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夫人點頭:“那就麻煩沐大夫開一些湯藥好了?!?p> “好。”
沐悠紫走到靠窗的桌案前,拿起筆飽蘸墨汁,在白紙上寫下了一個方子,待墨跡干透,將方子遞給了沐夫人,“按這方子調理,也是一日兩次?!?p> 沐夫人接過,看了一眼,點頭道了聲謝。
沐悠紫從汀文軒出來,剛走出一段路就被一名下要攔住了,“您是沐大夫吧?“
”我是?!?p> 下人垂首道:“我家老爺請您去一下書房?!?p> “好,”沐悠紫點頭:“請引路?!?p> 下人一路引著沐悠紫來到了書房,沐盛正候在門外,看到來人,行了一禮:“沐大夫請稍候?!?p> 沐悠紫點頭,沐盛回身進了門,不多時便又出來,躬身道:“沐大夫請進?!?p> 沐悠紫頷首,抬腿徑直進了門。
書案后,沐甄執(zhí)筆,懸腕于紙上,正在揮毫潑墨。
沐悠紫站在那里,沒有打擾他,片刻后,沐甄寫下最后一筆,放下手中的紫毫,抬起頭:“你來了?!?p> “沐將軍,”沐悠紫行了一禮,而后道:“不知道沐將軍找在下來是有何事?”
沐甄沒有回答她,而是說道:“過來看看老夫寫的字?!?p> 沐悠紫遲疑了下,最后還是走了過去,低頭看去,雪白的宣紙上,是一個“靜”字,筆畫豐滿,筆力厚重,只是有兩處的轉折似有些猶疑,不確定。
“沐將軍有心事。”
沐甄一笑道:“沐大夫好眼力……不知犬子的傷如何了?”
沐悠紫回道:“令公子只是皮外傷,休養(yǎng)一段時日便好了,沐將軍不必擔心?!?p> 沐甄點了點頭,而后看向沐悠紫道:“沐大夫不好奇犬子的傷是從何而來嗎?”
沐悠紫一笑:“身為醫(yī)者,本職就是治病救人,與病癥無關者,自當收起好奇之心,況且大多數(shù)乃是個人隱私,就更不應該去窺探了?!?p> 沐甄一笑:“沐大夫果然醫(yī)德卓著,是醫(yī)者之榜樣。”
“沐將軍謬贊了,”沐悠紫說道:“只是盡本份而已……不過,若是沐將軍愿意一說,在下也是愿意一聽的?!?p> 沐甄看了一眼沐悠紫,說道:“沐大夫可愿意隨老夫出去走走?”
沐悠紫一愣,隨后點了點頭。
沐甄披上了件厚實的斗篷,兩人出了書房,沐盛要跟著,卻被沐甄拒絕了。
順著一條碎石鋪就的小路信步前行,沐甄輕咳了幾聲,才開口說道:“沐大夫來到晉陽城有一段時日了,想必對犬子的名號也是有了解的吧?”
“確實有耳聞,”沐悠紫說道:“百姓稱之為‘霸王’?!?p> 沐甄苦笑一聲:“老夫戎馬一生,雖不能與藍玉、常玉春比肩,卻也無愧于圣恩、無愧于百姓……可是,卻在兒子上出了差漏,不能光耀門楣也就罷了,不成想,竟成了這市井一霸,當真是天意弄人啊!”
“人無完人,人生也并不是完美,某一方面完美了,其他方面就不盡如人意,總是要有缺憾的,就比如滿月,其實也不是真的滿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