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不死不活的進了隔壁囚欄,往墻角一縮不再理人。
雞腿的誘惑竟沒有讓他有絲毫動容。
倒讓于往對他刮目相看了好一會兒,瞅他那小雞仔的身子骨應該好一陣沒見過肉腥才對啊。
到了晚上開飯的時間了。
牢頭照例給于往弄了一只燒雞加上一壺酒,等到牢役從食盒里把燒雞和酒掏出后,下面輪到沈建那里,沈建早伸長了腦袋翹首以盼在那邊了。
“喂!”
食盒底下的食物掏出來后,沈建叫住牢役:“為啥我的是窩頭稀飯?”
牢役回頭看看他,再看看于往那邊大塊朵頤滿嘴流油,想起牢頭交待過的話,這間牢房里關的是那種通天的干系,不要多事,于是強忍下情緒說道:“人家有人掏錢,你呢你有錢嗎?拿來!”
沈建看勞役伸進來的手掌也是忍了又忍,呶呶嘴端碗回到了墻角。
“吃牢飯還想擺個公平,你怕是腦子進水了吧,切!”
勞役嘲諷幾句出了牢門。
“你......”
啪!沈建那邊傳來一聲脆響。
“哈哈......”
于往故意樂的手舞足蹈,就一碗稀飯還被沈建一個踉蹌給甩地上了,沈建一時氣急,另一只手的窩頭也給扔掉不管了。
那兩個窩頭在墻上彈跳兩下,直接透過兩個囚欄的間隔滾到了于往這邊。
這下沈建就剩下干瞪眼的份了。
“笑個屁!呸!”
咕嚕咕嚕......
沈建朝于往這邊吐口水的檔口,肚子里不爭氣的一陣叫喚鬧騰。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惹得于往更樂的不行不行啦。
“那個......那個你說的雞腿......”
望著于往手里的雞腿沈建尷尬點指道:“等我出去我用金子還你這雞腿,如何?”
嗯?金子換雞腿!
這么大手筆嗎?
于往把手里的雞腿搖晃幾下:“教你記住一句話,腹空,黃金都不是金!”
咕嚕咕嚕!
沈建的肚子不爭氣,鬧騰的更厲害了。
“那你說,怎么樣你才肯分個雞腿給我?”
腹空,何止黃金都不是金!
那可是人命都不是命才對!
于往又仔細查看了下沈建的身形體貌,算來從他爹沈五爺死也有將近半個月時間了,這小子被人抓走后沒受過什么皮肉刑罰之類但應該也是吃了不少苦楚才對。
皮膚蠟黃、眼窩深陷、顴骨高聳、脊背彎曲,這些都是營養(yǎng)不良的表現(xiàn)。
這家伙不會是讓人斷了水糧熬鷹熬成這副模樣的吧?
“要不我在外面藏的有些私房錢,要不你找人去取了來用?”
“要不我爹在外面養(yǎng)的那幾個騷貨,我告訴你都是誰住在哪,如何?我給你說我偷偷見多個,都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什么能耐都能使的出來的狠角......”
“實在不行,聽說你跟二叔、三叔他們一是樣的癖好,大不了咱們也......”
沈建為了口吃的可以說真是費勁了心思,卻被于往無情打斷。
“欸欸,打住打?。∧氵@是要害我被屏蔽嗎!”
于往道:“其實也沒那么麻煩,哈.......呸!”
“給你,拿去吃吧!”
被于往吐上一口唾沫的雞腿隔空甩道了沈建腳下。
沈建低頭看去,眉頭微皺,這個.......好像有些惡心了,??!
何止他覺得惡心,于往自己都覺得惡心。
可是怪誰呢?
一件曾經(jīng)想想都惡心的事,只要經(jīng)歷過一次,馬上就會習慣的,人的適應性就是這么強大。
吐口水這種事,吳大海才是始作俑者,以至于于往現(xiàn)在看到雞腿就有種莫名想要吐口水的沖動。
更何況,對這種惡心的行為于往已經(jīng)是簡化過了,請注意吳大海那廝可是吐的濃痰,不是口水。
惡心吧?
惡心她娘給惡心開門!
正當于往心里唏噓不已自己這個潔癖男怎么能做出這種壯舉時,那邊沈建行動了。
彎腰撿起雞腿,伸手就往嘴里塞進去,大口咀嚼大口吞咽。
把于往看的是目瞪口呆。
你倒是做做樣子在身上蹭兩下也行啊。
人家偏不,三兩口一個雞腿就成了一根細骨。
“嗯......好吃!”
沈建用真情實感表現(xiàn)了什么叫做餓死鬼托生:“你還吐嗎,你就是把整只雞都舔一遍才好呢,我就當你額外給加的佐料!”
“給你!”
于往把剩下的雞扔給他,當然自己要留下另一個雞腿的。
人家都把你的口水當調料了,怎么一下子整件事就變得索然無味了呢!
俗話說,你越掙扎我就越興奮的嘛!
你不是要掙扎要反抗一下的嗎,要不然我怎么覺得興奮覺得好玩呢?
不好玩!
“喂!”
趁沈建吃雞的功夫,于往對他講到:“你爹臨死時只有我在場,你想不想知道他留了什么話?”
沈建稍微停了下,然后繼續(xù)埋頭吃雞。
“你爹留下的財寶人人都想要,包括我!”
于往繼續(xù)道:“但是我可以坦然告訴你,我看不上那些財寶,我的目標也不是那些身外之物。
我要的是整個棒棒會!
我要做棒棒會的話事人!”
怕沈建聽不懂,于往補充道:“就是大當家,說話算的人!”
“......”
半晌,沈建抬頭問道:“所以呢?”
“所以,你要是跟我合作呢,你拿你爹的財寶,天經(jīng)地義!
你這個前任大當家的兒子不會在棒棒會里沒有一些擁躉吧?說服他們支持我做大當家!”
沈建想了想道:“可是還有二叔、三叔他們倆?”
“那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
于往說完朝著沈建屁股上斜眼看看:“當然你要是不同意也沒關系,大不了我錢、權兩樣都要,無非就是多費些功夫就是。”
“吹牛!”
沈建不屑的回道,肚子剛吃飽點又恢復了剛進來時的那點孤傲。
“哎喲!”
突然沈建就捂著肚子發(fā)出一聲呻吟。
“吹不吹牛,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跟某人說過一句話,現(xiàn)在同樣告訴你,如果你能有命活著的話,你一定會看到。”
“哎喲!我受不住了!”
沈建夾起雙腿就朝著墻角的便桶奔去。
一陣稀里嘩啦嘰里咕嚕江河翻涌之后,世界暫時平靜下來。
于往的腦海中。
玉墜:用蓖麻油給人吃,你真夠損的!
于往:“他都把你塞肛門里了,他不損?”
玉墜:他那是情非得已。
于往:“我這是情勢所迫?!?p> 玉墜:只怕他不給你合作的話,你的事情也不好辦成。
于往:“他不合作,這不......還有你呢嗎?”
玉墜:我......你能奈我何?
于往:“呵呵,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一項技能.......我能吸走你的靈性,牛逼吧!”
玉墜:(細思極恐瑟瑟發(fā)抖中。)
“欸,把你藏身后的那東西拿出來看看吧!”
于玩朝那邊的沈建喊道。
沈建正一臉生無可戀,聽道于往如此說下意識的往身后地上看去。
剛才已經(jīng)很小心了,還是被他看到了嗎?
“什么東西,都是鬧肚子拉出來的污穢!”
沈建強裝鎮(zhèn)定:“你還有這癖好?下次我拉到你那邊好啦!”
“草,我說那個東西,一個玉墜!”
于往直接點名主題。
“那可是你老爹留給你的最有價值的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