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上,一片霞光萬丈,金色的陽光照在烏黑的云上,一片黑白分明的云海中,飛行符一路東行。
而此時云下的金都城,好似被捂了一層厚厚的黑被褥般,昏暗,壓抑,透不過氣……
隱靈路,工作室內(nèi),卓小妹看著趴在床榻上的大叔,清靈丹剛一服下,他的后背便泛起了一層白光。
此刻,那千萬條深入血管的細絲,正一根根的抽離出大叔的身體,隨后他便感到好似有一股股清氣滲滿了每一個細胞……
魔靈嫁衣在白光的滲透下,慢慢變得清淡,一刻鐘不到便沒了顏色,隨著一股褐色的煙氣從大叔背上散去,魔衣便不見了蹤跡。
而此時,小妹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畫像如紋身般,刺在了大叔的背上……
驚奇中,卓小妹解開酒酒的定身符,問她此中緣由,酒酒怒著雙眉,聚出一股股靈光打向小妹……
卓小妹立在原地,待酒酒撒完了怒靈之氣,正欲在問,這時大叔卻站起了身來。
看著大叔滿血恢復(fù),小妹情不自禁的拉著他的手,臉上寫滿了歡喜,此情此景此時的酒酒卻是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小妹大叔,怒道“一對狗男女…”
小妹心有虧欠,臉上泛著一抹羞紅,松開大叔的手微低著頭,默不作聲,大叔卻是一臉問號的瞧著酒酒,隨著腹中幾聲咕嚕響起,忽然道“兩位仙女!不如我們?nèi)コ燥埌???p> 這一天,北烏江尋戾,東春海戰(zhàn)魔,而后又到西地墨龍谷……隨有靈能護體,可靈能卻也代替不了食物,至少代替不了美食的味道。
聽到大叔如此說,小妹忽然也覺得好餓,便走到酒酒面前,拉起她的雙手,眸中泛著滿滿的歉意說“好酒酒!餓了么?我請客……”
已近年關(guān),城內(nèi)店鋪十有九關(guān),街上尋著飯館,大叔問小妹為何沒把大羅清風請出谷來,小妹說當時焦急,心中只想著救你,忘記了提起封戾之事。
大叔心內(nèi)雖有不解,但想著自己已得她連翻三次搭救,便也不好在做多說。
一路尋著,終在中山路附近發(fā)現(xiàn)了一家營業(yè)面館。
“饸絡(luò)面?”酒酒站在面館門口,死活不愿進去,小妹示意大叔進去點面,拉著酒酒的手說道“小仙女!今日已是臘月二十六了,你看這滿城的飯館有幾家開門的?你真的不進去,要在這外面吃戾氣么!”
“哼!我?guī)闳ツ埞?,你尋得清靈丹,救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卻拆散了我和清風哥哥,你只請我吃面……”
聽著酒酒說個沒完,小妹有點凌亂,無奈的問她“你到底要如何?”
酒酒食指便又在臉上畫著圈圈說“你得在帶我去趟墨龍谷,撮合撮合我和清風哥哥?!?p> 此時大叔走出來說道“兩位仙女可以開動了?!?p> 小妹無轍便答應(yīng)了酒酒,于是三人進門開始承歡口舌之欲。
這一碗足有小半盆,物美價廉分量十足的河洛面,是小妹在那個世界工作中,一年里吃的最多的食物了。
小妹吃得一口,便覺得口味與那個世界不盡相同,便詢問老板,老板于小妹介紹,說他家的面粉都是自己磨得,小麥種在淮水北岸丘坡之上……
或是靈能越強胃口越大,三個人三大碗,卻只有小妹吃的光光。
口舌承歡完畢,小妹面露尷尬的問大叔金沙可否當錢用?大叔頓了頓說道“小姑娘,你那金沙已被戾氣魔化,況且今年國有新法,現(xiàn)金已不準流通了,金銀又怎能直接作錢用呢。”
聽得大叔如此說來,小妹不由心想:哎我卓小妹活的兩個世界咋都這么窮呢,便對大叔說“噢!那大叔去付錢吧?!?p> 就在大叔掃碼之時,酒酒卻接到了一股靈能通信,她微鎖雙眉,一臉認真的對著空氣自語著:哦!知道了,明白,她就在我身邊,我馬上告知她。
走出店外,酒酒于小妹說“大靈長老指示,京都機場上空,有一股不知名的戾氣盤旋,要你前去降服。”
小妹驚嘆的看著酒酒說道“這叫什么道理?他們憑什么叫我去?”
酒酒正色說道“你昨日已經(jīng)加入了公會,作為公會成員,大靈長老的指示必須要遵循的?!?p> 小妹不解的說道“他們自己為何不去?個個都是大靈,卻整日在仙界享受,袖手不管春海城被戾氣魔化,你看看我一個初醒者,這一天已為他們做了多少事了?!?p> “你不是為他們做事,你是在為千千萬萬的生靈做事,你體內(nèi)有萬年靈能,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p> 看著大叔在旁邊一臉正義的如此說,小妹心內(nèi)很是惱怒。
便指著他吼道:“你閉嘴!你心藏悲憫口出狹義,為何不自己去?我有靈能就活該被他們這么使喚嗎?”
看著小妹越發(fā)激動,酒酒便安慰道“小妹莫要生心火,對你修化體內(nèi)的靈氣不好。”
“修個屁呀!”小妹忽然口出粗語,又接著吼說“要我說這修靈世界,溜須拍馬、尸位素餐、裝傻充愣、勾心斗角的和我上班的那些個爛公司一個鬼樣,沒救了!讓他們?nèi)ニ腊?!?p> 小妹的聲音很大,酒酒和大叔聽得很不解,為何她如此惱怒,感覺她在罵仙界長老,又好像在說自己,一時無語的低著頭。
這時,面館中的婦人急忙忙的走了出來,說道“小姑娘,可不敢去機場?。≡缟衔以谌豪锟吹脚笥寻l(fā)的圖片,機場那邊有魔鬼?。『枚嗳硕急蝗竞谧兂山┦??!?p> 婦人說著又拍了一下大叔的胳膊說道“你這個當哥哥的,可要保護好妹妹啊!過年帶她們回家可以做極速火車啊,好快的好快的嘞!”
聽得婦人如此說自己,大叔面有尷尬的想解釋什么,卻又沒說出口。
而酒酒卻對婦人說道“大嬸!沒有魔鬼,只是一種…一種皮膚病,沒那么嚴重?!?p> 這時大叔面帶真誠的對小妹說“小姑娘!對不起!是我太……”
沒等大叔說完,小妹便攔著他說道“大叔你沒什么對不起的,救你我樂意,但我不想被人呼來喚去,尤其不愿意被那些德不配位的人使喚,就算他們是仙人也不行!”
大叔看著小妹心道:這小姑娘的心性好倔強,好像自己少年時的模樣,便轉(zhuǎn)身對那婦人說道“大嬸不用緊張,我不帶她們?nèi)C場,我們坐極速火車?!?p> 婦人聽得大叔如此說,便又拍了拍大叔的手臂說道“對嘞,對嘞,坐火車好的嘞,安全又不會晚點,里面人多又熱鬧,一路也不會無聊,我在群里面還看見他們說……”
此時的大叔,像個兒子聽母親嘮叨一般,露著些許憨笑的面容看著婦人。
聽著婦人嘮叨完,大叔對小妹說“小姑娘你和小小姑娘先回工作室吧,我去買火車票?!闭f完便朝著中山南路走去,那正是機場方向……
看著大叔快步往南走,小妹跺著腳急怒道:真是個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