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瑾從潞玉宮離開后便一路出了皇宮大門,然后徑直的走到了王府的馬車旁。
“李叔,回府?!?p> “好嘞王爺!”
待姜歲瑾上了馬車,李叔便甩起鞭子駕著馬車朝攝政王府而去了。
樊陽此時也坐在馬車上,連忙將醫(yī)書放下道:“墨竹,墨竹我找到她了!”
姜歲瑾的身形一頓,隨即便坐下看著樊陽,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我今日急匆匆的,是去了錦和宮。”樊陽道:“今日憐貴妃突發(fā)惡疾,臉部瘙癢難耐,宮中御醫(yī)束手無策,這才叫了我去?!?p> 姜歲瑾把玩著手上的扳指,淡淡問道:“林涵意,也中了此毒?”
“對!和她當(dāng)年所出之癥一樣!”樊陽面上的興奮之意難以掩蓋,有些手足無措的拿起醫(yī)書給姜歲瑾看。
“這味藥,這味藥我找了許久,只要有了這味藥,秸瑩就有救了!”
“樊陽?!苯獨q瑾緊皺眉頭看著樊陽,聲色俱厲:“先清醒點再同我說話!”
樊陽被姜歲瑾這樣一喊,神明慢慢的清明了起來,本帶著喜色的臉也漸漸變成他一貫冷漠的樣子。
“王爺,發(fā)生何事了?”李叔在馬車外聽到了姜歲瑾的聲音,著急的問道。
姜歲瑾伸手抓緊馬車的簾子,以防李叔掀簾而入,然后緩聲道:“李叔,本王無事。”
“實在抱歉?!狈栱樍隧橆^發(fā):“我似乎被人下了藥?!?p> 姜歲瑾冷著臉挑了挑眉道:“堂堂樊神醫(yī)居然也被人下了藥?真是笑話?!?p> 樊陽低頭拿起了醫(yī)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許久未說話。
半晌,樊陽抬頭,眸中已是一片冷冽:“林涵意,有問題?!?p> “這些現(xiàn)在不重要。”姜歲瑾道:“重要的是,你為何中了迷藥,又是如何知道,秸瑩現(xiàn)在如何的?”
“我到了錦和宮之時,林涵意已經(jīng)難受的暈了過去,那張臉半腐半媚,與秸瑩當(dāng)時相差無二。”
樊陽閉著眼睛,眉頭緊鎖,似乎在回憶著什么讓他極為痛苦的事情。
“我想問問她是否知道秸瑩的事情,便用銀針壓下了她的毒素,便叫醒了她。然林涵意醒后和我說,秸瑩沒死,她,她……”
姜歲瑾嘆了口氣,輕輕推了推正在冥想的樊陽。
樊陽一個激靈,目光呆滯的看著姜歲瑾,然后愣愣的道:“我竟,我竟記不住了……”
“看來是林涵意有意要引導(dǎo)你什么?!苯獨q瑾掀起馬車的窗簾看著外面倒退著的樹木,緩緩道:“你被她抓住了弱點,所以輕易的便給你下了迷藥。”
樊陽皺眉,疑惑的問道:“所以林涵意所意為何?秸瑩,是否真的還在?”
“等等吧,京都就要變天了?!苯獨q瑾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話,讓樊陽也是一愣。
半晌,樊陽問道:“既然京都都要變天了,你難道不應(yīng)該守在京都嗎?怎么還會提出帶皇太子外出游歷?”
“因為有些事,只有在如此情況下才能一探究竟?!?p> 樊陽聳了聳肩,表示攝政王您深謀遠慮,小人屬實不懂您的想法。
“對了,進宮沿路上聽說你最近,同九公主關(guān)系很好?”樊陽問道。
姜歲瑾將簾子放下,輕笑道:“小姑娘想玩,那陪她演演戲也是挺有趣的?!?p> 錦和宮。
林涵意倚在榻上,臉上蓋著一層薄薄的紗,看起來虛弱至極。
“都走了?”
“回娘娘,都走了?!彼艰⒃诹趾饷媲埃嫠龑⒛樕系募喣孟?,然后用帕巾輕輕的給她擦著臉。
此時若是靠近看,定能被林涵意那張臉嚇一跳。
那張臉若是乍一看,依舊是那張屬于憐貴妃的嬌艷的臉;可若是仔細再看,會發(fā)現(xiàn)那張臉朦朧間有著腐爛的痕跡,著實怖人。
思瑾語氣心疼的緊:“娘娘,可還癢嗎?”
“自然是癢的。”林涵意聲音虛弱的道:“可若是不控制住自己的手,去搔它,只會越來越嚴重,熬過今夜便好了?!?p> 思瑾點了點頭,趕緊又去換了一條帕巾沾好水,便接著給林涵意擦著臉。
半晌,一個小丫鬟低頭彎腰走了進來,輕聲道:“娘娘,四公主來了。”
林涵意頓了頓,半晌道:“同娰兒說,本宮染了風(fēng)寒,不……”
“母妃?!边€未待林涵意說完,門口便傳來了慕雪彤的聲音。
林涵意慌張的拿起薄紗蓋在臉上,思瑾也急急的將床榻的帷幔放了下來。
“娰兒,你怎么來了?”林涵意輕輕咳了幾聲道:“母妃今日染了風(fēng)寒,小心莫傳染了你?!?p> 慕雪彤今日穿著一身雅綠色的襖裙,皺著眉頭端著手快步的走到了林涵意的塌邊,還未待思瑾反應(yīng)過來,慕雪彤便一把掀開林涵意的帷幔,然后從容的走了進去。
“娰兒,你越發(fā)的大膽了?!绷趾饫渎暤?。
思瑾看著帷幔中的母女,急的在外面直跺腳,可沒有林涵意的命令,她也不敢隨意闖了進去,只能心焦的來回踱步。
希望四公主,別發(fā)現(xiàn)娘娘這惡疾。
慕雪彤半跪在林涵意的塌前,問道:“母妃,你這病,多久了?”
“只是昨日出門衣裳穿的少了些,染了些風(fēng)寒,不礙事?!绷趾獾溃骸爸皇悄闳绱岁J進母妃寢宮,屬實有些失禮了?!?p> “不是的,母妃,娰兒知道您不是染了風(fēng)寒如此簡單,母妃,您的臉怎么了?”
慕雪彤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了哭腔,雙手顫抖的拽緊林涵意的衣袖輕輕哽咽。
林涵意愣住了,她自己似乎也記不得到底有多久沒見過慕雪彤如此樣子了,大概有十年了?
十年間,似乎第一次見娰兒這般害怕,這般撒嬌,這般,讓人心痛的樣子……
林涵意第一次覺著,自己這個母親當(dāng)?shù)脴O為不稱職。
林涵意將帕巾拿下,起身輕輕的抱住了正在啜泣的慕雪彤,柔聲道:“娰兒莫哭,母妃無礙?!?p> “母妃您,為何不早早的與娰兒說啊,為何不早早的與娰兒還有哥哥說?。俊蹦窖┩畳觊_了林涵意的懷抱,細細的看著她的臉,眼淚決堤一般順著臉頰而下:“所以母妃多年對娰兒與哥哥冷淡,是怕這惡疾,被娰兒與哥哥發(fā)現(xiàn)嗎?”
初春壹拾
林涵意:熊孩子,老娘沒讓你進來你咋就直接跑進來了? 慕雪彤:作者讓的。 林涵意:老娘還沒點完妝呢,你啥意思? 初春壹拾:您最美,您不用點妝…… 感謝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