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竹愣了愣,疑惑的看著慕安寧:“啊,是的,奴婢……”
“那就好辦了?!蹦桨矊幒ε牧伺囊嘀竦募绨?,倒是亦竹一臉懵。
然而授完了下午的課,又吃過晚飯后,亦竹便知道慕安寧想要做什么了。
酉時剛至,慕安寧便將亦竹叫到了寢房,然后拿出了自己的課件擺在了亦竹的面前。
“主子,這是?”亦竹看著自己面前摞的老高的書冊,抬眼疑惑的看向慕安寧。
慕安寧輕咳一聲,然后擺開其中的一本書冊:“這本是本公主拓出來的一冊題,明日你挑選出幾道,拓出來分給巳時來聽學(xué)的人,待她們答好了便收起來留給本公主晚上看,還有課業(yè)題記得收?!?p> “這一本是《孟子》,明日待他們答完題便與他們講這個,等下本公主會先給你講解?!?p> “這是課業(yè)題,稍后你也拓下來,巳時的授課不余半刻鐘的時候,給他們把這個發(fā)下去,叫他們第二日交上來?!?p> 亦竹連連點頭,半點都不敢分神,這讓慕安寧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道:“本公主去溫書堂聽學(xué)這些日子,巳時的授課便交給你了,本公主會日日酉時將第二日要講的東西教給你,這樣雖說麻煩了一點,但卻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p> “奴,奴婢授課?”亦竹滿臉震驚的搖了搖頭:“奴婢不行的!”
慕安寧連忙道:“不不不,你可以的亦竹,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想想,巳時的課若是不授了,那咱們得少掙多少銀子啊!”
亦竹聽著慕安寧慷慨激昂的話微微愣了愣,半晌后了然的點了點頭。
既然主子說她可以,那她就試試吧。
“那奴婢便聽主子的?!?p> 慕安寧解決了一件大事,心里舒坦的很,樂呵呵的便開始給亦竹講明日的課業(yè),待都將課業(yè)講完了,也已經(jīng)到了戌時了。
慕安寧將明日要用的書冊都整理好,然后交到亦竹手上道:“那這段日子就麻煩亦竹啦?!?p> “主子無需如此!”亦竹忙道:“奴婢本就應(yīng)為主子分憂的!”
慕安寧點頭笑著,便趕緊讓亦竹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未及辰時,慕安寧便強忍著困意從床上爬了起來,又是洗漱又是換衣裳的折騰了許久,便趕緊的踏出了潞玉宮的大門。
今日亦竹要授課,潞玉宮中也不能沒人看管,便只得也將素玉留在了宮中,自己一個人前往溫書堂去了。
慕安寧雖不識得溫書堂在何處,但沿路問了幾個丫鬟奴才,倒也是略略知道了大概位置的。
然正在慕安寧糾結(jié)是向左轉(zhuǎn)還是向前走的時候,迎面便走來了一名男子,明眸黑發(fā),看起來肆意的很。
慕安寧微微瞇了瞇眼睛,倏然記起了這人是誰了。
三皇子,慕笙。
那日皇家外宴,她走在宮路上,于身后喚了她一聲“九妹妹”的人。
“這次可真的是九妹妹了?!蹦襟辖〔饺顼w,三步并作兩步的便走到了慕安寧身旁,笑道:“之前外宴差點以為認(rèn)錯了人。”
慕安寧福身行了個禮:“安寧給三哥哥請安。”
“無需多禮,九妹妹不是也要去溫書堂的嗎?”慕笙笑的開朗:“三哥同你一起走?!?p> “那便勞煩三哥哥了?!?p> 慕安寧頷首跟著慕笙往前走去,再并未言語,反而是慕笙一直在滔滔不絕的問著。
“九妹妹身子還是有些弱,可用過藥膳調(diào)理了?”
“并未?!?p> “潞玉宮中飲食如何?”
“很好?!?p> “那九妹妹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子。”
慕安寧抬眼看向慕笙,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淡淡問道:“三哥何意?”
慕笙并未側(cè)頭,依然負(fù)手向前走著,語氣輕緩又溫和。
“本殿記得九妹妹小時候喜甜,每每本殿給九妹妹送去甜食的時候,九妹妹的笑容便異常明媚?!?p> “九妹妹再小些的時候,會伸著手拽著本殿的袍子咿咿呀呀的叫哥哥,那時九妹妹的聲音可比現(xiàn)在明亮許多。”
“后來九妹妹去了潞玉宮,本殿又無牌不得進(jìn),竟一轉(zhuǎn)眼如此多年了,九妹妹竟然已經(jīng),出落成如此冷漠的美人了?!?p> 慕安寧心頭不禁一顫,抬眸震驚的看著慕笙。
這莫名其妙的酸澀感是什么情況?她在原主的記憶中,并未找到這個慕笙的印記啊,他說的每一件與原主有關(guān)的事情,在慕安寧的記憶中都是一片空白。
這讓慕安寧不禁有些困擾,似乎有什么事被深深地隱藏在了原主心中一般。
“三哥哥,你……”
“九妹妹,溫書堂到了?!?p> 慕安寧想問的話還沒待說出口,慕笙便已經(jīng)領(lǐng)著她到了溫書堂,抬眼看去,只見溫書堂門前站著一名青衣男子,束發(fā)含笑看著慕安寧與慕笙。
慕安寧頓了頓,便將想要問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蘇學(xué)士?!蹦襟献呱锨?,同那青衣男子拱手做了個禮,問道:“蘇學(xué)士竟來的如此之早?”
“算不得早了,倒是三皇子與這位……是皇子公主中來的早的。”
青衣男子并未見過慕安寧,自然也不識得慕安寧是誰,便皺眉朝慕安寧投來一抹尷尬的笑容。
慕安寧看著那青衣男子,這便是給他們授課的文榜狀元,蘇沐安,蘇學(xué)士了。
“蘇學(xué)士安好,安寧是九公主,慕安寧?!蹦桨矊幐I碜隽藗€標(biāo)準(zhǔn)的禮,起身又道:“安寧常年久居潞玉宮,蘇學(xué)士不識得是應(yīng)該的?!?p> 蘇學(xué)士拿著卷宗的手頓了頓,抬眼疑惑道:“九公主的母妃,可是金洲的瑜妃娘娘?”
慕安寧點頭道:“正是?!?p> 慕安寧亦抬眼看向蘇沐安,卻見蘇沐安的眸子中驀然亮了起來。
“果真是嗎?果真是,是蘇月竹?”
“蘇學(xué)士認(rèn)識母妃?”慕安寧語氣有些不悅:“但也請?zhí)K學(xué)士切勿直呼母妃名諱?!?p> 蘇沐安愣了愣,連忙拱手道:“對不起,下官失禮了。”
“所以蘇學(xué)士當(dāng)真是識得母妃的?”慕安寧問道。
蘇學(xué)士回道:“倒不是認(rèn)得,只是下官也是江南籍貫,曾有幸聽得瑜妃當(dāng)年還未入宮時做的一首平元調(diào),文思傾注,仰慕已久?!?
初春壹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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