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酒糟讓她的腦袋變得迷糊起來,想事情也想不好,斷斷續(xù)續(xù)只剩下片段。
最糟糕的是,讓她變得瞌睡。
哪怕這里不是床,而是不知名的草地,旁邊還有許多低矮的樹枝遮擋著,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瞌睡蟲。
她倒是酣睡正好,卻急壞了弦思和音離。
兩人完全想不到,平時扶風弱柳的翁主,那都是裝出來的,真要跑起來,比兔子還快,等她們追出門口,哪里還有翁主的身影,只剩下院子的丫鬟們,一臉錯愕,急吼吼的用手指著早就不見人影的方向。
季府那么大,庭院錯落有致,一道道圍墻將季府隔開好多區(qū)域,亭臺樓榭,假山流水,矮灌樹叢又遮擋了視線,現(xiàn)在大晚上找一個醉酒的人,不是容易的事。
弦思急得連路都走不穩(wěn),一個勁的在自責,眼眶濕濕的說道:“都怪我,也沒問翁主能不能勝酒力,就讓她喝了那么多,要是翁主出什么事,那我也不要活了?!?p> 倒是音離比較沉穩(wěn),在梧桐苑附近找了一圈,什么都沒找著以后,轉(zhuǎn)身回到弦思身邊,幾乎是不容置疑的說道:“這件事,可能要叨擾夫人?!?p> “我們馬上去找夫人?!?p> 弦思連連點頭,現(xiàn)在也顧不上私自去找季夫人,會不會受懲罰之類的,只要能把翁主找到,其他的事,都往后推。
林婉然已經(jīng)更衣,正準備睡下,就看到鈴音快步上前,臉色有些著急和為難的說道:“夫人,有一件事要向你稟報?!?p> 林婉然覺得奇怪,這么晚了,還有事?
“說吧?!?p> “少夫人的侍女過來,在門外等著,說少夫人方才喝了好些釀酒糟,然后醉了,一個沒看好,人給跑丟了,在梧桐苑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找著?!?p> 銀鈴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困惑。
畢竟她陪著夫人嫁到季府二十多年,還沒聽說過這等跑丟人的離奇事。
林婉然聞言,愣了半響,才反問道:“月兒跑丟了?”
“侍女弦思是這樣說的,她們此刻正在門外,需要叫她們進來嗎?”
銀鈴又問道。
“不用,我出去看看。”
林婉然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銀鈴點點頭,跟著一同走出去。
門外,弦思和音離兩人一臉焦急。
“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婉然皺著眉頭,畢竟跑丟了這種事,放在從前,是前所未聞的。
“夫人,是奴婢不好,想著釀酒糟丸子暖身子,就端給翁主吃,不曾想翁主不勝酒力,結(jié)果醉了過去,一個人往院子跑,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翁主會不會醉在哪里,府上那么多池塘小湖,要是翁主一個不小心……”
弦思越說越傷心,眼淚不住的落下來。
林婉然已經(jīng)明白了大概,于是扭頭對站在邊上的傅夏命令道:“把內(nèi)院所有的奴婢全部都發(fā)散去找。”
既然人是在府里丟的,那么就還在府上,又念及樊月的名聲,所以林婉然只讓府上的女性尋找,若是還找不到的話,就再考慮家丁小廝和護院等人。
畢竟樊月醉了酒,意識不清醒,也不知道是什么狀況,林婉然心里再著急,也有所顧慮。
傅夏接了命令,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林婉然想了想,把她叫住,又吩咐了一句:“讓青兒也去找?!?p>