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主意的牧江,心態(tài)逐漸放松,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了,至少在獄卒沒醒過來之前,他還沒辦法為自己撞墻做準備。
他也想過自己走出牢房去叫醒獄卒,不過那樣的話,他能不能求得獄卒的幫助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背上另外一個罪名------企圖逃獄,還把獄卒打昏了。
逃獄不是一個簡單的詞,至少現(xiàn)在牧江很自覺地和它保持距離,不想產(chǎn)生什么聯(lián)系。
獄卒很能睡,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牧江直接讓獄卒幫他準備一張紙和幾粒米飯。
米飯這種東西很容易就能弄到,最起碼牧江自己昨晚只吃了幾口米飯的碗中,還有很多。
倒是干凈的紙張不易尋到,這個時代不像后世,紙張的生產(chǎn)過程極為復雜,工序繁雜,所以紙張都很貴,一般的平民本就不識幾個大字,就更加不會去買。
此刻的獄卒就是這種情況,不過看在牧江昨天和他說話的份上,也就在公堂上找到了一張給了牧江。
獄卒不知道牧江到底要做什么,不過紙能做什么?也就是寫寫寫,畫畫畫。
不知道是不是獄卒忽然開竅了,懂得何為‘幫人幫到底’,于是就找了公堂上的硯臺和毛筆。
牧江愕然,這家伙是真的開竅,不過他這次也用不到這些東西。
他拿著紙張,用米飯將之粘在墻壁上,獄卒則做在一旁很古怪地看著。
準備好一切,牧江就這么盤腿坐在地上,等待時機的到來。
撞墻洗冤這種事,他沒做過,算是初犯……初次嘗試------以前也用不到。
先不說這種事情到底靠不靠譜,至少時機上的把握很重要。
牧江的這種行為,在獄卒看來,不僅奇怪,還很無趣,他很快就沒了看下去的欲望,在昏昏欲睡之前,走出了大牢。
這一幕自然是被牧江收入眼中,他覺得今縣很奇怪,牢獄不僅小,也沒什么守衛(wèi)不說,這里還沒有任何一個犯人,至少在他進來之前,應該是這樣的。
這個縣衙是得窮到什么程度,才會連保證治安后勤的牢獄,都這么落魄。
就在牧江胡思亂想間,獄卒忽然疾步趕了過來,忙對牧江說道:“牧江,蘇府家主蘇擎和蘇府千金蘇柔,過來看你了。”
蘇府的最重要的兩人來了,牧江是真的很意外,也很驚喜,這應該就是他的重要時機了。
他連忙起身,深吸一口氣,再看了看被他貼在墻壁上的干凈紙張,然后就閉起眼直接沖了過去。
在鮮血濺在那紙張上之后,牧江的視線開始模糊,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似乎聽到了一道很可愛的聲音:
“姑爺,姑爺……姑爺好像昏過去了?!?p> 姑爺,那是誰啊……這是牧江最后的一點意識。
牧江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對他叫喊,他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出現(xiàn)在他視線中的,是一個有點嬰兒肥的少女,看服裝,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丫鬟。
等到他徹底回過了神之后,就立馬愣了一下,看著那個有點圓形臉的可愛少女,問道:“你剛剛叫我什么?”
“姑爺啊?!迸鍍翰[起雙眼看著他。
牧江覺得佩兒的眼神很有意思,他一沒有傻,二不是什么姑爺……等等,姑爺?
他連忙起身,拿起桌旁的一塊銅鏡,照了起來……很帥,還是那個味道,只不過好像小了幾歲,估計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身體還算是瘦弱的那種。
“你說,這是哪兒?”
牧江很想聽到這里是橫店,哪怕是說一個他不知道名字的影視城都好,可惜丫鬟的眼神卻很犀利,讓牧江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傻了。
“相公,你醒了?!币坏垒p柔的聲音,讓牧江不禁尋聲望去,那是一名就像從電視中走出的美麗白衣少女。
少女一襲白色衣裙,身上除了那濃濃的仙氣裊裊之感,還有那么一絲冰冷的感覺。
很奇怪,這絲冰冷,給了牧江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黑衣人?
這種荒唐的想法一出現(xiàn),牧江就果斷地掐滅了。
“你是?”說起來,牧江對眼前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少女,沒有一點印象。
白衣少女卻搖搖頭,說道:“相公一定是頭部受了重創(chuàng),暫時不記得我了,我是蘇府千金蘇柔?!?p> 牧江微滯,蘇府千金?那個被他爬上閨床的蘇府千金?他怎么成了蘇府千金的相公?
“姑爺,昨天你為了證明自己對小姐的愛,竟然撞墻表露,佩兒真是佩服得緊。”牧江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丫鬟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笑意。
周圍的人都這么認為,他要不就是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要不就是這個自稱是佩兒的丫鬟,很想看他出糗。
“你就是那個竟然傻到撞墻的家伙?”這時,一個綠衣少女從一旁走了出來。
牧江從她的眼神中,瞧出了那么一絲的敵意。
“我告訴你,若非為了保住柔姐的幸福,哪能讓你和柔姐成婚?以后,還請你和柔姐保持該有的距離?!本G衣少女為了示威,不知從哪兒迅速掏出一把匕首,對著他晃了晃。
牧江愕然,他瞧了瞧少女那一身的綠色衣裙,這也不像是那種可以藏著一柄匕首的衣物啊,這是怎么做到的?
古人都是這么厲害的嗎?
昨晚的黑衣人能夠迅速掏出一條很長的白色輕紗就算了,可為什么這個綠衣少女還能這么快地從衣裙中掏出足有半個手臂長短的匕首來?
“你還真是一個賊心不死的色狼?!本G衣少女看見牧江的目光在其身上不停打量,柳眉微皺,怒道。
牧江很尷尬,他只好迅速收回眼神,只不過想要徹底研究一番綠衣少女是如何掏出匕首的話,是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柔姐,你也看到了,這么一個大色狼,以你丈夫的名義在你身邊待著,很不安全。”綠衣少女似乎很關(guān)心蘇府千金,對后者不放心地道。
牧江覺得自己的名聲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他很有必要聲明一下,于是他看向綠衣少女,說道:“這位小姐,麻煩你說話放尊重點,我怎么就大色狼了?我都撞墻以示清白了,怎么還是大色狼?”
看著牧江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白布,綠衣不屑地道:“苦肉計而已,當我沒讀過書嗎?”
書是好東西,能讓人變得聰明許多,這個綠衣少女應該就是屬于這類人了,一般真的學識淵博之人,是不會一口一個‘當我沒讀過書嗎’。
牧江覺得,當有人這么說的時候,就是下意識地想要掩蓋自己的缺點,很顯然,綠衣少女的缺點,就是讀書少。
“讀書少不可怕?!蹦两瓝u了搖頭,徑直走出房門,聲音依舊在,“可怕的是讀書少還說自己讀過書。”
當牧江的身影不再,那綠衣少女才反應了過來,看向蘇府千金,認真問道:“為什么他知道我讀書少?”
蘇府千金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房門之外,牧江離去的身影,美眸中似有沉吟之色。
佩兒則在一旁歪著腦袋,綠衣少女見此,很期待地看向她,很快,佩兒就露出一絲……遺憾之色,說道:“沒有看到姑爺出糗,太氣人了。”
綠衣少女咬了咬牙,怒道:“佩兒,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沒心沒肺。”
佩兒不知道綠衣少女到底是說他對姑爺沒心沒肺,還是對她沒心沒肺,總之她覺得自己對小姐不會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