
辛詩嫣的面色微微有了些不滿,但依然維持著帶笑的樣子:“子鶯倒是乖巧,不過還是坐到上席來為好?!?p> 慕安寧看了看李梓茹,此時(shí)李梓茹正昂著頭,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她。
這樣子屬實(shí)有些像小人得志,慕安寧竟不知她到底在高興些什么,好好一個尚書之女,怎么腦袋如此不靈光?難不成讓她吃了虧卻惹了皇上與皇后娘娘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是看不出來皇后的眼神都要將她殺死了嗎?
慕安寧無奈的嘆了口氣,剛要起身,秦漾又一次替她解了圍。
“皇后娘娘,我與九公主聊得來,今日宮宴便叫她坐我身側(cè)可好?”
秦提督正在喝茶,驀然聽到了自己女兒的聲音,便抬起頭來看。只見秦漾起了身,恭敬的行了個禮便又道:“還望陛下與皇后娘娘成全?!?p> 禮儀周到,未露莽狀,沒丟秦家臉。
秦提督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這樣才像個女孩子的樣,若是失了禮,可就被這京中大多的官家子弟看了笑話去,還怎么嫁人。
只要沒失禮,秦提督便隨著秦漾去了,于是又安靜的喝茶不去管了。
場面明顯有些尷尬,一直未曾言語的慕云天終于說了話:“既然秦姑娘與子鶯合得來,那就讓子鶯坐在那里吧?!?p> 皇上都發(fā)話了,自然沒人敢反駁,這事便就如此的了了。不過多時(shí),便有婢女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了酒水、菜品,舞娘也都開始了宴會表演,整個外宴才算是真的開始了。
“再次多謝秦姑娘了?!蹦桨矊庍@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連連道謝:“今日秦姑娘兩次相助,倒是讓安寧有些受寵若驚?!?p> 秦漾瞄了一眼李梓茹那鐵青的臉,心情好了不少,語氣愉悅的道:“不必如此,不過的確覺得與九公主合得來?!?p> 慕安寧只得笑著回應(yīng),心里倒是對這個秦漾上了些心,這兩次相助往日還是要還的。
但是這李梓茹……
慕安寧不禁又朝著李梓茹的方向看去,只見此時(shí)的李梓茹面色有些難看,雙手握在膝前微微的用著力,似乎在極力的忍耐著什么。
“秦姑娘,這李家姑娘,似乎對我敵意頗深?”慕安寧不解的問秦漾。
秦漾看了看李梓茹,回過頭來輕聲道:“畢竟九公主剛剛可以出了風(fēng)頭了?!?p> 慕安寧愣了愣:“出風(fēng)頭?”
“李梓茹算得上是金洲一頂一的才貌雙絕的女子了,唯一壓著她的,便是蕓和公主了。”
“那與我又有何關(guān)系?”
“九公主剛剛一出現(xiàn)在外宴之中,便將這外宴中大半的官家子弟的目光都吸引了去,雖說目前都不知道九公主是否也是個才情卓越的,卻也有些動搖了李梓茹的地位了?!鼻匮Z氣自然:“她自然是慌的,只是這伎倆太過笨拙?!?p> 秦漾語氣滿滿的不屑,對李梓茹這種只會詩歌雅賦卻無腦的人表示厭惡。
慕安寧有些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白了這李梓茹就是嫉妒心理,內(nèi)心害怕被別人壓了去,于是便在慌亂中用了錯誤的方式想要欺辱一下她。
慕安寧嘆了口氣,實(shí)在是對不起這個李梓茹,她今日就是來爭這個外宴頭籌的,看來這個梁子今日是不得不結(jié)下了。
酒過三旬,宴會上的舞娘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退了下去,此時(shí)的外宴終于迎來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詩會。
皇上身邊的小太監(jiān)走了出來,捏著嗓子道:“圣上說了,此次外宴頭籌的獎品依然是百兩黃金!”
慕安寧眼睛都要放出光來了,焦急的趕緊搓搓手躍躍欲試。
“只是今年的外宴形式有所不同了。”小太監(jiān)緊接著又道:“今年不單獨(dú)比詩文才藝了?!?p> 慕安寧搓著的手愣了愣,不單獨(dú)比詩文才藝了?那還比啥?
秦漾有些驚訝慕安寧居然如此激動,不禁問道:“九公主怎么看起來如此焦急?”
“想同那李姑娘結(jié)梁子而已?!?p> 慕安寧說的真心實(shí)意,內(nèi)心卻是另一句話。
百兩黃金??!怎么能不焦急?
初春壹拾
李梓茹:咋就賴上我了呢?為啥非要和我結(jié)梁子? 慕安寧:難道不是你先來惹我的嗎? 李梓茹:那叫惹嗎?那叫反派的斗爭! 慕安寧:…… 感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