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的臉色,因為她的話,越發(fā)的難看起來。
“樊安瑭私結(jié)黨派,和三皇子勾結(jié),企圖謀殺太子殿下,加害皇上,奪權篡位,行跡敗露,皇上念起華元公主的情分,最終留你一條性命,不再追究你的連帶之罪,你不知道吧?”
季青臨用例行公事的口氣,一字一句的把這段話念出來。
企圖謀殺,奪權篡位……
她慢慢合攏掌心,緊緊攥住,指甲因為過于用力,嵌入掌心,帶出絲絲血跡。
她不知道,一個字都不知道。
一夜醒來,映入她眼簾的,是爹娘的尸首,是樊家上下百來條人命的尸首。
樊安瑭和華元公主為了保護她,對她是只字未提,不知道爹娘犯了什么事,也不知道皇上為什么要下此毒手。
正是因為她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才答應華元公主的請求,株連九族的罪行,對她赦免。
“……不可能?!?p> 半響,她才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站起來,大步上前,踮起腳尖,雙手抓住季青臨的衣襟,咬緊牙關至青筋暴起。
“季青臨,我警告你,再亂說話,我不會放過你的?!?p> “是真是假,你去問你的好舅舅,不就清楚了?”
季青臨用諷刺的口吻說著,直接撥開她的手,整理被揪亂的衣襟。
她看著季青臨,無力的垂下雙手。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睡得迷糊,娘忽然間出現(xiàn)在她的床邊,將她搖醒,抱著她哭,不管她怎么問,都一聲不吭,后來看著她睡下,還幫她掖了掖被角。
天亮以后,她起身,叫喚了許久,也沒有人回應,一直陪在身邊的侍女,也了無蹤跡。
走出房門,一個人都看不到,尋到前院,看到爹娘雙雙躺在席子上,府內(nèi)上下百來人,全部站在一起,被御衛(wèi)軍攔下,一個武將裝扮的人,走到她的跟前說道:“皇上念在華元公主的份上,對你特赦……”
后面還說了什么,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樊家犯了什么錯,她爹做了什么事,不管問誰,都緘默不語。
“樊月,皇上都已經(jīng)答應了,留你的性命,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還要逼我娶你,就為了能有一個容身之所,所以這樣逼我?”
季青臨越說越大聲,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將她抵在墻上,狠狠撞擊墻面。
“唔……”
她痛得皺起眉頭。
眼前這個男人,她根本無力招架。
“是不是血緣的關系,所以你們都是那么卑鄙的人,喜歡去逼迫別人?”
季青臨靠的很近,能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息,氣息中充滿了憎恨。
“皇上逼迫你什么了?”
她努力平穩(wěn)因為疼痛而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直視季青臨的眼睛問道。
季家世代忠烈,皇上絕對不會拿季家的人來逼迫季青臨的,那么皇上到底拿什么來逼迫季青臨。
“白梔?!?p> 季青臨很努力的,從牙關里擠出兩個字。
她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季青臨喜歡的女子。
“皇上用白梔的命,來逼我娶你,樊月,世間男子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是我?”
為什么偏偏是季青臨?
季青臨這個名字,是從前偶爾聽爹娘提起,是很厲害的戰(zhàn)神,是皇上倚重的臣子,是絕對安全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