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們是張氏聯(lián)盟的人。我叫陳定北?!?p> 清晨的霆州
一個穿著樸素的青年提著一個箱子走到一家手工作坊內(nèi),店內(nèi)有些憨厚樸素的老板看了看他,有些無奈地道:“我不是已經(jīng)跟你們說過,拒絕和你們合作了嗎?哎呀,我知道張韜凡少俠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非常高,問題是,我也是個商人,我做生意總是要賺錢的吧?對方給出了相對更高的價格,我當然就選擇了他們。這沒有什么問題吧?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不是我不想給你們供貨啊,我只是要賺錢養(yǎng)家。”
“老板不如聽聽我今天來這里想跟您說什么再決定不遲?”
“嗯?”
陳定北的話讓老板一愣。
難道張氏聯(lián)盟要調(diào)價,可是對手給出的價格是張氏聯(lián)盟當初與他確定價格的三倍。老板很難相信大肆擴張門面的張氏聯(lián)盟在這個時候擁有這個資金去給他付這個價格。一家雨后春筍一樣成立不過短短二十余天的店鋪,怎么可能有這個資本。
張韜凡能夠做到現(xiàn)在的門店數(shù)量和規(guī)模,老板已經(jīng)非常敬佩。
但是他絕對不相信現(xiàn)在的張氏聯(lián)盟,還有足夠的錢來提高他們的采購價。
可現(xiàn)實,往往殘酷不已。
“我們愿意調(diào)整進貨的價格,給出對方給您的價格的兩倍。”
老板把手中正在制作的一件物品掉在了桌上,震驚地看著眼前微笑的陳定北:“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至少可以保證這一個月內(nèi)的采購價都是這個價。不知道,您還滿意嗎?”
陳定北點頭肯定。
張韜凡在他們出發(fā)前說了。
在錢家組成的聯(lián)盟被他們打垮之前,他們愿意對所有的供貨商開出這個價格。
等他們被打垮了,沒有了對比,不用說,都會自動恢復成之前的價格。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奔幢阒挥幸粋€月的時間,老板能獲利的數(shù)字也是超乎想象的。他興奮地看著陳定北:“那我們是現(xiàn)在就確定下來嗎?我立刻讓伙計斷掉給賈家的供貨!”
“當然,非常榮幸。我把定金一并帶上門了?!?p> 陳定北平淡的笑容宣告著第一家生意的談判成功。
也宣示著張氏聯(lián)盟的全面反攻開啟。
錢嘉欣組成的掃張聯(lián)盟,耗費重金帶走的供貨商,每一家都發(fā)生了近乎雷同的場景。
很快,他們與張氏聯(lián)盟重新訂立了合作關(guān)系,為表誠意,在合作重新確立后立刻安排一批貨物上門,補充了張氏聯(lián)盟各家門店原本已經(jīng)有些捉襟見肘的貨架。
一家又一家的倒戈。
張氏聯(lián)盟的危局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里就得到了解決,讓坐鎮(zhèn)總店的張韜凡感慨有錢真好的時候,有些人的怒火卻已經(jīng)中燒。
“怎么回事!張韜凡哪里來這么多錢挽回了這么多數(shù)量的供應商,張氏聯(lián)盟的盈利程度不可能達到這種級別!他們不可能會有這么多錢才對。”
“不管怎么說,他們已經(jīng)拿出了這么多錢去補充他們自己的貨架。我們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了,甚至可以說,我們最初投進去的那筆錢,跟打了水漂都毫無區(qū)別了?!?p> “那你說怎么辦?怎么辦呢!我們的錢就這么浪費了?”
“你說個屁啊!我看掃貨的時候就你家最不上心吧,既想著省錢,又想著借我們的風打倒張韜凡,你在做夢呢?”
“你說誰在做夢?。磕闼麐尩脑僬f一遍!”
錢家主堂上,一個接一個的富商在堂中聲嘶力竭地爭吵了起來。
而坐在主位上的錢嘉欣,俏臉依舊是冷冷地看著他們。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錢晨華當即病倒了。錢家為了這一次圍剿張韜凡,把本就已經(jīng)不是很充裕的全部流動的存銀都拿去掃貨了,可是沒想到一天不到的功夫,張韜凡憑空變錢一樣獲取了如此龐大的一筆錢。
掃張聯(lián)盟,最終被張氏聯(lián)盟給掃了。
真是一個頗帶譏諷意味的笑話啊。
“諸位,不要吵了。吵架,不能解決問題?!?p> 畢竟在錢府之中,還是錢嘉欣開口停住了爭吵的眾人。
“不能解決問題?那錢小姐,您倒教教我們怎么解決問題?。??”
錢家是這次圍剿行動當中損失最為慘重的,一個情緒有些激動的商人徑直不客氣地對著錢嘉欣說道:“請您教我們!”
“你是誰!敢用這種態(tài)度和我說話!”
錢嘉欣怒喝一聲,對她態(tài)度很差的富商和她對視了一眼,就被兇狠的力道推了出去,撞在墻上口吐鮮血。
兩個和他關(guān)系比較好的商人連忙上前攙扶住他。
可抬起頭時,所有人看著錢嘉欣的眸中都是無盡的恐懼。腳步,都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甚至有幾個人暗暗后悔,沒有把家里的幾個武者給帶來。錢府的大門現(xiàn)在是閉著的,錢嘉欣有能力將他們所有人殺死在這里!
“錢小姐。老夫和錢家向來關(guān)系不錯,只想提醒你一句,我的人看到張氏聯(lián)盟從冬氏票號當中取出了這么大一筆的資金,你是不是需要去問一下呢?你當然有能力殺我們,但是殺了我們,對你并沒有什么好處。”
一個有些年紀的老人還算冷靜。
說出的實話讓錢嘉欣一驚。
美眸中有了兩分不敢置信。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我最信任的幾個手下親眼目睹的事情?!?p> “算了,算了?!崩潇o下來的錢嘉欣悵然地嘆了口氣,揮著手,害怕的富商們連忙推開了開門的錢家仆人,自己把門拉開后瘋子一樣地向外逃竄出去。
“允炆。我沒想到,你不選擇幫我,竟然還站在了錢家的對立面,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啊?!?p> 在身旁為數(shù)不多人驚愕的目光當中,錢嘉欣似乎當他們不存在一樣,白嫩的雙手捂住了雙眸。
痛苦的眼淚從指縫間滲了出來。
錢家經(jīng)此一役,損失大到只能茍延殘喘,甚至可能要關(guān)閉百貨店鋪,再次采取降價的方式去茍延殘喘。
“允炆。我們錢家,徹底沒有翻身的可能了,你就滿意了是嗎?”
錢嘉欣心中難過無比。
身旁的一個老仆人有些猶豫地開口:“小姐,老奴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么話你就說吧,已經(jīng)是眼下的這個局面了,你也不需要顧忌什么了。但說無妨?!卞X嘉欣擦了擦眼淚,強橫的靈力上身將悲意給壓制住,畢竟這幾個仆人還在自己的身邊,身為現(xiàn)任家主,情緒不能太過失控。她只是感覺,她想出的圍剿戰(zhàn)略因為冬允炆,這個昔日她的舊情人,今日的商業(yè)奇才插足慘敗,她對不起在病榻上的父親,對不起信任她的錢氏眾人,深知對不起因為錢氏徹底一蹶不振而病倒的錢晨華。
“其實當初,我們錢家和這個張韜凡的矛盾來源。是王霸公子太過驕縱,一次又一次地闖禍還想著報復才惹到了這個張韜凡。小姐,會不會一開始我們錢家執(zhí)著于報復,執(zhí)著于找回面子的想法就是錯了的。小姐,從小老奴也算是看著你和王霸公子長大的,一直認為你比王霸公子強得多,以前若不是那規(guī)矩,老奴都一直認為你才是繼承家主之位最合適的人選,實在不希望看到小姐一直沉淪在情緒的深淵當中?!?p> 老仆人的話讓錢嘉欣愣了愣,醒悟過來。
是啊,報復情緒帶來的跌落深淵。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或許,他們都錯了!
“錢家的賬可以算了,茍延殘喘就茍延殘喘吧。不過,父親的仇不能算了。”
錢嘉欣一身勁裝,凌厲勁風依舊沒有放下心中執(zhí)念。
“來人,替我向張韜凡,下戰(zhàn)書!武者之間,生死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