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過了兩個小時,我再看看手表,都快到凌晨了,玲玲這時候差不多也講完了,于是我就問玲玲“你困了嘛?睡覺吧,有事明天說!”
“三兒,你困了?那就睡吧,你也趕一天路了?!绷崃岬脑捓镞€略帶著關心,我其實也不是很累,大多數(shù)的時間還是在車上睡的比較多,雖然路程比較遠,但是還是比較輕松的,我本來是不想說話的,就算睡不著那也可以閉目養(yǎng)神!
過了沒多久,玲玲又問了起來“三兒,睡了嗎?”
我還是閉著眼睛,嘴里回答道“沒有!”
“三兒,你難道就不好奇嘛?”玲玲用疑問的口氣問了我一句,我沒覺得有什么好奇的啊,畢竟事情過去都過去了,這么多年,不該計較那些事!我就隨口說了句“你說的是你不嫁的原因還是什么?”
“不是,三兒!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玲玲明顯有點激動“我是說,你不好奇我我爸給你爺爺?shù)暮凶永锏臇|西為什么會變成冥紙灰嘛?”
我覺得沒有什么不妥啊“不是說當年我爺爺?shù)氖虑槁?,還惹的村里人一陣恐慌。我覺得一個老人家在那樣的狀態(tài)下,給你們錢是那個也沒多少過分的啊。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們鄭家對不起你們王家,玲玲,如果真的有來生,我一定給你們做牛做馬的贖罪!”
玲玲沉默了下來,并沒有回答我,過了好一會兒我覺得玲玲應該是睡著了,我剛要閉上眼睛,玲玲那邊就說出了一句話“其實,三兒,這件事是我們對不住你!事實的真相其實不是你知道的那樣,你奶奶應該知道,我就是不知道你奶奶為什么當年不告訴你,反而讓你愧疚了那么年,甚至一去不復返!”
當年其實就是因為這件事,搞得村里人心惶惶的,在爺爺去世后的兩個年頭,奶奶也跟著走了,在我奶奶走了以后,我對這片土地再沒有了眷戀,就這樣,我才鼓起勇氣離開的!
玲玲這時候坐了起來,從她的言語中我覺得好像她在哭“三兒,其實,其實這件事是我們家不對,這么多年了,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你知道嘛,我對你愧疚了多少年?我狠啊,我狠我自己當年為什么會嚇成那樣。”
我聽玲玲越哭越激動,趕緊的爬了起來,裹著被子,打開手電筒就照過去,看她并沒有蓋著被子,于是我就下了床,給她把被子裹上,就在我把手里的被子搭到她的后脖子上時,玲玲一把把我抱住了,抱的死死的,我想掙脫,可是農(nóng)村女人的力氣實在太大,就這樣反復掙脫了好幾次,還是沒能掙脫開,我就只好放棄了,因為我沒有蓋被子我就對玲玲說“我沒蓋被子,你放開我,我有點冷!”
這話一出,玲玲的舉動讓我更加的吃驚,她干脆把我一松。把被子一掀,然后拽著我的脖子就把我摟在她懷里,隨后又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
當時我腦子就翁的一下子,一片空白“這,這這!”我這這的說不出話,心里想著,我的天,這都什么事兒啊,我倆都過了半百的歲數(shù),這要穿出去那得多丟人啊,她還要不要在村里住了?可是玲玲不管,我比剛才還拼命的掙脫,玲玲還是死死的抓住我“別動了,讓我靠會兒?!蔽抑缓梅艞壛说挚梗覀z坐在地上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接下來玲玲才說出哪一件讓她愧疚了幾十年的事情!
當天晚上,我爺爺走了以后,玲玲打死都不同意嫁給我,她爸沒辦法,可是又舍不得錢,所以,她們娘兒倆,躺好以后,鄭叔就開始下床,獨自一人走到廚房,從客廳的香案上,拿出了馬上過年就要燒的紙錢,鄭叔覺得,種種跡象表明,我爺爺絕對不應該是個正常人了,而是個鬼,這一點深信無疑,所以,就想著死人嘛,就用冥幣給死人,這樣也算有個交代,這個錢呢,在上面分文不值,可是到了下面,那幾百萬都不在話下,他心里鼓搗著就這樣的都幾百萬了,跟著一百塊不知道翻了多少翻了,也算是對得起我爺爺了,抓了一把數(shù)了數(shù),然后就想塞進盒子里,可是又轉(zhuǎn)念一想,這不對吧,如果整個都裝進去還是在上面啊,于是他掏出打火機全部給點了,等全部燒成了灰了,就把那些灰,燒完的沒燒完的全部都裝在了盒子里,本來覺得,心安理得了,這才回到屋里睡覺!
第二天早上,王叔就把盒子帶在身上,盒子里的錢,已經(jīng)被王叔藏的嚴嚴實實的,誰也不知道在哪里!來到我家,就是來找茬的,可是一進門,看見我爺爺居然還在那里坐著,而且還是活生生的,這把王叔嚇了一跳,老一輩人都說過的,那玩意兒白天是不可能會出來的。
也就是說,我爺爺根本不是那個,而是自己理解錯了??刹还茉趺礃樱凶右呀?jīng)甩出去了話也說完了,沒辦法,王叔只好耍橫不講理,這才有后來我被踹的事情!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墒俏也弊颖槐У纳?,就對玲玲說“你先松開,我跑不了!我都快疼死了!”玲玲這才松開了我,哭哭啼啼的看著我,于是我就問“那你不嫁給我是什么原因呢?你不是當時很喜歡我的嘛?”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不知不覺的低下了頭,我剛想站起來回到自己的被我,又被玲玲抓住了手,這時候她更瘋狂了,把我拽過去狠狠的吻住了我!我神經(jīng)錯落了起來,整個人都呆住了,這一秒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反抗。過了好一會兒玲玲才松開了我,我也慢慢回過神來,兩個人的臉紅的跟胡蘿卜一樣。我都感覺不到外面空氣的冷了,就覺得整個人的血都沸騰了。
還是玲玲緩過來的快,低著頭“三兒,對不起,我還是喜歡你的,我知道我們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可是……這么多年了,我想你都想的快瘋了!今天沒夠見到你我真的很意外,也許是上帝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剛想說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只有不到半年好活了,可是玲玲打斷了我“其實,我沒有嫁給你,都是因為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我的頂頭上司,陳元!他除了是我上司之外,還是玲玲老公陳方的哥哥!而陳方這個人呢,對玲玲特別的喜歡,喜歡到了什么程度,可以說是茶飯不思的地步??墒悄?,陳方這個人比較本分,不知道怎么追求女孩子歡心,每次遇到玲玲都會臉紅,甚至不好意思到跑開。
這件事,陳方誰都沒講,唯獨告訴了他的哥哥,陳元,陳元也就一個弟弟啊,長兄如父嘛,就開始操心起了弟弟的事情來了,隔三差五的就跑過來和玲玲說,讓她做他的弟媳,玲玲當時心里已經(jīng)有了我,死活就是不同意。搞到后來實在沒有辦法了拿我當了擋箭牌,說已經(jīng)跟我有婚約了,她只嫁給我,別人休想。陳元氣的鼻子都歪了,可是架不住玲玲是個女孩子。不能打架。就回去勸自己的弟弟,讓弟弟死了這條心,可是陳方怎么也不同意,還放了狠話這輩子非玲玲不娶。陳元都有種很鐵不成鋼的怒火,可畢竟是自己的弟弟,萬般無奈之下,陳元只好想了個損招,那就是從我這里開刀!
他知道,我家里窮,我家里的所有生計都是靠這份工作維持的,家里三個人如果我沒了工作那么三個人都會餓死,剛好他是我上司,說開除我就開除我,根本不需要理由!想到這一點,陳元就去找玲玲,把這件事一說,玲玲當時都哭出來了,陳元這個人還挺心狠,要么我餓死,要么她嫁人!
再艱難的選擇下,最終,玲玲為了我的活路,選擇了嫁給陳方!讓她斷了念想,那也得讓我爺爺奶奶斷了念想,于是,在單位就跟我處同事關系,表面特別的好。我還經(jīng)常請他去我家做客,這才導出了爺爺在找玲玲提親之前,去找了陳元,再當天的晚上,陳元一命嗚呼了!
玲玲說道這里我才知道,原來事情是這樣,這樣的話我基本都能想通了,為什么陳元會在那一天就去世,我回過神來,看著玲玲“我知道了,別說了,其實你沒有對不起我們家,真的,你別愧疚了,先睡吧,很晚了,有事明天說!”
玲玲擦了擦眼淚,對我說“三兒,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在你爺爺奶奶墳下面的山腳下蓋房子嗎?你走了以后,我每年都去給你爺爺打理墳墓,過年過節(jié)的我都去,這樣方便一點,這也算是對兩個老人家的一點賠罪。這些年,我也活明白了,這人啊,不能做了虧心事,做了虧心事這真的會內(nèi)疚一輩子!”
其實我知道玲玲內(nèi)疚的是什么,她內(nèi)疚的是她爸拿走了我爺爺一輩子辛苦攢下來的錢,還沒有把女兒嫁給我,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的事,陳元還去威脅了我的爺爺奶奶!我看著玲玲也不忍心,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晚了睡吧”
然后我就起身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我剛睡下去,身邊就覺得有一個人也躺了下來,一把把我摟住“地上冷,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不如……”玲玲就又開始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