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危情追兇

第十四章 認(rèn)尸

危情追兇 星星先生 2045 2019-12-09 14:30:00

  來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手里還牽著個六七歲的男孩兒,正是李春華的丈夫趙剛和兒子趙玉寶。

  父子倆都穿著半新不舊的棉衣,男人身上還背了個藍(lán)色的雙肩包。

  端末把人讓進(jìn)辦公室,這才發(fā)現(xiàn),趙剛的一條腿是跛的,走路的時候,那條腿僵著,整個腳都拖在地上。

  辦公室里沒有沙發(fā),端末拉過兩把椅子讓父子倆坐下,又用紙杯接了兩杯溫水,放到他們面前的辦公桌上。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

  蔣沐陽沒在局里,陸無川去了法醫(yī)處。她畢竟是第一次參與案子,不能擅自做主。

  十多分鐘后,她按照陸無川的指示,將趙剛父子帶到了后院。那里有一幢四層的紅色小樓,正是法醫(yī)處的所在。

  一樓接待室,陸無川簡單跟趙剛交流了幾句,目光落在趙玉寶身上:“孩子就留在這兒吧?!?p>  小男孩兒聽說不讓自己跟著,小手緊緊攥著父親的衣襟,眼神中帶著惶恐,就象是怕被遺棄似的。

  陸無川半蹲下,雙手撐在膝蓋上與小家伙平視:“爸爸要跟叔叔談點兒正事兒,跟阿姨在這兒等著,好嗎?”

  端末也覺得那種血腥的場面會給小孩子留下心理陰影,但她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么細(xì)致耐心的時候,那語氣溫柔得跟平時完全就是兩個人。

  趙剛把雙肩包塞到兒子的懷里,嗡聲嗡氣地說:“等著。”

  趙玉寶癟了癟嘴沒敢再說話,把包緊緊抱在懷里。

  端末從兜里掏出一塊奶糖:“玉寶乖,這塊糖吃完,爸爸就回來了。”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趙玉寶抬頭看她,猶豫了片刻,才把糖接過去,剝了糖紙塞進(jìn)嘴里。

  “姐姐,我媽真的死了嗎?”小家伙含糊不清地問。

  端末在他身邊坐下,也沒管他對自己的稱呼,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玉寶是男子漢,沒有媽媽在身邊一樣能健康的長大?!?p>  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失去親人會有多痛。

  趙玉寶唆著嘴里的糖,哼了一聲:“死了更好,省得丟人現(xiàn)眼?!?p>  端末沒料到這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扭過頭看他。就見小家伙臉上絲毫沒有悲哀之色,反而帶著冷漠。

  “你別瞪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壁w玉寶微低下頭,“她都好長時間沒回來看我了。他們都說她是出去賣的,都不跟我玩了,還總欺負(fù)我?!?p>  想必他所說的“他們”應(yīng)該是指他的小伙伴。

  農(nóng)村人說話不太避諱,孩子又口無遮攔。就算他們不清楚究竟什么是“賣”,也總歸明白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對趙玉寶自然也就瞧不起。

  就象當(dāng)年,盡管她頂著個烈士子女的光環(huán),還是會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只是她心里有再多的怨氣,卻從來也沒想過讓那個女人去死,甚至連詛咒她過得不好的心思都沒有過。

  因為不管做了多少錯事,畢竟是她把自己帶到這個世界上,給了自己生命,還給了自己一個美好的童年。

  這些年過去了,想她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若不是每個月準(zhǔn)時的入賬信息提示,她甚至都要忘了在遙遠(yuǎn)的國度,還有一個與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女人。

  思緒漫無邊際地飄蕩著,直到身邊的趙玉寶叫了聲“爸”跑向門口,才讓她回過神來。

  趙玉寶仰著頭,似乎在等自己的父親給出一個答案。

  趙剛的神色有些復(fù)雜,頹然、沮喪、痛心,甚至還有那么一絲惱怒,就是沒有悲傷。

  他垂眸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從他手里把背包拿過去背上:“走吧,回去了?!?p>  端末不明所以地看向陸無川,就聽他說:“電話保持暢通,后續(xù)有什么問題,我們隨時會找你?!?p>  趙剛點了點頭,領(lǐng)著趙玉寶走了。

  “怎么回事?”等父子倆徹底消失不見,端末開口問道。

  陸無川轉(zhuǎn)回身,說道:“趙剛說什么時候可以火化了,他再來把骨灰領(lǐng)走。”

  端末嘆了口氣,為趙剛的絕情,也為趙玉寶的冷漠。

  “干嘛唉聲嘆氣的?”陸無川注視著她,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姑娘在走神。

  “人世間的情感太過脆弱,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p>  “有悲春傷秋的時間,還不如多想想案子的線索呢?!?p>  被嘲諷了的端末揚(yáng)起下巴,不滿地說道:“陸大警官,你這么直,小心沒朋友!”

  “靠阿諛奉承來維系的朋友,沒有也罷。走了,回去干活。”陸無川邁開大長腿出了接待室的門。

  端末思索片刻,還真沒找到合適的詞懟回去。朝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也跟著走了。

  ……

  周一上午只有端末一個人在辦公室,鐘凱打來電話說,李春華的尸檢報告出來了,讓她過去取。

  法醫(yī)處辦公室,鐘凱看著認(rèn)真閱讀報告的女孩兒,語帶關(guān)切之意:“要不要我給你講講。”

  尸檢報告中有很多晦澀的專業(yè)用語,一般警員都只看最后的總結(jié),很少有人會這么仔細(xì)地將每一頁都看到。

  “胸鎖乳突肌、胸骨舌骨肌等肌層出血,甲狀腺、咽后壁、頸部淋巴結(jié)有灶性出血,喉頭有明顯水腫,這些都是扼死的癥狀吧?”端末輕聲問道。

  鐘凱挑了挑眉:“說得對,死者是被人用雙手扼死的。不過除了指甲里有少量皮屑組織,沒有反抗留下的痕跡,也沒有被下過藥。僅在胃里發(fā)現(xiàn)了酒精殘留,但量不多,還不至于喪失意識。”

  扼死均為他殺,自扼死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自扼頸部,當(dāng)意識開始喪失時,肢體肌張力也迅速消失,不可能繼續(xù)扼壓頸部致死。

  被掐住脖子,任誰都會反抗,除非被提前下了藥迷暈。可李春華并沒有服過藥,酒精殘留也不多,說明她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被人扼死??伤秊槭裁床环纯鼓??

  端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鐘凱虛咳了兩聲說道:“這就回到之前我跟老陸說過的那種可能性了,死者有被虐傾向,在做那種事的時候被掐住脖子,窒息感會讓她更加興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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