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未結(jié)束的故事
隨著下課后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前來吃飯,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整個餐廳里三三倆倆的青年在聚在一起。時間的流逝似乎并不被他們察覺。
但是我們這一桌好像不同時光段都聚在了一起。
小美大三,才剛剛到要不要考研的思考階段。
師兄準備考研一段時間之后放棄掉,但還是去參加了考研。他們自己以及我們都稱之為陪考黨。
師傅第一次考研失敗,第二次決定考研。
而我,全心全力準備考研,并滿懷期待。姑且這樣形容自己,至少自己當初是這樣想的。
就是這樣的四個人,同坐在餐廳里。一所和其他學校似乎并沒有多大不同的餐廳。這樣的場景可能正發(fā)生在其他很多地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但是大家面臨了一個共同的選擇——考研、抑或是不考。
但是再我們吃飯的這個時候,正是剛剛結(jié)束初試之時。暫時都得到了一種焦灼后的放松。而對于小美,她正是要做選擇的時候。看似是完全自由的選擇,可不可忽視的是,在她身邊考研是個出現(xiàn)的更多,甚至是過多的話題。
難道別人不會面臨相似的境地?
“小美要考研么?”師傅問她。同時師兄也抬起頭看著她。
“他還沒想好呢,我開始考研的時候我就讓她好好考慮這個問題。但是……”
“早點想好,早點準備嘛!“師傅淡淡的說?!巴砩弦粔K去吃飯啊,我?guī)銈內(nèi)コ院贸缘?,畢業(yè)的時候我朋友帶我去的,真的不錯。只是可惜快要畢業(y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這家店?!?p> “我不去了,明天有一個考試,今晚要再復習一下?!毙∶阑亟^了師傅。但是我知道只是想讓我們?nèi)齻€好好敘敘舊才不去的。
吃過飯,大家就趕緊走了。把桌子留給后面的同學用,才剛起身,就立馬有人坐了過來。
“去臺球廳那邊坐會兒吧。”小美不喜歡吃完飯立馬就走路。所以我提議去那里坐一會。說完我又問小美:“你要打會球么?我下午估計會在這里打球然后直接去吃飯,晚上你自己和同學一塊吃飯哦?!?p> “嗯……想又不想,我怕自己一會兒會犯困,如果不睡午覺。”小美駐足想了一下。
“你上次玩不是說挺好玩么?就先玩一會吧。”我就這么替她決定了。
“咔……”隨著母球一聲清脆的撞擊。不同顏色的桌球四散開來。我們四人各自握了一枝桿在手里。臺球廳里光線很暗,只有綠茵的球桌上反射著明亮而柔和的燈光,除此之外,還有一束暖黃色的燈光打在我們放包的沙發(fā)上。
只有輕微的交談聲不時響起。初試結(jié)束帶給了我們什么?我不禁在心里偷偷問自己。以至于我都沒有留意到小美一個人坐到了沙發(fā)上。師兄提醒我的時候,她剛好看著我,溫暖的燈光半點沒有她微笑的甜蜜。
歲月的美好,總在這樣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
剛好咋這個時候,考研的壓力已經(jīng)釋放,畢業(yè)的焦慮還沒來得及感知。
“困了么?要不要回去睡覺?!蔽易哌^去坐在她身旁。她倚在我的肩膀上,小聲回答道:“這個點回去,估計會吵到舍友了。而且也睡不了多大會,下午還要上課?!?p> “那你就這樣瞇一會吧!”我摟著她的肩膀。輕緩的呼吸聲很快在耳邊有節(jié)奏的奏響。師傅和師兄說說笑笑的的在打著桌球,砰砰的碰撞聲不時傳來。
我記得很多這樣美好的時刻,但是現(xiàn)在呢!美好的東西都在記憶里了。是的,我總是談起生活,似乎背離我的初衷——要不要考研。我們必須知道,要不要考研也是生活,而且將決定你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是怎樣的生活,以及在哪里生活,面對的是怎樣的壓力。
又過了一會兒,師傅買了幾杯奶茶拿過來。插好了吸管遞給我一杯。我剛喝了一兩口,就看見小美的鼻頭聳動。便笑著叫醒了她:“醒了,再來玩一會啊!”
不曾想她確實開口問了師傅一個問題:“師傅,你為什么要二戰(zhàn)???”
師傅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回答道:“他沒有告訴你么?”說完他們都看著我。“不是我沒說,是她沒問我?!蔽覕傞_手,作出一幅無辜的樣子。
“你們倆去玩一會吧,我們說會兒話?!闭f完就把我拽起來坐在了沙發(fā)上,于是球桌旁邊就只剩了我和師兄兩人。
“師傅今天好像有心事,欲言又止的,剛剛在這打球的時候?!睅熜制沉艘谎?,師傅和小美各自捧著一杯奶茶在說著話。聲音壓得很低,我們一點也聽不到。索性就沒再聽了。
“晚上你讓她多喝點,她就什么都說了。”我笑了笑,回答了師兄的問題。心里卻突然掛念起師傅還沒講完的故事。
一直到小美快要上課了,我們才走出了餐廳。送她去了教學樓,師傅說想要走走。師兄自然不會提出什么反對意見,只是去哪里走呢,我提出了這個問題。
“信馬由韁?!边@就是當時的狀態(tài),只是說好的信馬由韁最后還是變成了“老馬識途”。
雨停了,水杉早已落盡了枝葉。不復夏日的靚麗身姿。樹干的一面被淋濕,想一些漆黑的斑塊。人行道濕漉漉的,走起來有細微的聲音發(fā)出。并排走著,仿佛跟我們當初穿上輪滑鞋去刷街的時候沒有什么兩樣。
不止有意還是無意,我們走的路線也恰好和當初一樣。開始起風了,偶爾會有樹上的水滴下來。抬眼望去,整齊的水杉排在路的兩側(cè),他們是最忠實的守望者。
從南門的拱橋出去,一直往南到人民廣場隨后往東……
這是我們再也熟悉不過的路線,一直到走到我們休息得魯邦風情街,師傅帶我們轉(zhuǎn)向了一看起來十分清冷的街道。至少看起來是很清冷的,反正我是沒有來過這里。
“再往里走走就到了,東西超級好吃的,需要提前定位,不然都不會有位置的。你們倆快感謝我?guī)銈儊沓赃@么好吃的東西。”師傅說這句話的時候,師兄落后了幾步路在抽煙。我只好哭笑不得的回答:“我都還沒吃到呢,感謝什么!”
“徒弟,小徒弟又欺負你師傅了,快來幫我?!睅煾祷剡^頭沖著師兄大喊。
“師傅莫慌,徒兒來也——”說完吐了一口煙,把煙銜在嘴角,做出奔跑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卻是慢動作回放的樣子。
“你看你,又把師兄的逗比屬性激發(fā)出來了。”我埋怨道。說完就往前跑去,很配合的說:“師兄饒命啊……”
“啊”字拖得很長,以至于在清冷的街區(qū)里顯得韻味悠長,回蕩著,像是沒有講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